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涵第一次收到这幅画的时候并未做过多反应,随手推到一边,吩咐道:“拿下去吧。北晋这位小皇帝看来是个fēng_liú的,小小年纪就会往回挑拣美人了,展家那个丫头我见过,确实越长越有姿色了,只是不知她家怎么还不给她安排亲事。”
许怀升道:“听说展八小姐自己说的,哥哥还未娶妻,她不想先于哥哥。”
“哼。”提起展决,玉容涵便不大痛快,“那就是个与榆木脑袋,说他作甚。”
“是,额奴才还听说展八小姐天生神力,其他贵族私下都觉得不是个好兆头,所以”
“原来是这么着。”玉容涵点头,看来这八小姐到如今未嫁,不想嫁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别人不想娶。
真有意思,人人害怕忌惮的大长公主,摄政王敢娶,人人顾忌顾虑没人要的世家小姐,北晋皇帝敢要,他们叔侄还真是不见外,非要盯着他们靖国的女子不放!
玉容涵把画一销毁,并未给北晋只字片语的解释,于是这桩事谁也不知,北晋再未有所表示,玉容涵就只当他新鲜劲过了,并未在意。
第二年春大朝会时,北晋使者却再次给他送上了一幅画,画的还是展意如。
玉容涵:“”他这才知道那小子竟还没死心。
玉容涵只好召了玉烟染进宫,将画轴给她瞧。
“此事你可知道?”他问。
玉烟染吃惊不小,“这意如并未同我说过,皇上,北晋皇帝的年纪尚小,他跟意如可差了五岁呢,他们太不合适了,请您别把她嫁到北晋去”
“他若只是问朕要一个世家女子,朕还没法抠门说不给,但如果是立后,此事就有些说道了,朕有些闹不懂他寄这画来的意思。”
“臣猜测,他也是在试探皇上的意思,看你愿不愿意把她嫁过去。”玉烟染思忖道。
“摄政王也不知这事儿吗?”玉容涵挑眉。
“我并未听他说过,只怕也不知呢。”萧澈很害怕萧玄泽,他没提起此事,也就说明他见过展意如这事儿不合规矩,怕萧玄泽知道了要责骂他,可她还是想不通他们俩人是如何见过的,他又是如何倾心于意如的。
玉容涵看她一眼,未在多言,转而道:“不过你说的是,北晋皇帝到底年还纪小,估计再有个两三年,等他立后成亲时,就忘了这回事儿了,我们先别声张吧。”
“是。”
——
玉烟染从宫中回来后忙忙赶去泰安侯府,见到了展意如。
她跟展意如闲聊过后惊讶地发现,这丫头还不知道自己招惹了怎样不得了的人,为了让她少发愁,便没透露这消息。
玉烟染随后见了展四夫人,旁敲侧击询问她为何还不定下意如的亲事,可展四老爷也没敢把此事告诉夫人,所以一来二去,玉烟染以为他们泰安侯府根本不知此事,以为消息并未走漏,只言语暗示要尽快给展意如定亲。
回了大长公主府,她赶紧把这事告诉萧玄泽,他也惊讶起来。
“这个小子在搞什么?泰安侯府八小姐他可真能看上个人。”竟是展家的姑娘,萧玄泽顿觉有趣,连连扬眉。
“这事儿我们该怎么办?萧澈算是我们的晚辈,要不要劝劝他?”玉烟染显得忧心忡忡,“意如是我看重的好友,我舍不得她看她受苦”她着实左右为难。
“你是不赞同展八小姐和亲的,对么?”萧玄泽问。
“我虽然觉得和亲对女子极为不利,但也不是毫不支持,我只是觉得,萧澈如果发现自己千辛万苦娶回去的人跟他所想差了百倍,落差太大,那后果对两人都是不幸的,这会成为一个悲剧的开始。萧澈是皇帝,他还有办法解脱,可意如会被困在北晋皇宫一辈子,我不忍心啊。”
“那便随缘吧。”萧玄泽握住她的手道:“他们若是有此缘分,百转千回也能聚首,不是旁人想想办法就能拦住的,我们不就是如此吗?”
“为了这场缘,我们俩可苦等了八年。”
“无妨,让那小子多等等,不然到手就不知道珍惜了。”
“你这可像是叔父说的话!”玉烟染无奈笑笑,忍不住瞪他。
“我能教他权谋智计,可得到一个人靠的不仅是权谋智计,他若不能为了展意如摆平玉容涵,摆平泰安侯府,那就不该肖想自己不该得到的东西。”萧玄泽淡淡道。
——
萧澈第三次寄画来的时候,玉容涵不得不重视了,因为这一次萧澈还往泰安侯府寄了一幅,他们府终于不敢再隐瞒了,进宫求见了皇上。
展四夫人跪在殿上小声哭,哭得压抑可怜,“皇上,求求您了,别把意如嫁去北晋,臣妇膝下只有一儿一女,儿子去了边关不知何时能归,身边就这么一个女儿,她若远嫁去了北晋,臣妇的日子还怎么过呀!”
玉容涵的脸色有点难看,只安慰了她几句就让她去皇后那,把她打发走了。
玉烟染正在赵芊莹处等着消息,见她红着眼睛过来,连忙打发了下人问她。
展四夫人一见玉烟染就要往下跪:“长公主,您可要帮帮意如,别让她去北晋呀。”
“夫人您先别急,如果这事还有余地,我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倘若真的到了这一步,该为她争取的我都会给她争取到。”
展四夫人明白她的意思,意如去和亲必得是皇后,这样她在北晋皇宫才能有所保障,可北晋小皇帝连摄政王都能杯酒释兵权,他会甘心听靖国的摆布,立她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