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落下,却没有见得什么神人现身。
唯有叶北一人、脚间一步、手上一枝桠,如是而已。
身上穿的还是青底道袍,但叶北却不是那个叶北,他的眼中多了一抹太上忘情之意,他的身后乃是让人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那一幕,是漫天如浩荡黄河的灵枝神树枝干,那一幕,是光子列车两千六百重链甲阵法的寸寸破碎,那一幕,是十几米长的光子列车冲出轨道将要撞上山河大川的恐怖。
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叶北为了来到天都光子站台问陈酥酥一声,“汝言乃吾名否?”
鲁小小面对这般几乎让人绝望的叶北,咬牙发颤,她从没有像是这一刻恐惧过,她的手拼命地发着抖,却死死护住怀中的陈酥酥,对着叶北叫道,“你不是叶北!你到底是谁?”
暮霭沉沉,如烟尘扬起,月华淡淡,好似一层轻纱。
鲁小小在一瞬之间入主自家最强神通单刀会,化身最强姿态,可见她对叶北的恐惧,已经到达了极点,几欲喷发!
可面对如此忌惮自己乃至想要逃跑的鲁小小,叶北有怎么样的作为?有看过鲁小小一眼吗?
答案是没有,是连用正眼瞧一眼都没有,他的眼中只有陈酥酥,听得鲁小小在叫,轻轻地呢喃了一声,“谨言。”
鲁小小双目不可置信地睁大起来,她身上的单刀会,她身上的气,在叶北说过一句话后,如积雪遇上了柴火,成为了虚无,鲁小小败了,败得一塌糊涂,败得连是怎么败的都不知道。那种无力感蔓延在鲁小小的脑海中,让人心生绝望,简直要疯掉一样。
叶北靠近了陈酥酥,可陈酥酥没有反应,她昏了过去,自叶北来后她便昏了过去,只有眉头微微皱着,一只手捂着胸口,好似胸口有着不寻常的痛楚,像做了噩梦一样。
叶北又一次想要去摸摸陈酥酥的小脑袋,就如同第一次遇见陈酥酥时想要做的一样,是心疼,来自内心的心疼,是一种叶北从来不曾体会过的心疼。
可叶北伸手想要魔陈酥酥,陈酥酥天灵上的魔胎突然睁开了双眼,注视着叶北,那是警告,警告叶北不要碰陈酥酥。
鲁小小见着魔胎发威,心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这是现在唯一能制衡叶北的存在了。
叶北稍稍靠近陈酥酥,魔胎运转玄功,要是叶北还胆敢接近,必然是雷霆一击!
叶北轻声道,“让开。”
声音冷冽,不知道是哪里爬出来的恶鬼发出来的。
魔胎紧紧注视叶北,不肯退分毫。
叶北看了魔胎一眼道,念出四字,“请君坐忘。”
魔胎听见这四个字,全身的气炸起,犹如大猫炸毛,惊悚到了极点。
它将魔功运转至通玄境地,有通天彻地之能,却改变不了什么,它乃是陈酥酥性命修炼出的魔胎,可在叶北面前,像一个稚童,它忘却了,忘却了一切,只因为那四个字——请君坐忘!
魔胎闭上了眼睛,重新坐回陈酥酥的天灵上,宝相庄严,好似没有看见过叶北一样。
鲁小小浑身冰冷到了极点,魔胎败给叶北,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叶北的实力远超道盟十二造化的陈酥酥,这样的人物根本不可能是样默默无名,只可能是
叶北不管鲁小小心里想什么,他此刻只是轻轻地摸摸陈酥酥的小脑袋,很慈祥,就像是陈酥酥的大哥哥一样。
叶北如是说道,“我想,我还是留在上神学员吧。”
叶北说完这句话,揪着心昏迷过去的陈酥酥一下放下了胸口的手掌,脸上出现了很傻地笑容,安静地睡着了。
鲁小小听到叶北这句话,不可置信地看着叶北,她完全想不明白叶北到底想要做什么,这一番作为,不惜暴露自己实力和古怪的身份,只是为了安慰酥酥吗?
叶北决定留在上神学院,而光子列车在这一刻中,迎来了它的坏灭,被枝桠大海冲击得离开了轨道,失去了方向,又被无根树的枝桠击破两千六百重链甲,失去防护手段,如果撞在山川大河之上,那便是灭亡。
叶北目中尽是冷淡,他身处太上忘情,又何来的恻隐之心,就要看着光子列车毁在自己的手下。
北方却传来一声嘹亮类似婴儿啼哭的兽鸣,天都外的名为钩吾的山川上,一尊巨大的神形降临而下!
神形状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
此神形一张口,钩吾山抖了一抖,天穹颤了一颤。
漫天的枝桠,如水中游鱼,尽数归入神形大口之中,神形大嘴中发出“嘎巴嘎巴”的声响,灵枝神树的枝桠竟然是被那神形一根根咬断吃掉。
一个大胖子脚踏虚空之上,人行雾雨之间,拍着大肚子说道,“好一顿灵树大餐,妙,妙啊!”
大胖子吃得尽兴,大笑了三声,笑完后,他又看了一眼要撞上山川的光子列车,嫌弃地啧啧嘴,可还是张大嘴巴道,“虽然不好吃,但我还是来救你一救。”
羊身人面的神形张嘴,欲再来一口吃掉光子列车。
光子列车的中段,一把仙剑被祭了出来,放出万丈祥瑞之光,大胖子眼睛一眯,收了神通,道了一声好厉害的仙剑。
光子列车中一声道喝发出,“君子不立于危墙!”
十几米的光子列车,重量到达吨位以上,硬生生被仙剑发出的万丈祥瑞之光从半空中拉拽了回来,安安稳稳地落在地面上。
光子列车的铁皮被削开,一男子手持仙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