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咬了咬牙:“就算如此,我也不会为了我个人的感情,而助你夺位,别做梦了。”
黑袍蒙面老者摇了摇头:“沧行,就算你可以狠心断情绝爱,但能坐视巫山派和徐海汪直的大仇不报吗?你很清楚现在的皇帝是个什么样的昏君,只要有他在一天,天下万民就会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他对成仙的兴趣胜过当皇帝,有他在,严世藩这样的贪官污吏就会盘剥百姓,最后民怨沸腾,更多的人上山下海,走上汪直和屈彩凤的老路,你以为你不出手,这大明的天下就能千秋万代吗?”
天狼这下说不出话了,从他的心里,也清楚昏君奸臣在位,天下万民水深火热的道理,可是一想到那些战乱而导致的末世景象,他又犹豫起来,尤其是眼前的这个蒙面老者,是个彻头彻尾的野心家,自己真的可以信任此人吗?
黑袍蒙面老者眼见天狼有些心动,趁热打铁,笑道:“沧行,你要知道,我起兵是为了夺回属于我们这一脉的皇位,完成先帝的心愿罢了,所以我想要的,自然也是一个完好无损的天下,而不是一个七零八落的破碎山河,若是把百姓都打得死光了,那我要这江山又有何用?”
天狼冷冷地说道:“皇位只有一个,你如果起兵,其他人也会跟着顺势而起,你点了第一把火,这燎原的火势就不是你能控制得了的,到时候天下大乱,不知几人称帝,几人封候,大明光是各地的藩王,趁势而起的都不会少,更不用说外面的蒙面和倭寇都是野心勃勃,若是弄得外夷入寇,神州沦陷,你就是天字第一号的罪人!”
黑袍蒙面老者冷冷地说道:“沧行。不要总这么死脑筋,当年朱棣起兵,弄得天下大乱了吗?会不会弄成乱世,会不会引得外夷入寇,归根到底是看你的本事,你是正德帝的血脉,而我是建文帝的后人。纯正的太祖血脉,手上又有太祖锦囊和诏书。可谓名正言顺,怕什么有人跟风?”
天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肚子都疼了,上气不接下气地蹲到了地上,那黑袍蒙面老者冷冷地看着天狼如此狂笑,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天狼,你搞什么鬼,我是在和你说正事。”
天狼收起了笑容,不起身。直勾勾地看着对面的这个黑袍蒙面老者,意味深长地说道:“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你根本不是想着如何培养我,与我联手,你想要的,无非是那太祖锦囊而已,只有诏书而无锦囊。你便没有起兵的大义名份,就算起事,也不过是无人响应的反贼而已,别说一个月,就是连三天都活不过去。对不对?”
黑袍蒙面老者给天狼一下子说中了心事,眉头一下子锁了起来。而眼中本来凌厉的光芒也略微发虚了一些,不复刚才的强硬,他干咳了一下:“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然你凭什么与我合作?这个起兵的大义名份,本就是锦囊与诏书缺一不可嘛,要不我还不如直接跟严世藩合作来得直接。”
天狼站起了身,冷笑道:“行了。你的意思我已经很清楚了,说一千,道一万,也就是想从我这里骗到那个太祖锦囊,让我跟你一起起兵,如果我交出太祖锦囊,只怕你不会立我为太子,而是会马上取我性命。”
黑袍蒙面老者的声音中透出一丝愤怒:“沧行,你怎么这样想我,如果我真的想取你的性命,你又岂能活到现在?以前你不认识屈彩凤的时候,又不知道她的太祖锦囊的下落,我那时候对你下手了吗?我看中的是你这个人,爱惜你的才能,敬佩你的品德,而不是象陆炳那样只会利用你罢了,复国夺位是我们祖先传下来的遗训,身为建文帝子孙,必须去做,我已经年近七旬,时日无多,就是夺了这皇位,又能坐上几天?”
天狼心中暗道,只怕此人这么积极地让严世藩灭了巫山寨,根本的目的还在于把屈彩凤逼得走投无路,最后一怒之下取出那太祖锦囊,只是自己在巫山寨中劝住了屈彩凤,让她不要拿出太祖锦囊作无谓的反击,这一点大大出乎了此人的意料,当年他把自己从豹房中偷出,绝非安了好心,这点从他刚才的话里也得到了映证,当年把自己扔在武当,只怕也是不想给自己添个累赘罢了,只不过没有想到澄光竟然会在跟自己相处的这几十年中真正地跟自己情同父子,也没有料到自己前世今生的这番奇遇,居然可以练成天狼刀法,达到如此高的武功。
此人一意夺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心狠手辣,几万人的生命在他眼中不过草芥,而且比起胸无大志,只想着富贵的严世藩,此人野心勃勃,真的要是起兵夺位的话,给天下造成的危害,只会比一心贪钱的严氏父子,大上百倍千倍,自己就是拼了一死,也绝不可助纣为虐。
只是现在自己武功不如此人,想要脱身才是首要任务,当下一味死顶蛮抗的话,惹恼了此人后,去为难屈彩凤,更是件头疼的事情,所以当务之急是稳住此人,以后再徐图良策。
天狼主意既定,眉头紧锁,说道:“你永远这么对我藏头露尾的,让我如何信你?我不想跟一个连面都不露的人打交道,更不用说是谋取天下的大事了。”
黑袍蒙面老者哈哈一笑:“沧行,只要你拿出锦囊,我自然会拿下面具,露出真面目,只是你现在没有承诺和我合作,暂时我这张脸还不能露出来,不要说你,就是跟世藩,我也从没有露过本来面目。”
天狼点了点头:“那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