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木风苦笑道:“英雄,白莲教在宣大一带经营多年,早已经挖了上百条出关的地道了,我这里只是其中一条而已,你光知道这条是没用的。我在蒙古毕竟不算大将,只是一个来往于蒙古与白莲教之间的使者而已,军机大事,我又怎么可能知道大汗的攻击方向与时间。我只知道现在赵全应该是已经亲赴塞外,和大汗约定出兵的时间了,只等我这批毒人一到,就会大举进攻啦。”
天狼心中一凛,追问道:“是进攻宣府这里吗?”
王木风摇了摇头:“英雄啊,这等军机大事,我这种小角色怎么可能知道呢,小的所知道的一切,都已经告诉您啦,如果你想要知道详细的军机,那就得去问赵全,或者是李自馨才行。他们现在人都应该出了边塞。”
天狼突然想到那天的李自馨还没顾得上打扫战场就走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沉声问道:“李自馨那天匆匆离开,是做什么,你可知道?”
王木风本来想推说不知,但一看上天狼那闪着杀意,泛着冷冷寒光的眼睛,吓得把到嘴边的谎话又吞了回来:“李副教主是跟着赵教主一起去见大汗了。”
天狼一把抓住王木风的胸衣,把他象提小鸡子似地拎了起来:“现在都不老实回话,看来不给你动点真格的是不行了!”
王木风只感觉胸前的肋骨给天狼的内力顶得就象要折断似的,他想要运功抵抗,却是被天狼的左手姆指顶住了经脉,半点力也发不出来,才片刻功夫,就痛得头上的豆大汗珠滴滴向下滚,他咬着牙,强忍着说道:“英雄,小人说的句句属实啊。你就是用刑,小的也不可能编故事出来。”
天狼一松手,王木风象团烂泥似地一下子软到了地上,贪婪地吸起气来。刚才天狼的内力在他的四肢百骸里行走,仿佛有万千只蚂蚁在啃食自己的骨肉,真真是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天狼冷冷地说道:“如果要见俺答汗,只赵全一个就可以了,用得着李自馨这个副教主也跟过去吗?再说了,俺答汗现在还没有挥军攻关,李自馨连刚刚消灭的羊房堡都不留下来查看一番,就这么急着走,你说他是为了见俺答汗?骗鬼呢!他要真的这么着急见俺答汗。还用得着自己跑来攻山吗,以羊房堡三个寨主的功夫,根本不需要他出手的。”
王木风闭上了嘴,眼珠子开始贼溜溜地转,在想新的说词。天狼也不跟他废话,上前一步又准备把他再次拎起来,刚才吃够了苦头的王木风这回哪还敢再来一次,连声求饶:“英雄饶命,我说,我全说!”
天狼沉声道:“这次再敢有半句谎话,直接先拧下一只胳膊。再问话!”
王木风刚才早就给天狼的那种血腥残杀吓傻了,一听这话吓得差点没尿出来,连忙说道:“其实前几天赵教主已经见过大汗,从塞外回来了,今天中午李副教主刚接到的消息,大汗要我们在大军攻关前。全力消灭宣府城西二十里处的铁家庄!”
天狼染满了鲜血,状如恶鬼的脸上眉毛一扬,显然这个消息让他也有些意外:“神掌震岳铁震天,白莲教的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这神掌震岳铁震天,乃是北方武林中白道上响当当的一条好汉。一手铁沙掌的功夫已经练得炉火纯青,当年曾经在展慕白祖父展霸图所在的镖局里当副总镖头,即使是以天蚕剑法独步天下的展霸图,也曾多次夸奖过铁震天的武功了得,后来展霸图死后,铁震天回到北方,自立门户,靠着多年来在江湖上的人脉与积累的钱财,开创了铁家庄,成为一方武林霸主。
铁家庄是典型的白道武林门派,广收弟子,出师后多数进入公门或者当镖师,铁震天的武功虽然在江湖上算不得绝顶,但是为人仗义豪爽,朋友极多,庄客数量上千,是北方武林中谁也不愿意得罪的一股强大力量。
只是铁震天早年走镖时跟少林和华山派结过怨,因此虽属白道,却一直跟伏魔盟不对付,伏魔盟几次邀请他加入,都直接吃了闭门羹。
天狼想到这里,喝道:“白莲教也就这一两年才开始从地下转到公开活动,就算你们有几百个毒人,可从这些弟子的武功看来,算不得一流门派,就是那李自馨,碰到伏魔盟或者是魔教的顶级高手,也是处于下风,想要挑战伏魔盟里长老级别的高手,尚有不足。”
“这两年的白莲教,一直靠着吞并绿林山寨来壮大自己,这本是个不错的选择,魔教的势力还没有进入北方,伏魔盟在这里的实力很强,但他们不会为了绿林山贼去卷入纷争,所以如果白莲教不去主动攻击伏魔盟的分支门派的话,应该不至于和伏魔盟起了冲突。”
“可现在你说白莲教准备去直接攻击铁家庄?就算铁震天没有加入伏魔盟,但也是纵横白道多年的正派高手,且不说白莲教有没有和铁家庄正面对抗的实力,就算它能灭了铁家庄,一下子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值得吗?”
一边的林武星说道:“英雄有所不知,铁震天老英雄一向是响当当的好汉,朝廷无力对付蒙古人,他却是经常组织义士抵抗蒙古人对边境的袭扰,有几次蒙古部落准备入侵,铁老英雄还亲自带队,击杀蒙古的大将,把入侵扼杀在萌芽之 中,这次白莲教的妖贼既然已经和蒙古人勾结,那肯定要先除掉铁老英雄这个眼中钉,不然只怕俺答晚上睡觉还不敢闭眼呢。”
天狼这才明白了过来,点了点头:“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