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屋子里面有什么?”
苏泠在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猜想,但当话真的从何琪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还是被震惊到了。
“全都是我妈的东西,保持的完好无损啊。”
何琪的眼睛里面很是空洞,空荡荡的原野上,只有一阵阵的冷风肆意的呼啸着。那些她以为早就遗失了的东西出现在眼前带给她多大的刺激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一直以来她所看到的都是假象,事情结束的时候她有多得意,现在的崩溃就成倍的翻涌着。
孟佳都已经想要翻白眼了,原来还有更狠的人。
花了十几年的时间织了一张缜密的网,最后接着自己女儿的手达到自己的最终目的,他就不怕何琪不相信那些纸条上所写的东西,或相信了却偏偏不按照他设计的去反映,再或者何琪没有斗过他的继母,那一生的心却可就全都毁了,这样的意外是没有考虑到还是猜准了根本就不会发生。
对人心谋算到这种地步,每一步的行动的算计清楚,没有比这更恐怖的了。
然而,锤子还在继续砸下来。
苏泠对这一切一开始也是惊到不能再惊了,但是惊悚的事情多了,慢慢的也就不觉得惊悚了,现在就是担心何琪,她做的那些事情无疑就是再走钢索,稍微不小心就会跌得粉身碎骨,尤其是知道了她在警局把所有的事情都跟继母弹摊开了,她是真不怕被人知道吗?
“呵呵,不会的,你觉得警察会去相信一个疯子的话吗?”
疯子?
“你跟她说了什么?”
苏泠问着,一个好好的人平白无故的疯了想也知道可信度有多少,更何况以何琪的描述,从她继母的所作所为来,她可能没有预料到自己的失败,但绝对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一定是发生了别的什么事。
“呵呵这个问题警察也问过我,你们猜我怎么回答的?”何琪顿了一下:“我说我只不过是戳破了她一直在做着的美梦而已。”
“什么美梦?”孟佳直觉这里面肯定还有更刺激的事情。
“她不是一直不服气我妈处处都压着她吗,那我就告诉她她根本就没有比较的资格,因为从头到尾她都不在我家的户口本上。”
白白被她爸睡了这么多年,连个名分都没捞着,名不正言不顺的女主人有比较的资格吗?
真的假的?
这已经是孟佳今天晚上不知道是第几次产生这样的怀疑了,不是合法夫妻?这么多年有没有结婚证何琪的继母的不应该发现不了啊?莫非是办了个假的结婚证,看满街的小广告就知道,现在办假证的好像是挺猖獗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问出来的,跟我家有点交情的叔伯几乎都知道的。”自己家里的事,别人都知道就只有自己不知道,可不可笑?
“就没有人告诉过你继母?或者是聊天的时候谁说漏了嘴?”这样的事情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捂的住的,是茶余饭后的绝佳的谈资,一传十十传百,兜兜转转,总会有点风声传到当事人的耳朵里吧。
“别人叫一声何夫人她享受还来不及呢,在云端上漂着,就算是听到了你觉得他会当真吗?”
苏泠摇了摇头,换做她处在这个位置上,也只会当成是别人在酸葡萄呢。
优越感会让人迷失,谁都喜欢被别人捧着,越是原先低到尘埃里的人越是这样,**是会膨胀的,或许一开始还能保持清醒警惕的头脑,但是奉承的话听多了难免被麻痹,从金钱到名利双收,虚荣心很容易变成一片迷雾让人看不清楚自己。
“我大概能想象得到那种场景。”也仅仅是想想,相信实际要比想象现实得多。
“你想象不到!”
声音突然变得尖利,她的情绪好像又积累到了一个爆发的临界点,如同饱胀到最大限度的气球,针尖只要轻轻的一碰就会发出嘭的巨响。
何琪从床上弹起来,径直往客厅冲出去,苏泠和孟佳马上跟上,桌子上还有孟佳带回来的没喝完的红酒,何琪拔掉封口的软木塞不管不顾的仰头就往嘴里灌,呛到气管里,一边咳着一边喝着,紫红的液体顺着下巴流到衣服上,晕染了一大片。
头一次看见这样喝红酒的,太糟蹋东西了!
孟佳还在旁边不分场合的感叹着,苏泠已经上去抢酒瓶子了,何琪之前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了,敢肯定她之前没有吃东西,要是再让她喝下去过不了多久就得劳烦120过来接人了。
“行了,你别喝了。”
苏泠执意要拦她,何琪不愿意,她抢,两个人一个我这上边部分的瓶颈,一个攥着下半部分的瓶身,几番拉拽,何琪突然一个用力,瓶子被她夺过去,然后狠狠地摔在地上碎成好几块。
“我心情不好,喝个酒发泄一下都不行吗,这是我家,我的房子,你们算什么人,凭什么管我?”
何琪叫嚷着,冲到厨房里打开水龙头就往嗓子眼里灌,喝水总不会还要管她吧?喝够了又把脑袋伸过去往头顶上浇,冰冷的水打在头皮上一阵阵的钝痛。
现在的她需要的就是这种痛转移自己几近崩溃的情绪。
孟佳扯着苏泠的衣服袖子直往后躲,顺便跟她咬耳朵,从没见过何琪这个样子,有点吓着了。都说兔子急了会咬人,不知道人急了会不会咬死人。
“你说她是不是刺激受大发了?该不会是疯了吧?”
“我倒觉得现在的她比较正常。”
事实上何琪迁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