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尧狠狠将她搂在怀里。
“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卿卿!你冷静点儿!”
夏如卿挣脱不开便死命捶打他的肩膀。
“我冷静不了!”
“你混蛋!你混蛋!”
说完又冲着他的肩膀狠狠咬下去,下了死命的咬!
赵君尧闷哼一声,眉头轻皱。
抱着她的手臂却依旧有力,抱着她的胸怀依旧温暖如初。
‘卿卿,如果这样能平息你的怒气,那我甘愿被你咬!’
‘卿卿,我何尝不知你的心疼,我又如何不心疼!’
那毕竟是他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会不疼呢!
可他是太子!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这世间谁都可以舒服,唯有他不能!
自己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那种痛苦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夏如卿拼命地咬,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直到满嘴的腥咸她才发现,他的衣衫早已暗红一片。
流血了吗?
他怎么没反应,他不疼吗?
夏如卿赶紧松开口。
赵君尧顺势用被子裹住她,将她放平躺下来。
夏如卿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急得满脸通红。
“卿卿!”
“你先听我说!”
夏如卿咬着唇狠狠瞪着他。
“那你说吧,我看你能说出朵花儿来!”
她依旧怒气冲冲,可内心的某根弦却有些动摇了。
她知道他说的有道理。
她知道,自己这样不过是无济于事而已。
可她还是想听!
赵君尧整肃心情,用严肃地目光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他是我的长子,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最优秀的太子!”
“我对他抱有万分的希望,是所有孩子都没有的希望!”
“卿卿,我知道你舍不得,可是他必须去!”
“你现在护着他,将来那些人会十倍百倍地欺负回来!”
“所以他必须去历练去学习!”
“他的肩膀必须足够硬,硬到能扛起整个天下!”
“就像鹰巢里的幼鹰,生长到一定程度,就必须将他推下悬崖”
“你懂了吗?”
夏如卿哭倒在他怀里。
“果然!”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去承受这个,我想让我的孩子安安稳稳度过一生!”
赵君尧见她已然接受,松了口气将她揽入怀中。
“卿卿你放心,朕向你保证!”
“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夏如卿泪眼婆娑。
“你确定?”
“确定!”赵君尧点点头。
只要夏廷风在,辰儿的安危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夏如卿无话可说,心里却还是舍不得。
当天夜里。
哭了大半夜才渐渐入睡。
把赵君尧心疼得,一夜辗转反侧没睡好。
……
翌日。
夏廷风已经开始清点亲兵。
此次前去只带一万人,自然要精挑细选,以一当十。
东宫那边也开始准备行李。
管事嬷嬷和太监一趟趟拿着物品单子来报备。
说这是给太子爷准备的东西,要请皇后娘娘过目。
夏如卿不看还好,一看又忍不住了。
紫月和紫苏见势不对,赶紧将那些人赶了出去。
两人接过物品单子。
细细商讨了许久,又加了许多东西进去。
左思右想总算没有遗漏,这才让人将单子重新送了回去。
内室里。
夏如卿躺在床上背对着外面,肩膀一耸一耸的,明显又在伤心落泪。
紫苏赶紧劝。
“皇后娘娘,咱们太子爷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紫月也道。
“皇后娘娘!”
“听说这次打仗,夏侯爷也去!还带了一万精兵!”
紫苏又接过话。
“好像也不是什么打仗吧!”
“就是去剿匪!”
“听说皇上只派了太子爷和侯爷过去,两人还要微服出巡呢!”
‘微服出巡?’
夏如卿一个激灵。
紫月和紫苏还在说话,夏如卿却再也听不进去。
满脑子都是这四个字‘微服出巡’。
从古至今,有谁打仗是微服出巡的啊?!
相反。
他们恨不得出兵十万报成五十万,生怕名号不够响亮,人数不够多吓不到敌人!
所以……
这不是打仗?!
震惊!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如果真的不是打仗,仅仅是剿匪,危险性必定会大大降低,也几乎不会有生命危险。
那她昨天晚上都干了些什么啊!
伤心恐惧恨意尽数褪去。
内疚、亏欠、窘迫、不好意思,却像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夏如卿脸颊越来越滚烫,身体越来越躺不住。
她终于‘腾’地一下,坐起来了。
紫月和紫苏吓了一跳,赶紧扑了上来。
“主子!”
“主子您怎么了?!”
“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奴婢去叫太医!”
两人手忙脚乱东问西问。
夏如卿赶紧制止。
“停!”
“我没事!”
“快给我洗漱打扮,我要去御书房!”
紫月和紫苏不解,但也不敢忤逆。
赶紧扶着主子下来了,好生伺候着洗漱更衣。
……
御书房里。
赵君尧正在和夏廷风商议捉拿流寇剿匪之事。
听闻小太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