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因。
冰与火的分道扬镳。
冰,在歌唱。
火,在伴奏。
冰与火,在孕育。
燃烧着的炎魔井里,一团紫火破井而出,引起漫天的火烧云。
紫火拉伸延长,变化成人形。那是个娇肤如桃的少女。
少女站在焦灼的火焰里,火焰却不能伤她分毫。她是火女,炎魔井孕育出的精灵。
树木被火焰烧成灰烬,却又在灰烬中重生,快速生长,经历由生到死,又由死到生。
“哇,多好啊,一片生机勃勃。”火女如是说。
“谢谢。”一棵火树垂下树枝,向火女致敬。
“咦,树会说话?”火女随手从天上摘下一朵火烧云,将它化作流云火甲披在身上。
“当然,我们这些树都是炎魔井的恩赐,都是你的子民,火城城主。”
火女左看看,右瞧瞧。“你是在跟我说话吗?你叫我什么?”
“每三百年,炎魔井都会孕育出一个新的精灵,她将会继任成为火城城主,成为我们的女主人。我们在此生长了数万年,这个宿命从未变更。”
“我拒绝。”
“什么?”万千树木都转动着树枝。
火女一字字道:“我说——我拒绝做你们的女主人。”
火树又被火焰烧成了灰烬,可是火女看到它马上又在灰烬中重生,以肉眼看见的速度飞速生长,眨眼间就又变成了参天大树。
“没错,每一个新生的精灵都曾经这样说过,说她拒绝。”火树挥舞着枝条,想要拥抱火女,却被火女扯断。可是火树不以为意,它迟早还会长出新芽:“你自以为与众不同,可是等着吧,你必将随波逐流。假如你有自信能扭转乾坤,就请你来终结我的永生!”
万千树木齐声附和:“我们拭目以待,女主人!”
那些声音响作一团,纷纷扰扰地挤进火女的耳朵,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
“吵死了,你们早点死吧。”火女示威地冲着它们挥挥拳头,而后走出火焰之林。
外面是更加广阔的天地。
“哇,好温暖的阳光,好优美的歌声。”
“谢谢。”一群杜鹃飞过,唱响杜鹃的歌喉。
火女看着她们渐行渐远,想道:好迷茫,我又该飞去哪里呢?
可是有个声音却开始在她脑中回荡,牵引着她雪白的赤脚,来到冰火渊狱。火烧云变化的铃铛当啷作响,随着她走动奏起银铃的歌声。
一路上看惯了焦痕与炽热,乍见到深渊对面冰蓝的冷雾时,火女忍不住雀跃起来,想要跨越过去。然而却被那冰寒之毒冻得瑟瑟发抖,跺脚道:“早晚有一天,我会跨进对面的土地!”
她刚一说完,却听得对面传来清晰而又陌生的声音:“早晚有一天,我会征服对面的土地!”
这声音如此响亮,火女忍不住眯眼凝视,透过扭曲的冰火雾气,依稀间看到有一少年正站在对面。他穿着纯蓝的冰晶甲,手指指着火城方向,一副指点江山之态。
他也看见了火女,忽而手指移动,指向了她:“也包括你。”
火女愣住,叫道:“什么?”
“我说——早晚有一天,在征服对面土地的同时,我也会征服你。记住,我叫冰娃,你是属于我的。”然后他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只留下狂妄的背影在扭曲中渐远。
“神经病!”火女立刻将他划入了问题少年行列,也转身离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可是没来由的,火女感觉自己眼前总是若有若无地浮现他那扭曲的背影。
火城有诸多分城,离冰火渊狱最近的名叫落城。火女踏足进落城后,发觉新鲜有趣,心情大好,四处闲逛。可是美中不足,火女烦躁地发现无论她走到哪里,那些城里人总是盯着她瞧,就像看怪物一样,让火女觉得仿佛她正被游街示众一样。
被偷窥的愤怒让火女心情大跌,火气汹涌,直到忍无可忍,手里甩出一簇火焰,将一个看起来极其龌蹉的猥琐男烧成了没毛人士,有如秃鸡。
“看什么看,信不信把你们眉毛全烧了?”
这时一只手搭上了她肩头。
火女回头一看,是一个绝美的女人,美得让人妒忌。
别人都远远避开她,这个女人却与众不同。
“别人看你自然有他们的理由。你若光明磊落,又何惧世俗之眼?”
火女自觉是个视觉动物,原本对这美女颇有好感,然而一听这话却怒道:“把你扒光了扔到大街上,你乐意吗?”
“我心中无色,自是岿然不动,纵然衣不蔽体,亦于我无差。你不妨问问这些路人,看他们敢看我的身体否?”
那些路人却都忽然间低下头,恭恭敬敬。火女奇道:“你是谁?”
美女抬起右手。那手腕上戴着一只火红的刻有红色叉腰怪物的手镯。
“我是火城城主——火黎。”
火城城主!这个头衔让火女一下子想起了火树的话。
不好,该不会是我命中注定的冤家吧?
火女哆嗦了一下想要逃走。然而火黎却抓住她肩膀:“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他们都看你吗?”
“为什么?”
“因为你出自炎魔井,是最纯正的火元,对他们有王者般的压迫力。你注定是要成为火城城主的,就像我一样,肩负起消灭冰城的重任。”
火女使劲去推她,却推不开:“我拒绝,让炎魔井见鬼去吧。贱女人,你放开我!”
“果然是跟我年少时一模一样,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