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贺此言一出犹如轰雷一般,在场的人全都哗然了,一个个张口结舌的看着公孙贺,就连王皇后也无比惊愕的呆在了当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要知道,一朝的皇太子登基做皇帝的唯一条件就是现任的皇帝不再是皇帝了,能够达成此条件的无非是现任皇帝驾崩,或者将帝位禅让给太子,自己去做太上皇。
而当今的景帝虽然近期重病缠身,但绝不至于这么快就死了。
另外,中原王朝从商周开始直到如今汉朝的景帝这一朝,一千四百多年的时间里,还从未出现过一个太上皇,这是没有过先例的。
所以,公孙贺说出的这个办法,众人无不惊骇,谁都听得出来这句话中隐藏的杀机。
半晌,王信怒不可遏的拍案而起,指着公孙贺厉声道:“大胆公孙贺,你……你竟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那弑君之罪可是好玩的吗?”
太医伍邵也马上随声附和道:“是啊公孙将军,这……这样做的风险太大了!”
只有王皇后沉着脸,一语不发的看着他们。
公孙贺一点也不着急,他冷冷的看着王信和太医说道:“侯爷,太医大人,如果这两案一旦重审,倘若水落石出了,两位还有脑袋来指责本将军吗?”
这次王家的秘密会议虽然也牵扯到了刘彻的太子之位是否稳固,但王皇后并未让太子刘彻参加,甚至对他采取了保密措施,不仅因为当年那两案发生之时,刘彻还不过是个五六岁大的孩子,他毫不知情,更是因为做为一个母亲,王皇后宁愿将所有的压力都统统留给自己去承受,也不想让儿子趟这淌浑水。
不过未央御审之后,刘彻也没高兴到哪去,因为窦太后的发难险些让自己的母后王皇后身败名裂,幸亏刘不周及时出手相助才化险为夷,最终还是在太后的逼迫之下责罚了母后,而他也被父皇景帝训斥了一番,责令他老老实实的回到太子府思过。
虽然刘彻根本想不明白自己有什么过失可思,但现在形势对他们母子不利,他还是不要去触景帝这个霉头了,乖乖的回太子府呆几天再说。
刘彻下朝后无精打采的返回了太子府,一进门就看到太子妃陈阿娇等在那里,刘彻一看见是她,心里就是老大的不悦。
说实话,这个陈阿娇的确不失为一个标致的美人儿坯子,而且今天她还特意的打扮了一番。
只见她弯弯的一对柳叶眉,衬出了白皙细腻的皮肤,一双妩媚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淡粉色的胭脂施在脸上让皮肤显得更加白里透红,嘴唇上还特意施上了浅红色的唇红,整张脸显得精致而漂亮。
乌黑透亮的三千青丝垂下,两三根缀着绛紫色玉石的簪子绾起一个髻,一只云型珠花将飘在身后的长发挽起。
她身上穿着一件暗紫色的暗花蝶纹广陵大袖衣,同色的弹墨蝶纹雨花锦月华裙,腰间系着一条青蓝色绸缎。外披一件暗紫薄纱,衣摆上浅浅绣着蓝色的蝶纹,虽不明显,但足以看清。脚上一双秋香色刻金兔绒的莲花鞋,手上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
只可惜陈阿娇虽特意打扮的千娇百媚,但眉宇之间却仍带着几分骄纵之气,好像姹紫嫣红中的一点瑕疵,让人觉得不舒服。
纵使陈阿娇美若天仙,刘彻和她也是对不上脾气,他刚想转身出去,陈阿娇赶忙上前殷勤的帮刘彻宽衣,嘴里柔声的说道:“殿下回府,臣妾在此等候多时了,夫君处理朝政辛苦了。”
自从陈阿娇嫁给刘彻之后,这对夫妻就始终都是貌合神离的,也难怪刘彻不喜欢她,这位大小姐性格实在骄横任性,不懂得一点柔情似水的女人风情,她还总是抱怨刘彻刻意疏远她,而且陈阿娇动不动就摆臭架子,甚至总拿自己的母亲馆陶长公主的势力出来警告刘彻,这是刘彻最为反感的一点。
这两天她特意跑去淮南郡主刘陵儿那里讨办法,深谙男女情爱之道的刘陵儿只得苦口婆心的教导她,让她不要总是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面对刘彻,应该拿出女人的温柔来,对待刘彻要知疼知热,温存有加,这样才能赢得刘彻的心。
刚才陈阿娇见到刘彻时说的那些温存的话,全是刘陵儿教的。
虽然陈阿娇的确照着做了,但这毕竟不是她的本性,在刘彻听来就是觉得假。
刘彻表情冷淡的看着陈阿娇不耐烦的问道:“你来干什么?”
陈阿娇被刘彻这一句不咸不淡的话给噎得一时语塞,这个过门前从未受过一点点委屈的太子妃这下子把原本刘陵儿教给她背下来的一堆嘘寒问暖的词全给忘的一干二净了,她那任性的脾气又上来了,一脸委屈的劈头就质问刘彻道:“怎么,我不该来吗?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你知道我都多久没有见过你了吗?”
刘彻不想跟她吵,不管怎么说,他也不得不顾忌陈阿娇的母亲馆陶长公主和窦太后的这层关系,更何况是现在母后又被惩罚,窦太后正是气焰嚣张的时刻,他不想在给王皇后平添什么麻烦了,只得敷衍的说:“我……每天都要朝议监国,太忙了!”
“哈,你确实是很忙,你一有时间就去找那个歌姬出身的小贱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陈阿娇阴阳怪气的说道。
刘彻实在忍不住了,他被陈阿娇的这句话给激怒了,冷着眼睛盯着陈阿娇怒道:“你还敢监视我不成,我堂堂皇太子想去哪里还需要向你汇报吗?”
陈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