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少南的脸色一变,站起了身,冷冷地说道:“师妹,你是我要通过你一个女人,来向我的敌人低三下四地求情吗?我耿少南再不堪,也有自己的尊严,这样的事情,我就是死,也不会做的。:
何娥华急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让你和徐师兄,和我爹再起了冲突,你们一个是我丈夫,一个是我爹和我的门派,你以为我夹在中间,会好受吗?“
耿少南咬了咬牙:“我再说一遍,太祖锦囊是涉及天下的事情,绝不止是一个武当了,到时候太子必然会介入此事,就是你爹和徐林宗,也不会再象武当时可以完全作主,你以为你的眼泪,你的撒娇就能打动他们吗?”
何娥华一下子瘫回了床上,脸上是无比失望的表情,耿少南看着她,叹了口气:“师妹,我知道你想解决这事,也希望能调和我跟武当的矛盾,但我实话告诉你,这件事,不是你能解决的,你现在有了身孕,若是让太子知道了此事,只会更麻烦,到时候我就是想保你,也不太可能了,听我的话,你就好好地在这里静养,等我回来。”
何娥华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喃喃地说道:“你终归还是要离开我而去,罢了,你有你的王图霸业,我一个女人,在你的这个帝王雄心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去吧,就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好了。”
耿少南眉头一皱,还想开口,何娥华却说道:“我累了,想要休息了,你走吧,反正你也不会听我的话,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呢?”
耿少南勾了勾嘴角,换了个话题:“师妹,我来给你煎药吧,起码,我不会烧饭做菜,可是煎药,是我可以为你做的。”
何娥华连话都不想再说,扭过了头,躺向了床的里面,背对着耿少南,耿少南摇了摇头,转身走向了门口的炉子那里,几包中草药已经放在了炉边,一如在武当时一样,耿少南心中一动,暗道凤舞果然是女人,做事细心,这炉子的摆设布置,分明与自己在武当时给何娥华煎药时一模一样,就连炉前放着的小板凳与蒲扇,也与在武当时并无二致,他坐了下来,正准备生火,却听到何娥华冷冷地说道:“要煎药去院子里,别在屋内。”、
耿少南扭过了头,却只见小师妹仍然是背对着自己,他微微一笑,说道:“师妹,在武当的时候,我不就是一直在屋内。。。。”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何娥华就打断了他的话:“你说过,这里是锦衣卫,不再是武当了,为什么还要说在武当如何如何?物是人非,一切都变了,我在武当的时候喜欢看着你给我煎药,或者说,我喜欢看着你,但现在,我一点也不想再看到你了,你明白吗?”
耿少南的脸色一变:“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吗?”
何娥华的声音透出一股子凄凉与绝望:“耿少南,我也不知道现在我对你是什么样的感觉,当我刚知道你做的那些qín_shòu不如的事情时,我是恨死你了,可是现在过了这些时间,我也渐渐地想明白了,你有你的追求,你有你的宿命,这是我无法改变的,我不再恨你,更谈不上爱你,只是,你我终归不是一路人。”
耿少南睁大了眼睛,眼中红光闪闪:“不是一路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是夫妻啊,怎么能说这样见外的话?”
何娥华没有回头,但可以听得出,她在流泪:“夫妻?夫妻之间就算没有爱,起码也要有信任,现在的你,让我如何信得过?是的,你是向我坦白了你的罪孽,你也跟我说了你将来的打算,说明你是执迷不悟,一条路要走到黑了,我一直想让你回头,你却不肯去听,你宁可要去冒着生命危险,夺取那个你自己都没见过的太祖锦囊,也不愿意相信我,相信你多年的同门,不愿意回头,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耿少南,我爹说的没错,你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你嘴上说是爱我,要保护我,但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也不愿意听我的话,强行地要我来服从你的意志,你觉得,这就算是爱我了吗?你这不叫爱,只不过是控制欲罢了。或者说,你爱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耿少南厉声道:“我怎么就爱我自己了,我怎么就不爱你了?难道我为你做的这一切,你看不到吗?!”
何娥华回过了头,清秀的脸上,已经是泪流成河:“我看到的只是一个号称爱我的男人,在不停地伤害我,欺骗我,在所有的谎言破灭之后,又编出一个美丽的幻梦,自欺欺人,你现在跟我说夺取太祖锦囊后会不用,真当我是白痴好骗吗?如果你真的有你说的这么爱我,可以为了我不惜一切,那你现在带我走,我们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哪怕是塞外荒原,或者是南洋海外,总之离了中原,你还怕会给追杀吗?”
耿少南愣在了原地,何娥华说的这件事,他想都没有想过,他的眼中光芒闪闪,迟疑地说道:“这,这。。。。”
何娥华冷笑道:“所以说,你说的一切甜言蜜语,都是在骗我,我说要我们隐姓埋名,远走高飞,你又不肯,说到底,你就是权欲攻心,舍不得那个当皇帝的美梦罢了。耿少南,你以前之所以疯狂地追求我,不是因为你有多爱我,而是因为你觉得你不比徐师兄差,你需要通过追求我,得到我,来证明你比他强,所以说,你爱的不过是你自己罢了,不要再说什么爱我的话!”
耿少南突然一步跳到了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