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看向王绩,这件事情还是由王绩来说比较好。
于是,王绩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下。
王通沉吟了一下:
“到也是个去处。”语气模棱两可,看不出是支持,还是反对。
但他转而看向李建成道:
“你们李氏就算不是首当其冲被,但也难免受到波及啊。”
“氏族总有自己的处事方法,不然数百年来,如何绵延下来。”李建成含笑道:
“你们也知道我父亲现在这个不尴不尬的位置,除了面子不好看,没有太大的实权,但历来都是由皇帝信得过的人担当。”
房玄龄认同李建成的话,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他也是因为看清了这点,才觉得可以靠上唐国公府。
别的不敢说,唐国公府这一枝,必然会在下一波朝堂变化中全身而退。
有皇帝的信任,东山再起,只是早晚的事。
现在陛下正值壮年,在下次站队之前,最起码还有二十年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只要抓住机会,必将大有做为。
王通认同地点了点头:
“唐国公是个幸运的。”算是认同了李建成的话。
接下来,由这件事情为引,谈古论今……
但是,话题总是离不开王朝兴衰。
这其间,李建成只是出耳朵听着,并不表态。
直到又说到暴君,王通看向李建成道:
“不管怎么说,我们这些人里,你对陛下更了解,你觉得他是昏君吗?”
李建成略一沉吟道:
“暴君不等于昏君;毕竟慈不掌兵、情不立事、义不理财、善不为官……,我们这位陛下有才、有志,但太好面子了。国体是重要,但是过犹不及啊。”
王通再次点了点头后,问李建成:
“你写的《三字经》中曾说过人之初,性本善,可现在又说善不为官,用恶人来管理善人,何其可笑!”
李建成苦笑道:
“我那本《三字经》是写来给家中弟弟看的,是告诉他,他出生的时候,性子是很好的,有坏毛病,是他后来学的,方便教育。
而且,如果我一开头就写,人之初,性本恶,会不会被人骂死?想来没人喜欢听到这样的话吧!
我本人,更倾向于人之初无善恶。认为刚出生的婴儿就像一张白纸,但看以后的生活,在这张白纸上写下什么。”
王通看着李建成的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你不像当局者,不管是对自身,还是对这家国天下。”
李建成挑眉,脸上显出狐疑之色,其实心里的吃惊不小。
王绩接过王通的话,解释道:
“我大哥这是在说,刚才我们讨论得那么激烈,可是你都一幅淡看云起云落的样子。”
李建成失笑摇头:
“敢情,先生这是变着法的责备我呢。”
王通一抬手:
“你又不是我的学生,叫什么先生,叫我的表字——仲淹,或是道号——文中子皆可。”
李建成从善如流,拱手道:
“仲淹兄,之所以刚才我不参与,一则是在听你们的意见,二则,口若悬河,也改变不了现在的情况不是。
与其谈古悲今,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就像仲淹兄这样,教书育人,或是如伯承这样,立志研究粮食,增加亩产,让更多人吃饱肚子……
当然了,我知道,你们是刚知道这件事情,难免心中愤懑,用言语抒发一下。
可是,我已经知道这件事情,早过了开始的不平期啊!”
房玄龄与王绩现在没有找到自己的近后要走的路,眼里闪过黯然。
但王绩比房玄龄好一些,最起码他以后有一个爱好,可以跟李建成去酿酒。
虽说,没有王通与姚义那样高端大气上档次。
李建成看见房玄龄的表情,心里暗道:
“看来房玄龄快要掉到自己挖的坑里了。”
李建成这番话刚说完,王绩便道:
“大哥,我就说你遇事总是想当然,就好比那个三教合一,吃力不讨好。”
这话先是认同了李建成的说法,然后又把话题扯开,谈到学术上,让王通形象瞬间高大起来。
王通却是洒脱地对着李建成一抱拳:
“刚才并无指责之意,只是心中不明,探究一、二。”转而瞪向王绩:
“还不是你的解释有问题!”
王绩两手一摊,苦笑道:
“看到没,现在吃力不讨好的变成了我!”
房玄龄现在突然想与李建成说点什么,便借机开口对李建成解释道:
“别看仲淹与无功,平时曲高和寡的样子,其实了解之后,他们的性子跳脱得很。”
李建成点了点头,心中暗忖:“这话翻译过来,应该就是这两个都是闷骚型的。”
想到这里,脸上有了玩味笑意。
王绩见李建成的这个表情,哎呀叫了一声:
“功予,你在想什么,怎么露出那样的表情!”
刚才的气氛太沉重,现在话题在李建成的引导下,告一段落,王绩便想着活跃一下气氛。
在场的人中,房玄龄是多听少说的,做不来活跃气氛的事情。
王通清雅矜贵的形象,自然不会做活跃气氛的事情。
姚义就算有心,但是嘴笨,活跃不来。
李建成是这里出身最高的,言行之间云淡风情,不可能指着他主动折贵,来活跃气氛。
王绩只好自己来,但他又不想自己一个人演独角戏,总要从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