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坚早做好了跟白为雪争辨的准备,可万万没想到一两句话过去就把她说服了。
不仅贝坚没想到,燕争等人也都没想到。
“小姐姐,想不到你这么好说话。”谷渊笑道。
“不是的,我只是遵从命理推演的结果行事。以前推演贝坚命理,恶大于善,当杀。而现在,善大于恶,不当杀。”
“有意思了,我这么快就由屠城的大恶魔变成大善人了?”贝坚松了刀柄,哈哈一笑道。
“变有不是你,而是我对你的了解。我对你的过去了解越多,那么对你未来的推演就越精确。”
“哈哈,看来你们嘴里说的命理推演也会出错嘛,你这样变来变去,不怕杀错人吗?”
“我只是遵从命理推演的结果行事,当我踏上这条道路时就明白自己会错杀许多人,我只能确保我救的人多于我杀的人。”
“有病吧你!你拿人命当什么?不怕下地狱吗?”秋果揪起白为雪衣食,抡圆手臂,一巴掌打了过去。
唯雪扑扇起翅膀,对着欺负自己主人的坏蛋高鸣不已。
白为雪转正头颅,安抚着唯雪,平淡地对秋果说:“我已经在地狱了。”又对车小驴道:“我答应你,先不杀贝坚。”说罢架着唯雪走回了神眠墓。
这都什么事儿,白为雪的话倒底是什么意思?众人如坠云雾。
“你们说,小姐姐倒底什么意思?”谷渊问道。
谁也答不上来。
“我明白了!”车小驴忽然喊了一声。
“你明白那道士的意思了?”
“不,我是说,咱只要把她的话当耳边风,或者就当没这回事。也省得多费心思。”车小驴拍着拐杖大声道。
“对啊!”众人恍然大悟,何必呢,对着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枉费心思。
众人相视一笑,拨云见日。
燕争伸个懒腰,天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儿,白捡了一个吊炸天的神眠墓,现在又做了甩手掌柜,终于实现了多年前不劳而获的梦想。只是总觉得缺点什么,对了,就像车小驴说的,心里总不踏实。
如果车小驴真的追到林蓝,以十六岁的年纪抵达“踏实”的境界,还真让燕争有点羡慕。
燕争踱回神眠墓,路过一个墙角时忽然听到一个声音。
“哼!我再也不理你了!”
转眼一看,棋星正小小地蹲在角落。
“小棋,你在这里干什么?”燕争突然发现,之前狗皮膏药似的棋星有好一会儿没跟自己说话了。说实话,燕争有时候觉昨棋星挺烦的,可她要是不理自己了,还真有点儿不适应。
“哼!你别管我在哪儿,反正在哪儿都不理你!”棋星本来就不高,蹲下来就便只猫似的。
这只“猫”挪动了下身子,面朝墙背对着燕争。
“生我气了?可我什么都没做啊!”燕争也跟着棋星蹲了下来,凑脸过去问道。
“哼!你去找你的袁冰吧。我再也不理你了。”
原来棋星是吃醋了,燕争一听到袁冰就什么都忘了,没想却把棋星的醋坛子给打翻了。
燕争自问没做什么对不起棋星的事,一开始就告诉棋星自己想要表白的人是袁冰,是棋星自己硬跟着自己的。不错,燕争是答应过棋星不会离开她,但从来燕争都把棋星当成一个需要自己保护的妹妹。
“你也知道的,我对袁冰她……”
“我不听!我不听……”棋星捂着耳朵打断燕争:“反正我再也不理你了。”
棋星紧闭的眼皮把五官揪成一团,用表情在拒绝燕争,可捂着耳朵的手却悄悄留了一条缝,并把这条缝对准了燕争。
不难想像,在这条缝隙之后,是一只竖着等待聆听的耳朵。
“你!你……”燕争指着棋星身侧,面露惊恐。
“怎么了?”棋星赶紧顺着燕争指的方向看,什么也没看到。
“你竟然爆燃命灯!”燕争嘻嘻一笑。
这是燕争跟飞魁战斗时留下的梗。
“噗!”棋星忍俊不禁,可又在一瞬收了笑容,冷冷道:“你别想逗我!我就是不理你,永远永远不理你!”
“你竟然爆燃命灯!”燕争又重复了一遍。
这次棋星不敢说话了,因为她光是憋笑就用尽了全力,要是再开口铁定笑出声来。
燕争也看了出来,因为棋星的嘴角出卖了她。
“你竟然爆燃命灯!”燕争趁热打铁,再一次完美重现了与飞魁战斗时的表情。
棋星缴械投降,捧着肚皮咯咯笑个不停,开始还只是颤抖着暗笑,后来终于放声大笑,脑袋顶着燕争的肩膀求饶道:“你以后……不许跟我说这句话!唉哟……我的肚子都笑疼了!”
棋星的笑声就是胜利的成果,燕争满怀着成就感享受着这来之极易的战果。
“你不是再也不理我了吗?现在还不是跟我求饶?”燕争笑道。
棋星狠狠掐着燕争的胳膊,断断续续地说:“都怪你!反正都怪你!”
“你饿不饿?我酿厉酒给你喝,我跟你说,现在咱们富了,想喝多少厉酒都行。”
“好丫好丫!”
棋星和燕争默契地绕开了袁冰这个话题。
也许棋星是个单纯而又神经大条的姑娘,但她并不笨。
燕争带着棋星走到神女室门口。
门关着,白为雪正站在门口。
燕争打开石门和棋星走了下去,白为雪也要跟着。
“你不能进神女墓。”燕争轻抬右手拦住了白为雪。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