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时听红云师伯把此事当评书说时,李沧行还不信,后来年龄渐长,看到里对此事的记载,仍然是将信将疑,没想到今天就在这京师的天桥上也见到了此等异术的表演。
此时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嚷起来,叫道:“定是这道士使了什么障眼法,这磨盘定然有假,凡人怎么可能有这能力!”
“就是,看这磨盘至少千斤,寻常三四个壮汉都未必能抬得起来,他的yáng_jù虽然粗大,但也不可能有这本事,一定有诈。”
“我看他那阳物也是假的,说不定是套了什么东西。”
人群中的七嘴八舌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多半是不信那道士是真本事,怀疑他使了障眼法。
那道士生得三缕长须,眉宇间有一股逼人的气势,听得这些话后,缓缓地做了个收气的动作,阳物一下子暴起了一下,将磨盘连带着铁链甩出半尺左右,啪得一下落在地上,尘土飞扬。
道士转身穿好了衣裤,外面罩上了一件土黄色的道袍,看着四周议论纷纷的人群,朗声道:“贫道乃是龙虎山玉真观的住持蓝道行,山东人,自幼精通奇门遁甲,天文地理,三十岁上修炼内气时,得九天玄女授我黄帝御术。”
“当年轩辕皇帝凭此秘法可夜御百女,贫道刚才给大家表演的就是其中的一式阉吊千斤。出家人不打诳语,若是哪位朋友能和贫道那样,以下体之力将这磨盘抬起哪怕一寸,贫道甘愿以纹银百两奉上,而且从此退出京师这块宝地,终身不再踏入一步。”
李沧行突然想到了自己刚上黄山三清观时,云涯子通过火松子给自己的那本黄帝内经,也是尽说这房中之术男女交合技巧,当时自己看了两眼就还了,后来云涯子也提到过火松子自幼便喜好此类奇技淫巧。对此书情有独钟。这蓝道行号称得仙女梦授黄帝御术,不知与自己见过的那本黄帝内经又有何关系。
李沧行正在思考之中,只听人群中一阵喧嚣,一个虎背熊腰,满脸横肉的壮汉进了场子,身后跟着两个仆人打扮的,歪戴着帽子,袖子撸到胳膊肘,眉目间一副痞气,一看就是泼皮无赖。
李沧行认得他是东城开酒店的王大官人。在茶馆里也经常听说此人的英雄事迹。听说他姓王名剑吟。本是个混血鞑子,靠了祖荫在这京师三大营里捐了个游击。
其人生得那物如驴似马,新婚之夜就把老婆给活活摧残至死,后来一连娶了三个媳妇都是如此。由于是夫妻行房女方血崩。加上他与严世藩有点交情,官府也不好定罪,只能放人,所以虽然此人在这京城之中也置办了几处酒楼,颇有些积蓄,却再也无人敢与他攀亲戚了。
又听说此人无家室约束后,干脆成天出入青楼妓馆,饶是那些阅人无数熟谙床帷之道的青楼花旦,也往往在他的淫威下一连十余日不能起身。背地里大家送他个绰号:奸-淫王。
那王剑吟走入场中后。围观众人一片惊讶声,一半是想看好戏,看看这淫名在外的京中一霸是否能挑战这道士,另一半则是平时多少吃过此人的苦头,巴不得他受点教训。
李沧行仔细看了看那地上的石磨盘。从刚才落地的那一下来看,五六百斤的重量应非虚言,若是换了自己,凭双臂之力固然可以将之举起半个时辰以上,但若如那道人一般全凭阳物,那是万万不能的。
王剑吟昂着头,鼻孔对着那蓝道行,大喇喇地道:“你这道士,学了一些障眼法,就想来京师骗钱骗物,当我天子脚下无人么?”
蓝道行微微一笑:“不敢,贫道云游四方,途经宝地时适逢一件大事需要用钱,苦于身边银两不足,无奈之下出此下策,借宝地一角表演一些我派独门道法,京师乃天子脚下,各路能人异士在此,贫道不敢专美,抛砖引玉还请大家指点一二,当然若是有钱的捧个钱场,贫道自是来者不拒。”
“啊呸,好个不要脸的臭道士,爷爷今天就是要戳穿你这骗术。孙三,刘五,去搬开那块破石头,爷爷才不信那能有千斤。”两个恶奴暴诺一声,上前便去搬那磨盘,结果脸涨得跟猪肝一样的颜色,那磨盘却是纹丝不动。
王剑吟骂了一声废物,两个手下低着头退了下来,他撸起了袖子,也扎起了马步,李沧行看他运功的架势知道此人武功不弱,而且是外家的练家子,心道京师重地果然卧虎藏龙,这一横行街市的无赖居然也是个外家好手。
只见王剑吟上前两步,双臂环住那磨盘,沉腰发力,喝了一声起,那硕大的磨盘随着他的动作居然缓缓地抬了起来,而那王剑吟手上青筋直暴,连腿也在微微地抖动,显然这磨盘的重量几乎到了他的极限了。
磨盘刚过腰时,尚不及胸,王剑吟又喝了一声走,千斤磨盘被横空推出一尺左右,又落到了两块石墩子之间。
围观的众人都开始喝起彩来,而那王剑吟则喘着粗气,叉着腰,面露得意之色,只是李沧行从他虚浮的马步,沉重的呼吸中能看出,刚才这下发力其实此人已是极限,甚至已经微受内伤而不自觉。
王剑吟的两个手下里,个高子一些的家丁叫了起来:“牛鼻子休要看不起我京师豪杰,看看王大爷多厉害。”
另一个矮个子家丁不甘示弱地叫道:“就是,王大爷只是牛刀小试,就把这磨盘扔了回去,若是他老人家愿意,举着你这磨盘走上两圈也不在话下。”
高个子家丁继续起哄:“快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