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的眉头一皱:“天狼,你想让老夫怎么帮你?”
李沧行正色道:“灭魔盟已经成立了,但现在还是一盘散沙,也没有各派间的联手行动,甚至在南少林大会后,就没有过各派首脑的集会,商量以后的大计,楚帮主,这回你被少林派的智嗔大师叫去嵩山开会,可是我们黑龙会却没有接到类似的邀请,这样只怕不太好吧。”
楚天舒摇了摇头:“这是少林派的意思,老夫也不知道为何没有邀请你,也许是你在东南现在肥得流油,各派都看了眼红吧。天狼,你应该很清楚,在灭魔盟内部,你们黑龙会也算是个异类了,少林,华山都不喜欢你们,武当这回给你这么一搅,也要和你反目了,真正还全力支持你们的,也就是峨眉一派而已,而且这个支持还不知道能持续多久。”
李沧行叹了口气:“这究竟是为什么?魔教势强,严世藩一手遮天的时候,大家尚能精诚团结,为何现在胜利在望,就要互相排斥和猜忌了呢?”
楚天舒冷冷地说道:“因为你们黑龙会的财力,超过了所有门派的总和的五倍还不止,加之又是新兴势力,不被妒忌才是奇怪的事情,我们洞庭帮一向只负责对魔教和巫山派的作战,很少会炫富,加之老夫刻意奉少林为尊,所以不象你这样出风头,也自然没你这么招人恨。上次在南少林,你把展慕白欺负地太狠了,这阵子他到处串联,就是峨眉派内部,也有不少人对你们黑龙会有意见了,若不是林瑶仙的坚决弹压,只怕那帮子尼姑也会对你转而失去信任了。”
李沧行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芒,他回头看了一眼屈彩凤,说道:“只怕展慕白能拿来说事的,就是彩凤吧。”
楚天舒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天狼。你这么聪明的人,不需要我多说了吧,只要你跟屈彩凤再在一起,就永远会给灭魔盟各派看成是异类。也就比起魔教稍好那么一点点罢了。时至今日,屈彩凤已经众叛亲离,再也不是那个以前可以指挥成千上万手下的绿林枭雄,你确定还要为了保她而自绝于正道武林吗?”
李沧行的虎目中精芒一闪,厉声道:“楚前辈。请问什么叫正道武林?难道欺凌弱小,赶尽杀绝,就是正道人士的所为吗?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彩凤以前是被魔教和严世藩一时蒙骗,现在更是知道,这是那个宗主长久以来布的一个局,为的就是搅乱整个武林,实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从这点上说,失去了师父,失去了整个门派的彩凤。也是受害者,大家应该联合起来,找宗主报仇才是,怎么能敌我不分,自相残杀呢!”
楚天舒冷笑道:“你这话说得再好听,也改变不了屈彩凤曾经残杀了成百上千的正道弟子的事实,别的不说,就是谢婉如的全家,不都是死在她的巫山派手上吗?如果你是谢婉如,是会找屈彩凤报仇。还是找那个宗主?!”
李沧行的眼睛里,瞳孔猛地一收缩,这确实是无法回避的事实,不管怎么说。当年屈彩凤大战正道武林,早已经是双方血仇不断,不是一两句话可以化解得了的,他叹了口气,摇摇头,却是无话可说。
楚天舒一看李沧行无法反驳自己。语气也稍稍缓和了一些:“而且想必你也知道,皇帝已经秘密向身为东厂提督的老夫下了令,首要的任务不再是对付魔教,而是追杀屈彩凤,在他的眼里,屈彩凤乃是不折不扣的反贼,对他的统治构成了威胁,相信这个命令很快也会通过徐阁老他们传递到灭魔盟的各派,到时候中原正道各派一起发难,即使是你,也不可能保住屈彩凤和她的巫山派。”
李沧行叹了口气,看着地上屈彩凤沉睡时那绝美的容颜,幽幽地说道:“彩凤早已经没有了争霸天下的心,现在她和我一样,唯一的念想就是找到那个宗主报仇,在此之后,她会解散巫山派,离开中原,永远不再回来。楚帮主,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佛家也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我都是手上沾满了鲜血的人,要是个个被我们所杀之人的亲人朋友都来报仇,那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偿命?为什么你们就不能放过这样一个弱女子呢?”
楚天舒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你说什么?屈彩凤要解散巫山派,退出江湖?这是真的吗?”
李沧行认真地点了点头:“楚前辈,我和你何时有过半句虚言?这么大的事情,岂是儿戏?也许以前她还恨着你们洞庭帮,对总舵被毁之事耿耿于怀,但是云南之行后,她知道了这么多秘密,现在已经把最大的仇家看成宗主,而不是你们洞庭帮了。”
楚天舒看了一眼屈彩凤,眉头一皱,冷冷地说道:“真的如此吗?天狼,你们不会是在对付宗主的时候趁机扩张势力,以后再报仇吧。现在你们自然没这个能力,可是上次平倭之后,你们就占了整个东南,要是打倒了宗主,那势力还不是凌驾于各派之上?”
李沧行沉声道:“楚帮主,你可以认真地想想,就知道这事绝无可能了。如果我们真要发展各自的势力,那应该是攻占其他门派的分舵,然后广招弟子才是,现在我们黑龙会完全有这个财力和能力,可是这一年多以来,我们可曾在江湖上大规模地扩张过?甚至追查这个宗主,我和彩凤也是亲历亲为,完全没有借助帮派的力量吧。”
楚天舒的双眼中精光闪闪,似是在思考着李沧行的话。
李沧行继续说道:“您应该知道晚辈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