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科幻未来>日月宏图>章四八 商定
教我。”

说白了,杨鹤是流贼手中的一张王牌,只要他还在手中,曹文诏就会有顾忌,被孙伯纶这么一提醒,曹文诏也回过味来了,早上流贼仗着人多,想要堂堂正正的和己方打一仗,如今输了,怕是什么诡计阴谋都要使出来,杨鹤这张牌自然也不会留着了。

且不说官兵进攻,若流贼来攻,把杨鹤绑在阵前,还敢有人发炮射箭吗?

孙伯纶笑了笑,端起茶杯,看了看曹文诏身旁的亲兵,曹文诏会意,让帐内所有人都出去,连曹变蛟也不例外,待安静下来,孙伯纶问:“大人,卑职请问,谁不愿让杨老大人死,谁又不敢让杨老大人死呢?”

“不愿,不敢?”曹文诏皱眉,咂摸着这两个词,忽然眼睛一亮,说:“天子不愿,督臣不敢!”

“着呀,换句话说,世间只有一人看不得杨老大人死,那便是洪总督呀。”孙伯纶笑着说道。

曹文诏点头,略略有些明白了,之所以皇帝不愿让杨鹤死,是因为杨鹤在平阳城下慷慨赴死,已经成了天下士大夫的楷模,可是楷模就是楷模,和活不活没有关系,当杨鹤走向贼营的时候,已经是楷模了,活着是,死了更是,反正从杨鹤任内,流贼已经从疥癣之疾变成腹心之患,此人万万是用不得了,若只从权谋来说,杨鹤死了,更显悲壮。

可洪承畴不一样,他是五省总督,杨鹤这等人物死在他治下,这罪过本身不小,先不说天子责备,便是天下读书人的吐沫星子也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呀,更不要说杨鹤还有一个在督察院担任左都御史的儿子。

曹文诏想到这里,忽然明白,杨鹤死不死对自己没关系啊,自己只是武将,只要能打败流贼就好,杨鹤死了,也是洪承畴顶缸。

此时的曹文诏只担心一点,如果不管不顾,杀了杨鹤,洪承畴会如何怪罪,两人的关系可不好,当初在陕西剿贼,巡抚御史范复粹在奏章中言明曹文诏功劳第一,而洪承畴却没有给他记功,便是巡按御史吴甡仗义执言,范复粹再行上书,兵部仍旧压低了他的功劳,而到了洪承畴这里,仍旧没有lùn_gōng行赏,若非山西流贼猖獗,又不在洪承畴的势力范围内,他也当不上山西镇总兵。

可洪承畴仍然是顶头上司,树大根深,得罪了他,可不好。

曹文诏左思右想全无思路,见孙伯纶坐在那里,把玩茶杯,似是品鉴,神色甚为平淡,于是请教到:“孙大人有何良策教我,还请言明,本官自然不会让孙大人担干系的。”

孙伯纶笑了笑,说道:“大人说笑了,卑职哪有什么良策,只是卑职没少和大头巾打交道,那些人,要么贪婪成性,要么迂腐不化,卑职想,似杨老大人那等忠良之臣,若知道因为自己,朝廷在剿贼之事上颇有掣肘,放着到手的胜利不要,会不会自寻短见呀。”

“是啊,杨大人性格刚直,最重荣誉,哎,真真是可惜了,老大人对你我二人都有擢拔之恩啊。”曹文诏也是故作叹息,说道。

孙伯纶微微点头,并未回应,虽说二人用的是阴谋,但也是无可奈何的举措,无论杨鹤如何忠直,无论是何恩情,于剿贼大局,于三晋百姓都是不值一提的,若能把流贼主力剿灭在这汾水之泮,孙伯纶什么都愿意牺牲。

不知不觉中,帐内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曹文诏回过神来,亲自端了酒壶和酒杯,为孙伯纶换了一杯好酒,笑问:“今日孙大人为本官担了这么大的干系,你与变蛟又是好友,咱们二人日后少不得亲近,今日既然交了心,话说开了,孙大人若有什么本官帮忙的,不妨直说。”

曹文诏知道孙伯纶精明,无利不起早,此番这么帮助自己,自然不会无所求,孙伯纶也是笑了笑,说:“总兵大人,你我皆是武将,日后少不了相互照拂啊。便是此战一举荡平流贼,又如何,这仗是打不完的。”

曹文诏自然明白,生逢乱世,大明外有东虏,内有流贼,东虏肆虐辽东二十余年,以前打不过,日后也难以降服,至于流贼,更是跗骨之毒,天灾不断,又要加派辽饷、剿饷,百姓困顿,官僚不恤万民,缙绅趁火打劫,到处都是要饿死的穷汉,只要有饿死的人,便会有流贼,杀了眼前的这些贼首,明日亦会诞生更多贼首。

仗打不完,便有武将施展的舞台,但大明重文轻武,在督抚文臣和监军宦官眼里,武将与奴仆鹰犬无异,若武将之间再有嫌隙,莫要说打胜仗,就是生存都是问题,孙伯纶提出相互照拂,也是应有之理。

“孙大人所言极是,若是相互照拂,便从今日开始吧。”曹文诏认真的说道。

见曹文诏很真诚,孙伯纶正色说道:“总兵大人,若来日与流贼决战,卑职希望大人以左翼为重,进击流贼,若得大人应允,卑职愿立下军令状,不破贼营,提头来见。”

曹文诏听后,抚掌大悦:“旁人在本官面前,不是求财就是求官,唯有你孙伯纶,以死求战,本官再不应允,哪敢再为一军统帅,本官允了,若与贼决战,本官营中精骑尽数调你麾下差遣便是。”

二人商定一切,喝酒叙话,孙伯纶见曹文诏心不在焉,时而低头凝思,而是出声慨叹,显然放不下杨鹤之事,终于,曹文诏道:“本官半生征战,最痛恨为官者为了一己之私,耍弄权谋,没曾想,本官还是变成了本官最厌恶的那类人了。”

孙伯纶来时思虑此时,自然明白曹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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