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北门城头.
暖风猎猎,旗帜招展,哗啦作响.
紧张气氛从城头弥漫,丹东军偶尔传出呼唤声,低沉,暴戾,令人感受到来自丹东军的寒气.
朴恒元前,禁军持盾牌结阵,盾牌似高墙保护,旁边紧拉弓弦禁军,双眸直直盯着城外丹东军.
形势一触即发,似新兵营传出杀戮声,紧绷气氛随时炸裂,丹东军时刻发动攻击.
朴恒元红润面孔渐渐泛起冷色,好几次话到嘴边不清楚说些什么
良久,瞥了眼身旁李玉成,神情冷冽颇为担心询问:“李将军,依目前情况,若丹东军奋力攻城,你带禁军能坚持多久“
援军未至,京师决不能被攻破,朴恒元宁愿两万禁军战死沙场,也不愿丹东军窃取新罗江山.
目前城内所有希望寄托在李玉成帐下禁军身上,成功与否,关乎自身性命,关乎新罗锦绣江山.
闻声,李玉成转身望向朴恒元,神情紧张,微微移步靠近,轻声道:“王上,若无援军,丹东军全力以赴攻城,末将顶多坚持两日,若丹东军在城内里应外合,甚至坚持不到两日.
何况,丹东军佯装从南门破城,然末将猜测丹东军将领定然分兵,从四面尝试攻击牵制禁军“
两日
不到两日
朴恒元闻声,龙颜冷冽,喝问道:“李玉成,城内有两万禁军,城高墙厚,仅坚持两日,你干什么吃的“
金武达战死,朴源木领兵远在尚州城,朝廷唯有依仗李玉成,却告诉自己领禁军坚持两日.
朴恒元屹立城头,望着城外威武丹东军,仿佛已经看到两日后,他披头散发,惊慌害怕.被丹东军俘虏景象.
李玉成内心憋屈,甚至感到委屈.
龙颜震怒,他结结巴巴汇报道:“王爷,丹东军素来强大,连契丹铁骑在对方追杀中,也没有还手之力.朴将军带禁军多集中尚州,单凭两万禁军,末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哼,好个巧妇安慰五米之地,禁军不足百姓凑,快速号召城内百姓,前来城头协防,朕不相信,我新罗国被丹东军斩杀,连城池也守不住.“朴恒元怒哼,厉声怒斥.挥动衣袖,欲转身离去.
这时,李玉成单膝跪地,朗声道:“王上,要改变禁军不足局面,唯有...唯有强行招募京师各家族护院,死士,协助禁军守城,再八百里加急召集朴将军领兵回京!
两支禁军里应外合,还有一线希望!“
“各家族之事,朕知道了!“朴恒元微微颔首,留下一句话,直接转身离去.
李玉成缓缓起身,目送朴恒元离去,神情中有说不出苦楚.
今日,朴恒元把新罗军主力悉数调集前线,城内留守禁军数量稀少,阎岳枫突然带兵前来,新罗国有灭国之灾.
王上不思己过,反把事情怪在他头上,李玉成恼火,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不敢有片刻耽搁,移步走向城头中央,向亲自领兵镇守的副将询问:“这支丹东军从什么地方前来,能不能遣探子前去侦查,确定城外丹东军数量“
“将军,丹东军从北方而来,末将怀疑,敌将早清楚朴将军带禁军主力离去,京师空虚,故而长驱直入杀来.“副将轻声汇报,通过朴恒元与李玉成对话,获悉京师悲惨处境.
自知肩上责任重大,却没有解决方法!
“这么说来,莫不是金将军在西京城被歼灭“李玉成嘀咕,怀疑北方战事.
长久来,金武达不曾在北方传来消息,与之对峙的阎岳枫却领兵杀来.
“将军,王上言语,末将听得清楚,王上未曾提及金将军处境,或许似将军猜测,已经折戟西京城.
末将觉得与其临时号召百姓守城,不如将军强行召集城内大家族护院,相比没有任何军事素养的百姓,那些护院更有战力!“副将沉默片刻,靠近李玉成,神情谨慎,窃窃私语,仍旧道出自己想法.
临时召集大家族护院会稍稍改变京城处境,但招募护院势必引起各家族不满,很容易造成反弹与混乱.
连王上都不敢召集得护院,却成为新罗国最后救命稻草.
迫不得已时,副将建议李玉成冒险一次,护住京师,挽救新罗国.
岂料,李玉成微微摇头,厉声道:“此事不要再提,连王上都不敢擅做主张,任何将领擅做主张,也许丹东军尚未杀进城,你我会被那些大家族像猎物撕碎,所以,号召百姓自发守城为先,迫不得已再向王上提议,哪怕铤而走险.“
李玉成心似明镜,有些事儿非想象中简单,强行改变固有规矩,会涉及不少家族利益,即使新罗快要灭国,李玉成照样不敢动大家族利益.
副将闻声,神情苦涩.
新罗之前,半岛之上有百济与高丽,三国鼎立!
当年,新罗向大唐求救,唐军横扫百济,高丽.
新罗偏安一隅,从实力暴增,唐军撤离,新罗后捡了便宜,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领百济,高丽地区.
百济统治地区,成为今天全罗道,不少百济大族被强行迁移京师内.
长期来,朝廷担心百济余孽崛起,故而采取打压策略.
怎奈百济人才济济,在朝廷打压中元气依然逐渐恢复,反以全罗道为根基,形成自己势力.
与新罗崛起的江原道之间,逐渐形成不可调和矛盾.
即使朝廷内,也分为全罗道与江原道两派,京城达官贵族,更不必多言.
杨穹领兵横扫新罗道后,全罗道一派地方势力遭遇狠狠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