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越来了!
赵王妃深呼吸一口气,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请韩将军进来。”
不能自乱了阵脚!韩越心机这般深沉,可不是容易对付的。她现在不能慌乱,要稳下来,先想办法拿下韩越再慢慢审问也不迟......
赵王妃到底也是有几分城府的妇人,在韩越进来的时候,面色已经恢复如常:“韩将军,你可总算是来了。王爷一直等着见你。”
韩越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唇角:“赵州已经正式举旗准备讨伐朝廷,我有很多事情要忙,一时无暇来给王爷请安。王爷素来心胸宽广,想来不会计较这些许小事。”
语气全然没了往日的恭敬,透着浓浓的嘲讽之意。
赵王妃面色微变,声音冷厉尖锐起来:“韩越,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王爷不敬!来人,把韩越拿下!”
一声令下,藏在暗中的王府侍卫们涌了进来,一个个手持利刃,寒光闪闪令人心悸。因为寝室里地方有限,只进来十几个侍卫。其余的侍卫守在寝室外。
赵王妃有了依仗,说话也有底气多了,冷笑一声说道:“韩越,你是王爷的表弟,又娶了我的亲妹妹,王爷和我对你一向器重有加。甚至将赵州也交给你打理。做人当知感恩才对,你竟然起了二心,暗中加害王爷,忘恩负义,猪狗不如!现在你若是乖乖俯首,我会念在往日的情分上留你一命。否则休怪我心狠无情!”
韩越薄唇微扬,眼中的嘲弄之色不减反增:“赵王信我,是他太过愚蠢。你区区一个妇人,妄想动手对付我。更是蠢不可及。”
赵王妃气的脸都白了,再也顾不得什么风度,扬声怒喝:“动手,把韩越拿下。”
奇怪的是,那些侍卫竟岿然不动。
赵王妃心里一个咯噔,声音愈发尖锐:“我说的话你们没听见吗?还不快些动手?”
侍卫们依然面无表情,连手指都没动一下。
韩越慢悠悠的笑了一笑:“你们先把刀都收起来。别吓坏了王妃。”
屋里所有的侍卫齐声应了。收刀入鞘,整齐的发出叮的一声。
赵王妃面色惨白,不敢置信的看着屋里的侍卫们:“你......你们都是王爷的亲兵。竟然暗中投靠了韩越!”
侍卫首领也在其中,此时毫不迟疑的张口应道:“良禽择木而栖!王爷身患重病,来日无多。我们跟着韩将军,才能搏得出路。”
赵王妃双腿一软。踉跄一步,坐到了赵王的床榻边。脸上没了一丝血色。
大势已去!
赵州已尽落于韩越之手,就连王府里的侍卫也被韩越暗中收买。赵王躺在床上,只比死人多口气。那些侍妾和庶子庶女们,被吓的只会哭泣。还有谁能阻止韩越?
赵王妃面色惨然。心中的悔恨几乎要将她淹没。
为什么当初轻信了韩越?一步错了,步步都是错......
“为什么?”赵王妃执意要一个答案:“王爷待你如亲生兄弟,我自问也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么做?”
韩越却没有向赵王妃解释的兴致,淡淡说道:“只要你安安分分的待在王府里。我不会取你的性命。”赵王夫妇暂时还不能死。赵州刚举棋,还需要赵王这杆旗帜和朝廷对峙。
赵王妃似没听见韩越的话语一般,定定的看着韩越,眼中闪着怒意和恨意:“韩越,你作恶多端背信弃义,老天爷也绝对容不下你这样的人。你以后一定不得好死。”
韩越眼眸冷了一冷,声音更冷:“我会不会不得好死是以后的事。你要是再敢多说半个字,先不得好死的人会是你。”
语气中透着森森寒意。
赵王妃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竟不敢和韩越对视,也不敢再胡乱张口了。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要是惹恼了韩越,以韩越的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好死不如赖活着,能苟且留着性命,谁又甘愿自寻死路。
至于被关在屋里的小杨氏,赵王妃此时连提一提的兴致都没有。
如果韩越会顾及小杨氏,也不会这么大喇喇的进王府了,更不会到现在都不问半个字。再者,王府里的侍卫都被韩越收买了,谁知道看管着小杨氏的那两个婆子是不是韩越的人?
韩越对赵王妃的识趣还算满意,神色冷淡的说道:“只要你安分老实的待在赵王府里,不要动什么歪心思,我保证所有人性命无虞。”
到了这个地步,赵王妃哪里还有反抗的余地,颓然的应了一声。
躺在床上的赵王,将这一幕从头至尾都看在眼底听在耳中,僵硬的脸上不停的抽搐,费尽了全身的力气吐出几个字:“韩越,你这个畜生!”
可惜声音含混模糊,没什么力道。
韩越目光落在赵王的脸上,眼底满是讥讽,口中却说道:“你们都退下,我有话要独自和王爷说。”
赵王妃一惊,霍然抬头:“你想做什么?”
韩越神色不变:“我若是想对王爷动手,现在就可以动手,无需避讳任何人。”
赵王妃哑然无语。韩越说的也有道理,现在整个赵王府尽在韩越手中,韩越若是真想杀赵王,根本不用特意撵她们下去。
...
赵王妃领着一众侍妾和几个庶子庶女退了出去。侍卫们也都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赵王和韩越两个人。
韩越无视赵王僵硬扭曲的脸,坐到了床榻边,从怀中取出朝廷发的讨伐赵王的檄文,缓缓念了起来。
通篇都在痛骂赵王,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