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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房门还是没有打开,倒是元恒端着药进去,月北晟被赶了出来。
东陵深一走,又见不到云出袖,东陵玉溪已经醒来,得知自己还不能进去,再沉稳的性子,此时也有些焦虑。
“王妃,你实话告诉我,出袖到底怎么了?”无可奈何之下,东陵玉溪走到季连玥面前,一双美眸微微泛红。
“她受了些伤,比毁容还要严重。”季连玥抿抿唇角,目光瞥了眼紧闭的房门,“等元药师换了药,你进去问她吧。”
可元恒出来后,身后跟着的东孜鸢又想把门关上,东陵玉溪三步并两步过去,推住快要合上的门。
东孜鸢一愣。
“让本公主进去。”东陵玉溪冷着脸蛋,眼睛却不由自主看向屋里,除了药味,还有血腥味。
“让她进来吧,劳烦姑娘回避一下。”屋内传来云出袖有气无力的声音。
东孜鸢便没有阻拦,出门,关门,她们之间的事,就让她们自己解决。
屋里,喝了药的月挽歌已经昏昏沉沉睡去,东陵玉溪进入卧房,便看到了靠在床边,浑身敷着药膏的云出袖。
浑身上下,体无完肤。
耳畔猛地回响起她被带走时,云出袖痛苦又抑制的叫声,东陵玉溪愣愣看着,眼裂簌簌而下。
“公主别伤心,属下算是捡了一条命。”见她掉眼泪,云出袖别过头,不敢对上东陵玉溪的眼睛,她这幅样子,这辈子都算毁了。
“你叫我什么,自称什么?”东陵玉溪抹了把眼泪,抬脚走过去,语气中染上几分不可思议。
见状,云出袖身体往里靠了靠:“公主别过来,属下身上药味重。”
“云出袖,抬头,看着我。”
“属下不敢。”
“再说一声属下试试!”
“……臣……不敢。”
“你……”东陵玉溪语塞,定定看着床上的女子,片刻,她终于是不忍心对她动怒,抬脚走到床边坐下,“好,我不看你,你看看我吧。”
说完,她当真闭上了眼,一动不动。
安静片刻,云出袖这才动了动,她抬眸看向床边女子。
瘦了,脸色也不好,眼角泛红,那个傲似骄阳,沉稳大度的长公主仿佛一下子包含沧桑,成长了不少。
这一眼,看得云出袖鼻尖泛酸。似是察觉她的情绪,东陵玉溪睁开眼,见她扭头,东陵玉溪心中一痛:“你当真不愿见我?”
“臣这副模样,怕吓着公主。”云出袖哑着嗓子,听不出悲喜。
“云出袖!”东陵玉溪忽然提高声音,强制让她与自己对视,见云出袖红了眼,东陵玉溪于心不忍,还是放缓了语气,“不要多想,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嫌弃你的。”
云出袖抿紧唇角,不语。
东陵玉溪定定看着她,腹中千言万语忽然一个字都说不出,她心中一动,俯身吻了过去。
柔软唇瓣相触,云出袖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她看着眼前放大的精致面容,实在不敢想象,她们居然能有如此亲密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