韦昌一看就是没戏的,眼中只有太子殿下的张姑娘从哪一头论起,都相不中他。
伍大郎泄气,韦昌惊得外焦里嫩,喃喃:“你们是双胞?”
伍大郎生得五大三粗,活似黑铁塔,他今年十岁,韦昌猜他十四。伍二郎随十一公主,白白净净,个子不算矮,却看着总不大。
韦昌好奇伍二郎这么小怎么会来,问过伍二郎只有十岁,再虚也虚不出来两岁来,最多十一。
双胞?
伍大郎也十一岁?
韦昌长长出了一口气,又眉开眼笑:“我给你倒酒,来来,”走上两步,伍大郎一伸手把他拨出去,恼羞成怒:“十岁怎么了!我告诉你,张家是什么门第,别仗着你小白脸生得好,你有我胖团哥生得好吗?别仗着你大几岁,可以风月,张家相得中你吗?”
“大郎!”
“大郎!”
姚官保和萧谨一起出声阻止,玩归玩,闹归闹,攻击别人的话不能说。
韦昌只敢戏弄他,自知惹不起。憋着一口气,把酒给自己奴才去倒,他回座位上坐着,把面前酒一口气干了,这才痛快些。
歌舞上来,姑娘们也进来。韦昌故意气伍大郎,一个人要了四个,一个倒酒,一个剥水果,一个喂菜,一个在他怀里坐着。
伍大郎本来也想这样,可年纪让人揭出来,再装也无用。他闷闷不乐,又不能拿自己弟弟出气,就一口一杯的喝闷酒,一个女人也不要。
韦昌喝到一半,酒意壮胆,问伍二郎:“二郎,你长得一等一……”伍大生笑:“大郎随大伯,二郎随公主。”
韦昌失笑:“我开了眼,头一回见到长得不一样的双胞。”他以为双胞全长得像伍大生伍二生。伍二郎得意:“把你骗住了吧?我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也是双胞,他们长得就一个样子。还有大生二生,四生五生,也一样。”
“还有三郎,四郎,四生五生?”韦昌暴笑:“国舅府上这么多双胞?”
伍大郎翻翻眼睛,又是一杯酒下肚。姚官保和萧谨见他不找后帐,放下心喝酒高谈阔论。小蛋子毫不担心会打起来,太子殿下,给伍大郎几个胆子他也不敢。他走出来往厨房上去,虽然交待姚小副帅让人关注饮食,小蛋子也不时要看看。
他不仅看饮食上没有人动手脚,也要让人弄些军中吃不到的东西给小爷。
走上几步觉得不对劲,像是风不对,又像是走过的人不对。小蛋子拧紧眉头,放慢步子,认真思索,遁着感觉一个人四处查找。
没太大功夫,就让他找到。对着一样东西,小蛋子坏笑,原来是你……
厅上歌舞更急,说话声也更高。姚官保和萧谨正说到有名的战役,伍十三杀乌里合那一战。萧谨很想听母亲的旧事,故意把话题引到伍十三身上。姚官保知道太子用意,把自己知道的全出来。
伍家兄弟猜拳喝酒,伍大郎早就不闷,正哈哈大笑,手指伍大生:“大生哥,喝!”伍大生瞅他:“难得你喊我一声哥。”
伍二生等人捂着嘴笑。
伍大郎总充老大,一是他长得老脸皮厚像大哥,二是他父亲伍思德在家里是大哥,三是他母亲十一公主和翠姑较劲,较了半辈子不消停。要说年纪大,孩子们是伍大生伍二生为长。要按身份上算,伍思德大于兄弟们。
伍林儿是十三的真正义兄,可伍林儿在十三暴露身份后,回想自己回护十三不如堂哥,又加上他是伍思德从村子里带出来,伍林儿甘愿让步,从不和伍思德争。
在萧护眼中,也从来是拿他们当一帮子亲兄弟看,伍思德最大。
十一公主没生个老大出来,却在有儿子后,刻意培养大郎当老大,美其名曰不坠伍思德名声。翠姑在心眼多上不如公主,等到三岁的伍大郎也能指使伍大生伍二生,再扭转已经晚了,只能装看不见,最多喊上几声:“大生二生,带着弟弟们出去,看着他们别和人打架。”
十一公主也忍几句,反正伍大生二生三生四生五生跟在自己儿子屁股后面转,谁听谁的,一看便知。
久违的一声哥哥,让伍大生心情大好,把自己输的酒喝了,又把伍大郎陪的酒也端起来,带笑道:“我是你哥,你的我也喝了。”
他就没看出来伍大郎的奸笑。
等伍大生喝完,伍大郎笑逐颜开:“哥!”
“哎!”伍大生答应的也干脆。
“兄弟有事要你帮忙。”伍大郎笑得一肚皮坏水。
伍大生一拍胸脯:“我挡着!”
伍大郎凑到他耳朵:“我才让韦昌揭了短儿,他要是在张姑娘面前搬弄搬弄,我的面子往哪里摆?我没有面子,你们的面子又在哪里?”
伍大生没听出来伍大郎这话,他还是老大。对韦昌翻一眼:“对!他揭你面子,就是揭我们面子!你大不大,小不小,追不追姑娘,与他何干!”
“去灌他酒,让他醉了失态给我们看看。”伍大郎见目的达到,哥也不喊了。伍大生已经满意,一手拎壶,一手拎两个大碗。后面伍二生抱着酒坛,伍三生后补,伍二郎负责看笑话,往韦昌走去。
始作俑者伍大郎和姚官保、表哥说话去了。最安静最正常的,只有跟来保护萧谨的崔振,他是唯一看曲子,不时关注院内院外的人。
近傍晚的时候,院外又来了一行人。便衣骏马,众星捧月般围着一个少年,年纪也极轻。见院门上全是士兵,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