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履卜队长就促催四个孩子,赶紧起身准备好要下山了。他们一行来此深山中的目的已经达到,履卜队长不能耽搁自己本身职责时间太长,毕竟远在天边的王允心里有个谱,知道什么时候正常情况下自己桌上的美食应该呈上。
可是奇怪的是,不仅仅是小鬼,许由和若梅也自从醒过来之后,都没有看见过龙奎的身影。在这个时间点玩消失?那不是要白白浪费一整天时间。
小鬼担心地说道:“龙奎不是会突然不见的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说不定现在他已经很危险了。履卜队长,我们得去帮他。”
许由企图向好的方向思考:“也有可能他早起偷偷自己去狩猎场了,我们再多等一会儿,说不定他就回来了。”
若梅道:“我昨晚半夜,还看见他好好睡在床上,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吧。或许真的去狩猎场锻炼去了。”
履卜队长大概已经猜到龙奎的去向,可是他不能从自己的口中告诉这三个孩子,有些事情,必须当事人自己亲口说出来,别人代办是不合理的。
履卜队长只是安慰道:“我们暂且先去问问师尊,看他有什么注意。”
于是,履卜队长加上三个孩子四人,来到另一边老子休息的房间,推开门,老子正坐在桌子前品茶,而龙奎立在房间深处。
小鬼高兴地说道:“你原来在这里,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许由道:“是啊,我们还以为你自个儿偷偷去附近什么狩猎场去锻炼去了。”
可是两句话说完,龙奎依旧站在房间的深处,背站得笔直,背对着其他三人,不回头,不回答,不吭一声。
三个孩子都感觉道有一丝丝不对劲,于是小鬼开口询问老子:
“师尊,发生什么事了吗?”
老子也不愿从旁说出口,只是打幌说道:“哦。龙奎一早起来问我冰魂石,为何匕首没有任何变化。”
小鬼依依不饶:“那结果呢?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冰魂石没让武器起变化呢?”
被小鬼穷追不舍,老子也只是抿着嘴喝茶,不再多说一句话。房间里的气氛还是有些怪,履卜队长站在三个孩子身后,也不像平时那样,开口制止三个孩子对师尊无理取闹。
而龙奎站在那里,仿佛卡在时空间隙之中不可动弹一般。终于他坚决回过脸来,龙奎脸上的表情显出从来没有过的焦虑和不安,一直以来,龙奎都是面不改色心不跳,面色沉稳而坚定。
可是今天,龙奎的石眉像是折纸揉搓在一起似得,眼睛里满含着愤恨的泪水,似要于干枯的沙漠中涌出泉水一般,龙奎的眼睛湿润了。
龙奎道:“我要留在这里做师尊的徒弟!”
一道晴空霹雳,三个孩子瞬间都傻了眼,他们没听错吧,龙奎的意思是,他要留在这里,不再和他们吃在一起、玩在一起、活在一起、死在一起
小鬼还不愿接受字里行间浅显的本意,强作尴尬状说道:“那我们要不要也都留下来做师尊的徒弟!”
小鬼跪拜在老子面前,说道:“师尊,也收我们为徒吧!”
跪在地上的小鬼看不清老子脸上到底什么表情,只见他依旧悠然地喝着茶,并没有多少喜悦的神态。
履卜这时才说话道:“师尊已经不再过问江湖,所以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小鬼低着头、跪在地上,心里终于弄清事情的缘由,恐怕履卜队长已经早有所闻,只是没有告诉他们几个罢了。
而这时,龙奎于横眉锁眼的怒声中说道:
“小鬼!你有黑蛛剑,又有地王之戒,即使现在踏入社会,也能够自撑一面,没人能那里怎么样。”
“可是我不行!我什么都没有,我的力量还是原先从荒莽小镇出来时那么多,遇见百米巨型蜘蛛,遇见暴冰飞龙,我完全无能为力,只能站在一旁干看,什么都做不了!你知道这种一点用处都没有是多绝望吗?”
说道着,龙奎的眼眶泪珠没有沿着脸颊流下来,而是直接从眼角滴落地面的木板上,他继续说道:
“尤其是玛雅老师被败血杀害的时候,自己这个世界最亲的人就死在自己眼前,可是自己什么都做不到,我不愿这样,我另愿死也不要做一只弱鸡。”
“我要留在老子身边,学会天下本领,顽强立足于这个世界!”
听着龙奎的谈话,许由暗暗低下头默默不语,他心里此时也翻山倒海、天雷大作,可是他全都闷在一张人皮之下,只是低着头,假装呆子。
若梅听着龙奎的谈话,她产生强烈的共鸣。一想起自己刚刚来到玛雅学院的时候,自己孤僻的性格,所有女生都不愿接纳她加入自己的团队。她一个人进入后山狩猎场时,整整前一个星期,都躲在进出口的草丛里只是哭泣。后来她一个人去打野猪,无论多少次被野猪打死,再次返回复活点,她开始变得坚强,仅仅依靠自己,然而内心心底是多么渴望也能拥有一个自己的队伍。
小鬼此时开始表现地像个队长起来,他厉声责问道:
“还记得玛雅老师给我们在后山上的第一堂课吗?我们是一个队伍,彼此的生命连在一起,生则同生,死则同死,我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龙奎从来没有地大声反驳道:“可是事实是!从来都是你一个人在战斗!”
若梅和许由全都低下头来,小鬼再无力反驳,他败下阵来,因为在这一点上,龙奎的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