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寺院大门。
赵君尧一边着人去六王府通知赵君武,一边让人将寺院全部封禁,不许任何人随意出入。
做完这些,他翻身上马直奔皇宫而去。
现在他整个人都处在情绪失控的边缘。
无法言说的痛苦和极端的愤怒,交织成一张密密麻麻带着铁钉子的大网。
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包围进去,任凭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无法逃脱。
马儿扬蹄疾驰,越跑越快。
赵君尧眼眸阴沉而赤红,脸色冷若冰霜,似是一头发怒的雄狮,呼吸间提剑就要人命!
到了皇宫。
赵君尧来不及换衣裳,将马匹扔给小太监自己就直奔宁寿宫。
……
太后安然跪在佛前,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不过她的身体似乎比前几天更发福了些,就连五官也比往日臃肿了不少。
和以前消瘦的模样比起来,实在是判若两人。
然赵君尧根本顾不上这些。
一身便衣的他怒气冲冲行至大殿,顾不上叫人通报就大步流星走进小佛堂。
太后听见动静倏然转身,沉眸一抬。
“呦!”
“今儿个是什么风,把皇儿给刮来了?”
“还穿着一身便衣,这是从哪儿来?”
赵君尧懒得跟她打哑谜,直接了当开口问。
“珍太妃的毒,是你下的吧!”
对着眼前这张脸,他再也无法叫出母后二字,索性直接你我相称。
太后愣了片刻神情冷漠地点头。
“是我又怎样”
她起身理了理自己华服上的褶子,扬了扬下巴目光冷傲。
“她和我斗了一辈子,自然该死!”
赵君尧冷笑。
“若说斗,和你斗了一辈子的人多了去了,为何偏偏是她?!”
“那百死一活,不容易得吧!”
“这么贵重的毒药,只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恐怕有些不合理吧!!”
太后冷笑。
“没什么合理不合理的!”
“后宫女子斗个你死我活不是正常?皇帝究竟想说什么?”
赵君尧直勾勾地盯着她冷笑。
“田贵人是谁?”
“她和你和珍太妃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太后浑身猛地一僵,眼眸里滔天巨浪般翻涌着数不尽的恐惧,就像隐蔽了多年的秘密被窥探,就像……马上要面临死亡。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自己眼眸里的恐惧、身体的哆嗦、无尽的心虚尽数控制住压在心底,尽力用最正常的冷漠语气道。
“先帝爷有好几个田贵人,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赵君尧将太后所有的表情全都尽收眼底。
“你当真不知道?”
那你心虚什么?
赵君尧愈发觉得自己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不过太后神情高傲地拒绝再讨论这个话题。
“皇儿若无事的话还是赶紧退下吧!”
“哀家还要礼佛!”
赵君尧立地不动。
太后又冷冷道。
“怎么?以往一年半载都不愿意来,现在又不想走了?”
赵君尧没说话,而是……缓缓抽出了腰间的软剑。
他用剑直指太后,目光冰冷沉声道。
“你知不知道,朕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太后却丝毫不怕,她唇角微勾自恃得意道。
“你尽管杀好了!”
“哀家要是怕死,就不会做了!”
她冷哼一笑,又围着赵君尧转了两圈。
“皇儿啊皇儿!”
“你是哀家的儿子,我还能不知道你?”
“你一生光明磊落,治国安邦哀家自然不如你!”
“可若论起阴险卑鄙,哀家在这后宫熬了一辈子,你必定比不上我!”
“当然了,堂堂一国之君,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自然也不必学这些小人手段!”
“所以,你注定要输我一步!”
说着她亲自上前将脖子搁在他的剑刃上。
“你动手吧!”
“只要你一动手,你被狐狸精迷惑,专房专宠不听劝阻还弑杀亲母的消息就会立刻传遍整个京城!”
“到那个时候,皇后的狗命怕是保不住!”
“哀家一个老婆子自当死不足惜,可你的皇后、太子的母亲、你最宠爱的女人也要来给哀家当垫背的!”
“这实在是……让人可惜啊!”
“你!”
赵君尧怒目而视咬牙切齿。
他怒哼一声将剑砸在地上。
“你给我等着,朕早晚将当年之事查个明明白白!”
说完就大步流星甩袖离去!
太后看着他的背影,得意洋洋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
“查清楚当年之事?我没听错吧!”
“当年的你才刚刚出生而已!”
“你如今都已经而立之年,这么多年过去,哀家若还留有把柄,这么多年的太后也白当了!”
“你尽管去查好了!”
“只要你一天拿不到证据,我就一天是你的亲生母亲!你就一天奈何不了我!”
“治国,哀家不如你!”
“宫斗,十个你也不及哀家一个!”
一番自言自语。
太后滋滋润润地歪在软榻上,叫来身边服侍的宫女太监给她揉肩捶腿,那享受的神情简直好不滋润!
……
从宁寿宫回来。
赵君尧脸色差到极点。
后宫这些阴私事他从来不屑理会,女人之间斗来斗去他更是懒得管。
如今……
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