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建议?”
迟小厉接过文告,快速看了一遍。
刘传宏在一旁解释道:“这是泰勒殿下连夜送来的加急信报,哲也先生托我转交给你。”
“切磋决定讨伐队地位?”
迟小厉忍不住笑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讥讽:“也就是那个皇帝老儿野心大,有本事御驾亲征啊,人家泰勒不畏死,他躲在老窝里舒舒服服,竟然还想在这种地方分一杯羹……不过泰勒这丫头也鬼精鬼精的,名为给你们送信,实则就是为了让我看到。”
刘传宏跟着笑了笑:“殿下可没有要你帮忙的意思,只是让协会这边提前有所准备。”
“她要真没别的心思,就不会特地把对方的人选名单罗列出来了。”
迟小厉敲了敲中间部分,“纳乌拉不会代表库曼出战,这点倒没出乎我的预料,毕竟那个混蛋也早就看琼斯不爽了,能推就推,况且在利亚呆了这么久,又帮着处理了不少事,泰勒肯定以礼相待,更舍不得作对手了。”
“至于这个泰武穆德,最早一次游历库曼时,他就已经是皇宫侍卫副长,之后没多久就晋升为总长,实力嘛……虽说比秃子弱,但数十年如一日的刻苦磨炼,哪怕天赋再差,也能有所收获,所以这‘库曼第二’的名号倒也实至名归,至于纳乌拉之下第一人……听听就罢了。利亚那边估计得让皮尔出战,才有取胜的希望。”
“你这里就没有点接待客人的吃食?”
迟小厉说话的功夫,老人已经走到大堂内,在桌子上翻找起来,“照你这么说,这第一个就得让利亚派出大将,后面两个还怎么对付?”
“又不是吗每个人实力都算顶尖……别翻那里,我藏了三个银币,要是少了你这老头可得翻倍赔,墙角壶里还有点水,灶台边应该还剩点花生。”
没过多久,刘传宏一手提水壶,一手端着一叠少的可怜的花生,冲迟小厉翻了个白眼,就地在他身边坐下。
“也就你这个地方敢用这种东西招待老夫,要是我那几个徒弟,早就一脚踢到墙根了——诶诶,你干什么!”
老人赶紧罩住花生米。
迟小厉收回手,皮笑肉不笑道:“老头,是你突然登门,又不是我请客,有意见自己带吃食。”
“我那酒可是五十年陈酿……”;老人辩驳几句,看迟小厉眼神不善的盯着碟子,赶紧摆摆手:“行了,赶紧往下说。”
迟小厉这才作罢,倒了碗水润润嗓子后,接着说道:“那个凯德拉,是最后一次去库曼时,才听到关于他的传闻,似乎是平民出身,在军中摸爬滚打数十年,凭借悍不畏死的冲劲,以及心狠手辣的剑技,最终爬上了一军之将的位置,可谓是努力型的典范。”
“某次打完,纳乌拉提过此人,说是或许因为早年家贫,缺乏名师教导,所以剑术底子并不如其他人那么稳固,但在沙场砥砺这么些年,最擅长的就是以命搏命,极爱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段,从来不顾忌个人安危,反倒真让他在剑道上独树一帜,琢磨出了一个与众不同的路数。”
刘传宏微皱眉头,“这么拼死的打发,确实不适合切磋,想必库曼皇帝应该也知晓此事,却偏偏派他进入使团……不知道是不是别有用心。利亚除了皮尔,还有其他人能够接下此人吗?”
“你也太小看利亚这些人了。”迟小厉啄起一粒花生,咬在嘴里嘎嘣脆:“别以为只有沙场之人才能对沙场之人。‘剑狮’你应该听说过,这个常年担任利亚皇室安保的公会,私下却也经常派遣成员去周边小国,与那些视生命如草芥的雇佣兵真刀真枪的厮杀。作为‘剑狮’的团长,莱因哈特看上去沉稳内敛,实际却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嗜杀性格,这一点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就像潜藏在阴暗处的恶魔,只有真正见血的时候,才会露出獠牙。”
刘传宏有些不信:“这位团长的风评,老夫也略有耳闻,和小友所说出入很大啊。”
迟小厉摇摇头,轻笑道:“看人可不能光看一面,当内心有所牵挂时,这种‘恶魔’未必不能成为动力。之前在君岭之战,他的对手是一个挺有名的佣兵团头子,那人追求的目标,就是最极致的杀戮,结果被莱因哈特打的节节败退,哪怕最后服下所谓的神药,还是不敌觉醒剑域的大个子。”
“你当时在现场?”刘传宏问道。
“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所以就走了。”迟小厉点点头,“这个人剑技普普通通,内里却是一个极有责任感的忠诚之人,他也是平民出身,得到泰勒赏识,才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高度,虽然和凯德拉一样,心里都潜藏着名为杀戮的恶鬼,但因为这份想要报恩与守护的执念,反倒让他和后者成了两个极端。”
“所以这莱因哈特和凯德拉打,也旗鼓相当?”老人问道。
“抛开无关因素,单从我所了解的两人实力,莱因哈特还是打不过凯德拉。”
出乎刘传宏预料,迟小厉说出与他所想截然相反的话:“这就要看泰勒的顺位决定了,莱因哈特属于典型的在逆境中成长之人,如果他是第一个登场,心理压力或许小很多,以弱胜强就是不可能的事。但如果将他放在已经输了一战的第二战,或者一胜一负的第三战,想来会以下克上。”
刘传宏恍然的点点头:“如此说来,这位‘剑狮’团长,才是利亚真正的压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