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坚翻滚在地,刚想起身,双腿忽然一软再次跪倒。同时眼冒金星,只觉天旋地转几欲呕吐。
“完了,你贝哥受伤太重,撑不住了,快去帮他!”秋果对燕争大喊。
谷渊见状忙上前帮忙,却只见季白河抡起擎天棍向贝坚头顶砸去,这时再帮忙已来不及来。
季白河哈哈大笑:“死啊!我赢了!”
突然贝坚部下一个无名小卒大喊一声:“住手!”
季白河惊愕,停住了擎天棍望着说话的无名小卒问道:“你不配跟我说话!”说着抡棍反向小卒砸去。
谁知那小卒竟不再畏惧,高喊道:“为了陨光镇!”向季白河冲去,死死抱住他的腿,不断高喊:“为了陨光镇!为了陨光镇!”
“不要!别去送死!”贝坚高喊。
季白河反手一巴掌,将小卒拍成血浆。
“妈的!”另一个部下见那小卒赴死,将上衣脱了狠狠甩在地上骂道:“老子不要命了!为了陨光镇!”也冲向季白河。
一时间无数部下汇向季白河,有的抱住了他的腿,有的抱住了他的腰,还有些爬树高手,竟攀上了他的肩膀。
季白河回身一转,将身上的人尽数甩掉,但那些人还没落地,第二波人又爬了上去。
怎么办?季白河总不能抡起棍了朝自己身上打。只能一掌一掌地拍,每巴掌下去都有一朵艳丽的血花绽放。
“笨蛋!都让你们躲开他了!干嘛去送死!”贝坚双腿无力移动,只能看着自己的部下蚂蚁般攀上季白河的身体,大骂。
远处忽然传来阵阵喊声:“保护陨光镇,不做胆小鬼!”
是陨光镇的镇民来了!只见尘烟滚滚不知跑来多少人。
这些人见季白河身上扑满了自己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一个个也跟着扑了上去。
镇民从贝坚身旁跑过,贝坚想去拉,可手臂连抬起来都很困难。
“我们不是胆小鬼!”一个镇民跑过贝坚身旁时回头一笑,说了一声。
“回来!都回来!别去送死啊!”贝坚跪着大喊。
没人回头。
“贝坚,我记得七年前你为我们做的一切,现在该我们为自己做些事了。”一个老人的声音颤巍巍地说。
贝坚猛然回头,他记得这张脸:“李老头,你……”
李老头是陨光镇的镇民,年纪已过六十。
“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
李老头只是重复:“我记得你为我们做的一切,现在该我们为自己做些事了。”他从陨光镇跑到这里,已气喘叹叹,一手扶着腰一手向前伸,继续以走的速度向季白河“奔跑。”
这时季白河再次转身,数不清的人甩在天上,雨点般下落,其中一个正落向李老头!
“快躲——”贝坚冲着李老头高喊。
然而一个六十岁的老人是躲不了的。
下落那人正撞在李老头胸口,两人一起死去。
贝坚看着李老头头顶稀疏的白发被风吹动,觉得滑稽可笑。
“你就是个傻老头。”贝坚笑骂,眼泪滑落。
“哈哈,你哭了!”一个镇民跑过贝坚身旁说道。
“你成胆小鬼了!”又一个镇民掠过贝坚冲向季白河。
“贝坚,快起来跟我们一起打他!”又一个。
镇民越来越多,跑得也越来越快,从贝坚身旁跑过时来不及多说什么,只是叫一声他的名字。
“贝坚……”
“贝坚……”
“贝坚……”
……
狂风忽起,像无数野兽呼啸山林。
贝坚透过泪光,模糊地看着一个个镇民冲到季白河身上又被他拍死,终于仰天长啸,高声道:“全体听令!向季白河进攻!杀了他!”
冯千、林蓝等人闻言,高声重复,命令不久传遍全军。
贝坚部下齐齐向季白河汇聚。
燕争对谷渊喊一声:“谷头领!”
谷渊大笑一声:“好男儿!燕老板,我知道了!”冲到季白河身旁,将一个季白河部下拍飞,高声道:“蛀者们看了!季白河是贝团长的,谁敢拦他们,咱就招呼过去!”
众鬼齐声回应,团团围住季白河。凡是季白河部下将去救援的,统统挡回。
“单挑啊!你耍赖!”季白河一连拍身上的镇民,一边对贝坚骂道。
“耍你个头!”贝坚一抹眼泪道:“老子从头到尾只想杀了你!耍就耍了!”说着狂吼一声,不知从哪来了一股力量,支持着他站起了身,高举长刀,一步步向季白河挪去。
季白河怒不可遏,高声道:“放鬼将!”
声传数里,山中阵阵惊鸟齐飞。
莫有才也听到了季白河的话,“啪”地一声合了朝花本。
“怎么?不写你的历史了?”张二光问道。
“写什么?历史上就没有鬼将这东西,无中生有的事我怎么写?”
“什么意思?”张二光追问。
莫有才不耐烦道:“你话怎么这么多?季皇帝连屠城的事都不想留在朝花本上,更何况鬼将?”莫有才说完就往后退。
张二光一拍光溜溜的脑袋:“对对对!是这个道理,老哥一时糊涂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把匕首,这把匕首刀柄和刀鞘都是黑的,上面贴着一张紫色符咒。
张二光摸着匕首叹道:“这鬼将一出,不知又要死多少人,唉,我都觉得残忍。”
“假惺惺,你在乎过人命吗?”莫有才冷哼一声,此时已退得很远了。
“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