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王强很快就睡了。
一夜无话,很快过去,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即便处于熟睡中的王强都因为骤然降低温度本能裹紧被子。
大约在凌晨四点左右,一个电话把王强吵醒了。
大哥大没有来电显示,王强并不知道是谁,迷迷糊糊接通,睡眼朦胧看看旁边打呼噜的父亲,他压低声音道:“喂?”
那头是一个比较熟悉,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的女孩子声音,非常急催还带着哭腔,“王……王监事,我爸……我爸出事了。”
王强当时还没反应过来,纳闷道:“你是?”
“我是姚茜茜。”
闻言,王强脸色大变,连忙问清楚她在哪,没顾得上叫醒父亲,匆匆忙忙刷牙洗脸出门,一路朝着老朱家奔过去。
友谊招待所。
里面的小间。
王强赶到的时候,听到有哭声。
“呜呜,他为了保护我和我妈!”
“好……好几个人追我们,他……他让我们藏着。”
“后来……呜呜,后来他再也没有回来,今天……今天才有人在……在黄浦江发现……他……哇……”
十七岁的姚茜茜浑身脏兮兮,拼命地捶着自己脑袋在那边放声大哭,显得非常的自责,非常的痛苦。
“茜茜,你别这样别这样。”旁边老朱脸色刷白双手哆嗦地拉住她。
老姚老婆舒悦面无表情坐在旁边椅子上,语气里不带任何情感,似乎在诉说别人的事情,“老姚托人办美国绿卡,然后带着我和茜茜躲到郊外,只等通知到了就去国外避半年,绿卡没等到,他先没了,呵,呵呵。“说着说着,她眼睛中滑落一滴滚烫的泪水,好像丢了魂一样。
“……唉。”老板娘长长叹了一口气。
母女俩此刻一个嚎啕大哭,一个只是默默的流泪,只要是个人都能知道当家顶梁柱没了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王强刚刚走到门槛边上看到的时候,同样忍不住替她们心中一疼,不止是替她们母女俩,还有对生命的敬畏,说没就没了,老姚再怎样,和自己相识了几个月,最起码明面上相处的非常愉快,怎么突然出了这种事?
“小王,来了。”老朱眼睛里带着湿意,很明显心情同样不好受。
王强脸色有点苍白道:“到底怎么回事?姚哥……昨天他还让人把股东委托书让我签了啊。”
姚茜茜闻言,哭得更厉害了。
舒悦相对而言冷静一点,颤抖的双手出卖了她心中的愤怒,“几天前我家老姚和我说,他和东方大厦做了一笔生意出事了,要是事发可能要吃好多年官司,所以想躲出去,我们在郊外躲了三天,忽然有人找了过来,好几个人,老姚怕他们找到连累我和茜茜,特地写了一封信,然后跟着他们出去,说让我把信交给你和老朱,然后……然后他今天……”
王强问道:“姚哥人呢?”
老朱捏紧拳头,“被公安局拉去检查了。”
俗话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尸体都看不到吗?王强情绪变得很糟糕,整个胸膛里堵着什么东西似得。
大家都坐在老朱旅馆的小间里,这里曾经无数次和老姚一起喝酒,老朱经常挤兑老姚,王强记得朱哥蛮不讲理的样子每次都让姚哥无可奈何高举双手投降,虽然期间自己曾经防备过那个精明的中年男人,但是姚哥实际上对自己非常信任,出了事以后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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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把股东权利委托的是自己,而非发小的老朱,离开前说了那么多话,什么一切都是为了公司,不管姚哥说的是不是实话,这些东西回想起来,王强总觉得有点难以接受。
活生生一个人。
朝夕相处的朋友,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这时,舒悦抖着手从袋里抽出皱巴巴的一封信,“我没看过,你们看看吧。”
信?
对,老姚留下了这封信。
老朱拆开信封看了起来,看完后眼圈红的厉害。
老板娘随后也拿起信看了一下,只是看完后久久不语。
王强心乱如麻,他还不知道心里什么内容,等到老板娘放下信,他就迫不及待看了起来,这一看心情更加沉重了。
信里是这样写的:小王老朱,你们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出事,不过你们可以放心,我不会害你们,之前公司的一百万订单是我和东方大厦做的,证据都放在我家房子的老宅里,如果姓卢的找你们麻烦,你们可以拿那些证据恐吓他,但是切记切记,我们公司好不容易发展到这个地步,一定不能真的向公安机关报案,否则东方大厦有可能要求偿还这笔钱,我出事没事,只要你们帮我照顾好舒悦和茜茜母女俩,拜托你们了。
王强看完后彻底沉默了,老姚这封信表达的意思非常明显,在百万订单中老姚根本没有从中谋取任何利益,如果硬要说有,恐怕也要等到公司年底分红,他真的把自己当成值得信赖的朋友了!
明知道会出事还主动跟那群人出去?
换句话说,王强可以想象当时的场景,别人威胁老姚泼脏水在国兴贸易上,只要老姚答应了屁事都没有,肯定是没答应才惨遭杀害。
逝者已逝。
王强是提防过老姚,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这种结果。
他不由自主攥紧了拳头,眼中蕴含着无边的怒火,“姚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