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跪在品阶台下的刘不周,当年曾经见过他幼儿时面貌的诸如景帝、窦太后、王皇后、公孙贺、波才等等一众人,没人会将眼前这个风华正茂的英俊公子和十几年前那个尚处幼年的大汉世子刘不周划上等号。
看了半晌,坐在御座上的景帝开口问道:“下面跪的,你可是叶良禽?”
刘不周赶紧回道:“正是草民。”
景帝点了点头道:“免礼平身。”
刘不周遵旨站了起来。
“太子举荐你彻查三大人死亡案,你可有彻底查清?”景帝继续问道。
刘不周坦然回道:“回陛下,要说彻底查清那恐怕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到的。”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哗然,就连太子刘彻心里都是一惊,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刘不周,心想难道这位叶良禽公子当真是在玩乐打发时间,而没有查案吗?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站在刘不周旁边的南宫公主暗自懊悔,这几天刘不周带着她到处玩,却只字不提查案的事,急的她多次催促,而刘不周却不以为然。
就在昨天,南宫已经不顾自己公主的身份力劝刘不周干脆赶紧逃跑吧,千万不要入宫接受未央御审,而刘不周的态度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但是现在看来,自己昨天真该坚持让他逃跑的意见,看来今天叶大哥想必是生死难料了。
坐在景帝身旁的窦太后怒不可遏的厉声喝道:“好个大胆刁民,你故意拖延时间,延误查案进度,是不是背后有人指使,还不从实招来?”她这话隐藏含义很明显就在暗指王皇后在背后故意设局。
王皇后的脸色也是极为难看,她虽然明白窦太后的所指,不过却不敢马上发作,她忍住气一言不发。
而刘不周却一点也不慌乱,说道:“草民的话还没有说完,草民的意思是说这么短的时间,草民只得联合了几位有能力的朋友一起协助查案,这才收集了足够的证据和线索,这起案子的真相算是水落石出了,但更深层的恐怕五日是查不完的。”
景帝不动声色的问道:“这倒是怪了,朕听闻你自查案以来一直在四处游玩,无心查案,却又为何找人协助?”
刘不周从容的回道:“陛下明察秋毫,其实草民这几日看似是在玩,实际上则是在把自己和公主当做活靶子来吸引关注,好便于草民的朋友顺利取证和收集线索,完成对案件的调查,草民此举也是事出无奈,因为有人不希望草民查清真相,甚至要置草民于死地!”
朝堂上再次一片哗然,景帝看着刘不周,心里在想,有人暗中阻挠叶良禽查案?莫非这三大人死亡案确有蹊跷?想到这里,他紧跟着问刘不周:“你这话从何说起?”
刘不周向上拱手道:“陛下,草民自查案的当日与南宫公主一起检查枚乘大人所乘坐的马车,却不想那马受惊狂奔不止,最终导致马车被砸毁,公主和草民险些丧命,事后查明那三匹马发狂并非偶然,而是中了淬过致幻毒液的针刺所致,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而为,有意阻挠草民查案。”
说着,刘不周拿出三根尖处发着青紫色的针刺亮给满大殿的人看。
刘不周将三根针刺放进托盘里呈给景帝和窦太后等人。
然后他继续说道:“三大人死亡案震动天下,势必引来各方的高度关注,草民的目标太大,为了不辜负陛下的期望,也为了保证后面的调查不再受到阻碍和骚扰,草民才不得不故意大张旗鼓的招摇过市,把自己当作活靶子,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草民和公主的身上,而私下里草民早就安排了人按照事先的布置去取证和调查了。”
众人这才明白刘不周几日来怪异行为的真实原因,刘彻心里一块石头才稍稍放下,心想这叶公子果然智谋过人,这一招瞒天过海用的的确精妙。
景帝狂咳了半天后点了点头说道:“好,那看来此案你是已经查明真相了,那就将你调查的结果从实说来吧!”
“是陛下,”刘不周回道,然后他拱手继续道:“草民已经查明,太史令赵努、侍御史枚乘、长史衡咸三位大人的死并非自然死亡,而确实是被人谋刺而死,这个凶手就是探丸郎,草民已起获了证据,”说着,他拿出三个布包呈了上去。
听到探丸郎这三个字后,金殿上一片窃窃私语之声,众大臣眼中无不流露出惶恐的神色,好像自己马上就会成为探丸郎下一个要干掉的目标似的惊慌不已。
景帝看到眼前的三个布包全部打开,里面分别是三组黑白红三色的泥丸,景帝也不禁大惊失色。
刘不周继续道:“陛下,这就是杀手组织探丸郎在案发现场故意留下的标记。”
“那为何在之前的勘查中没有发现呢?”大将军窦婴不解的问道。
刘不周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卫将军公孙贺,然后一笑回道:“只因这标记所藏位置太过隐蔽,非常不易发现,而且探丸郎特意留下了找到标记的指示线索,故意给我等出难题。”
窦婴问道:“哦?此话怎讲?”
刘不周一一指出了探丸郎标记的所在位置:“比如枚乘大人的那三枚就被放在他死后眼睛所直视的黑缎车篷的裂缝内,而衡咸大人的三枚则被放置在他搭在暖榻上的手臂所指的书案角落里的印章盒中,至于赵努大人的三枚就在他毛笔掉落,被墨汁阴湿一片那处的书案下方的凹槽处。”
公孙贺见刘不周将探丸郎的标记全部找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