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汉军方向,左路已经消失了。或者说,原来的左路没有了,新的左路在原来汉军的中路位置,右路也消失了,除了飞锥营,左中右三路大军十万人全部集中在中侧。
也就是说,汉军现在是一个“一头沉”的布置,十万人集中在右侧,一万人对着西域的中路,而西域的左路,则无人防守。
但最怪的不是这个,最怪的是,由于右路的十万汉军向前二里,导致整个汉军的阵线是倾斜的,是以一条右路向前,左路错后的斜线对着西域的横线的阵势。
汉军的阵势才一布好,西域军就停了下来。
因为多里安克钦突然发现,自己的阵势不对。
西域军左路面对着一片空地,对面根本没有汉军,总不能向着空地冲锋吧?而中路虽然人数巨大,当面也有汉军,但不幸的是,当面的汉军是飞锥营!
而右路,十万汉军对着二万五千西域军,加上弓箭之威,重骑兵的攻击力,如果接战,胜负用脚后跟想都想得到。
如果以现在这样的方式发起冲锋,结局将是:西域军左路对着空地冲锋,然后绕个圈子再攻击中路汉军飞锥营,中路西域军面对飞锥车,将付出巨大伤亡,但右路,十万汉军将快速击败西域军。
也就是说,汉军将抢在西域军击败飞锥营之前从侧面攻击西域军主力!
西域军才一停下,欧阳自远立刻下令:全军左转。
汉军开始以斜线的形式接近西域军,自然,首先接近的是西域军的右路。
西域军很快也行动了,他们的阵势开始左转,右路在后退,左路向汉军中路方向前进。
看起来,汉军和西域军就好象约好了一样,都在向左旋转。
其实这倒不是多里安克钦看到了汉军左转才左转的,要论起来,多里安克钦下令左转的时间几乎与欧阳自远相同,因为他希望西域军整个是与汉军形成平行对敌的局面,现在这种面对汉军倾斜阵势的情形,实在不利于发挥西域军的优势。问题是,西域军有二十万,汉军十一万五千且步兵有大车借力,而且欧阳自远一看西域军停下就料定多里安克钦要下令全军左转,所以虽然欧阳自远和多里安克钦同时下令,但汉军的移动却更快。
于是,战场上出现了一幕奇景。汉军与西域军开战了,第一战:比谁转的更快。
这一战汉军小胜。汉军的右路已经差不多接近到与西域军一箭之地了,但汉军与西域军的阵形对峙,仍然是倾斜的,事实上,在转的过程中,欧阳自远可不止下了一个命令,他还下了另一个命令,这个命令让胡营的西域降兵们很是忙了一阵。
此时西域军已经转到了背向南方,面向北方。
欧阳自远看了看太阳,笑了。
西域军其实此时已经避开了阳光直射,问题是,这几天的行军,欧阳自远天天看到上午过半时会起一阵大风,这大风自北而南的吹过。
阳光耀眼固然不好,但狂风扑面呢?特别是带着风沙------或者别的东西的狂风扑面呢?
“击鼓,出击!”欧阳自远下令。
鼓声大起。右路的汉军抢向出击,首先攻击西域军的,是一片遮天蔽日的弓箭。
西域军几乎立刻陷入混乱。
二万五千人面对十万人的攻击,而且是以大量弓箭为开始的攻击,这种攻击的力度实在是承受不起。
西域军的中军开始变的乱起来。
多里安克钦见汉军已经开始攻击,不得不下令停止旋转应敌,然而,十五万人想要一下子停下来实在是不可能,一时有的停了,有的还在继续转,继续转的责怪停下的挡了路,停下的责怪继续转的挤了位置,很是发生了一些争吵。
右路的汉军几乎没什么阻碍的突破了西域军的战线,迅速向西域军主力的侧面冲去。
中路,飞锥营也停了下来,开始缓慢而稳定的向前逼近。
号角声响起,西域军开始分兵。
这一回不是因为要用分兵战术,而是迫不得已。汉军已经击败了他们的侧翼保护部队,再不分兵抵抗,整个主力的侧面就要完全暴露在汉军的攻击下。
三万西域骑兵自侧面向汉军迎来。他们不是为了取胜,而是为了争取时间。只要争取得个一时三刻的,西域军主力整顿好了,虽然汉军是从侧面攻来,也完全可以凭借人数的优势与汉军打一场混战,与此同时,西域军的左路已经全力向中路赶来,希望能够帮上忙,而不是面对空地冲锋。
汉军首先动的是飞锥营。
飞锥营的飞锥车停止了向西域军主力的前进,迅速调转车头,将飞锥车面向来援的西域军左路部队,但如此一来,他们的侧面也就暴露给了西域军主力。如果是放在以前,这种战法自然是自寻死路,但现在,整个西域军正全力对付自己侧面的汉军主力,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飞锥营把侧面暴露给自己,有心而无力攻击。
三万西域骑兵在快速接近汉军。
“呼喝,呼喝,呼喝!”西域军的呐喊场响起。
欧阳自远的脸上有些焦急。他不停的看着大旗。
大旗静静的垂着,一动不动。
一个传令兵跑到欧阳自远面前,急急的报告:“柳将军请令,想以重骑兵击破西域军当面部队!”
“不准!”欧阳自远的口气有些暴燥,“告诉她仍按原计划,等候命令!”
传令兵返回了,欧阳自远抬着看着前面。
汉军的前锋已经与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