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典活动结束后的第三天,王允许诺的相亲大会如约举行。
天空十分晴朗,昨晚就在正殿前方广场上搭起的高台,铺着红色的幔布沐浴在柔和的阳光之下。高台与正殿前的第二级阶梯并排,一尊专门供王允下榻的加宽黄金宝尊放在楼梯平台上。
随着正午的时间渐渐临近,各位远道而来的客人陆陆续续聚集在正殿的广场上,每个人都空着肚子没吃午饭,就等着喜事落地之后,再好好欢庆一场。
相亲活动的安保现场由履卜负责,他部署好各个位置上的岗哨,稍微松闲下来,就来到三个孩子站立的地方。
履卜脸上的面容比以往显得严肃而沉重,他问道三个孩子:“你们有没有看见车侧和木垒前辈!”
三个孩子都摇了摇头,而许由突然仿佛想到了些什么,说道:“我前天晚上倒是见过车侧和木垒前辈!”
听到许由提起前天晚上的事,小鬼内心一惊,那不就是咱们三个偷偷溜去悬崖,去干坏事的时候?许由想干嘛?难道他就不怕被履卜队长训斥?
履卜貌似并不感兴趣,他还在不停环顾着四周,把目光投向广场四周的任何角落,而他嘴边只是随口说道:“前天晚上?”
许由根本没守住自己的嘴,他毫无顾忌地说道:“前天晚上,我看见车侧前辈和木垒前辈出现在貂蝉姐姐的房间附近!”
小鬼提高嗓门问道:“我怎么没看见?”
许由道:“那时候你不是去追若梅了吗?本来我正想看看前辈们在那里干嘛的,你却急着要走!”
履卜猛然醒悟道:“你们咱们会知道车侧和木垒出现在王府千金的住处的附近!”
话刚说完,履卜想起了远征军队伍中流传的传闻,那些什么因为偷看貂蝉一眼坠崖而死的奇谈,恐怕这些孩子也听信了这些胡话吧。
履卜不等许由回答,继续追问道,眼神显露出从来没有过的严肃和拘谨:“你确定吗?”
听着履卜队长郑重其事的口气,许由自个儿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又不自觉添油加醋了。可是无论他怎么否定自己,那两个出现在貂蝉院子附近的身影,一个身穿白色的仙袍,气宇轩昂;一个躬搭着驼背,阴森恐怖。除了那两位远征军队长之外,别人没有这样独特的气质。
许由三思之后,肯定说道:“我确定!”
履卜再次环顾四周,依旧在茫茫人海中看不见另外两个队长的身影。
此时,王允已经坐在摆放在庭外的宝座上,他大象一般的肚子把椅子空填塞满满,甚至仅仅两只脚还不能保持平衡,还必须时时用自己同样肥肿邋遢的双手扶住椅壁。
随着王允就坐,旁边竖立的一尊大鼓前,一个强壮的鼓手,挥舞起手中的两只鼓槌,像是要击破鼓皮一般,敲打起大鼓。
“隆!隆!隆!”
鼓声越来越紧凑,广场上的人群开始由松散向高台前聚合,而这时,就连幽冥王也穿过一直保持开启的黑暗结界,从徒山洞府来到相亲现场,就坐在高台前的贵宾席上。
高台上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放,只有一堵刷着红漆的木板墙竖在居中靠后的位置。木板墙高三米,厚十公分,有一个一百二十度的弧度,遮住来自高台下方投射过来的视线。
太阳已经来到头顶的上方,空气开始变得有些炎热起来,王允坐在高大头扇的阴影之下,而貂蝉穿着一件鲜红的落地裙从正殿走了出来,一步一步缓缓走到她父王的身边。
随着貂蝉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人山人海的广场上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和尖叫。
貂蝉面色忧伤,举动温文尔雅,她两片嫩叶一般的双唇也涂着嫩红色,一头披散的秀发扎成发髻盘在头顶上,一只乳牙色的玉簪插在发髻里,玉簪顶端挂坠着几颗淡蓝色珍珠。
貂蝉在王允的身边停下,大鼓前的鼓手放下手上的鼓槌,四下里变得安静起来。
王允开口大声说道:“今天,我以自家传统风俗习惯,把自己的女儿许配出去。凡是接住我女儿抛出去的绣球,即为我女儿的如意郎君!”
略微站在王允的身后,貂蝉鼓起勇气,抬起目光,在人海之中找寻履卜所在的方向。
履卜站在贵宾席的最左边一侧,然而他的目光并没有迎上高台上方的宝座处,而是急切地想要看见车侧和木垒的身影出现在广场上。
貂蝉发现了履卜那虎背熊腰、红枣眼、马尾唇的雄壮身躯,期盼似得也希望履卜正好也在望向自己的地方。可是履卜没有,履卜东张西望的脑袋向左摆动又向右摆动,唯独就是没有抬起头来,看向自己。
貂蝉的期待落空了,她在心头狠狠叹了一口气,或许自己和履卜之间的缘分自始至终都不曾存在过吧,自己只是单相思罢了,更何况再过一个时刻,自己就要成为别人的女人。
王允在一旁完全没注意自己女儿的神态,他盯着场下盛大的场面,万人推挤就只为了争抢成为自己女儿夫婿的机会,这是多么值得自豪而又让人引以为傲的时刻。
王允继续发布道:“在此,我约法三章!”
(王允)“第一,凡是有家室的人不参加此次相亲活动!”
话刚说完,几千平方的广场上发出一阵阵叹息声。
(王允)“第二,凡是阻扰本次相亲活动的人,一律驱逐!”
(王允)“第三,只有手上接住绣球并且双脚触地,才算真正的接住。”
听见这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