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崖边,徐林宗浑身上下如同血浴,手里勉强还持着剑,微微地在发抖,咬着牙,吃力地以剑驻地,他的身子已经退到了崖边,再也不能后退,双脚稍稍一动,几颗碎石就滚落崖下,半晌才会传来回音。
陆炳的脸上挂着狞笑:“徐林宗,我看你往哪儿跑,你师父打我一掌,让我差点没命,本来我该找他报仇的,可是他已经死了,现在我只有找你讨还这笔债,还有,你自己也杀了我很多手下,现在,就是你偿命的时候!”
徐林宗的嘴角鲜血长流,厉声道:“陆炳,你,你多行不义,我们武当,我们武当一定会找你报仇的!”
陆炳哈哈一笑:“那些是以后的事了,你只要知道现在你这条小命不保,这就足够了,徐林宗,我也让你做个明白鬼,你挡了我家主公的路,所以,你必须死!”
徐林宗的双眼本来已经黯淡无光,突然神光一闪,失声道:“你说,你说什么?什么你家主公的路?你,你的主公不是皇帝吗?他,他跟我有何怨仇?!”
陆炳冷笑道:“我让你死个明白好了,我家的主公,是齐王千岁,也就是你的大师兄,你既夺了你小师妹的心,又不让他接掌武当,难道不该死吗?”
徐林宗几乎要晕倒,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一向温和沉静的耿少南,居然还有这样的身份,就在他身形一晃的时候,陆炳的眼中杀机一现,飞出一脚,厉声吼道:“去死吧!”
徐林宗本能地想要伸剑去格挡,可是他的动作已经因为过多的失血而缓慢无力了,勉强抬起手,就被陆炳一脚正中心口,直接掉下了山崖。
空中一道大红的身影直接飞过,如风一般,掠过了陆炳的头顶,直接向山崖的下方落去,而一只秀美的手,则紧紧地搭在崖边的乱石之上,勉强撑住,陆炳的脸色一变,再一看,却只见霜雪般的三千银丝,在空中乱舞,正是那屈彩凤,她一手扒着崖边的巨石,一手拉着徐林宗的双手,二人就这样悬在半空之中。
陆炳的心中大喜,哈哈一笑:“屈彩凤,这可是你自己送死的,好,我送你和你男人一起归西,让你们结伴上路!”
他的浑身金气暴闪,而太阿剑上泛出万道金芒,上前一步,就要去砍屈彩凤的手。就在这时,一道蓝光闪过,三道急速的气旋扑面而来,直袭陆炳的背后,他的脸色一变,连忙弃了屈彩凤,向一边闪去。
耿少南咬牙切齿,须发皆张,对着陆炳连连出手,打得他步步后退,一步步地离开了崖边,陆炳的眼中闪过一丝慌张,转而变得愤怒,一边向后退,一边低声道:“千岁,你这是做什么?属下是为你好!”
耿少南的双眼圆睁,低声道:“谁给了你的权力,让你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对徐林宗下手?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要是我来晚了,你是不是连我小师妹也要杀!?”
陆炳摇了摇头,向着身边的几个锦衣卫杀手使了个眼色,他们都纷纷退下,只听陆炳低声道:“怎么可能呢,何姑娘是千岁心仪之人,属下是万万不敢动的,我特意交代过那些林中的护卫,万万不可伤及何姑娘的性命!只是为了把戏演得象一点,他们可能会轻伤何姑娘,千岁,这是为了你好啊。”
耿少南厉声道:“小师妹的事情不说,徐林宗不能死,至少,我没下令的情况下,不许他出事,陆炳,我警告你,若是以后你再自行其事,我会亲手废了你!”
陆炳咬了咬牙,低声道:“千岁,这是你师父叫我做的,我只是在执行他的命令罢了,不要怪我。既然你这样说,那此事我就此收手,你看着办吧。”
陆炳说到这里,转身疾退,耿少南的心中一动,愣在了原地,回想起刚才陆炳所说的话,突然,空中一阵破空声响过,三枚黑漆漆的如意雷火珠,直奔屈彩凤的手而去,变生肘腋,耿少南也救之不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三枚暗器直飞向屈彩凤的手,他绝望地大叫道:“不!”
凤舞一袭黑衣,冲天马尾,烈焰红唇,就站在崖边十丈之处,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芒,戴着鹿皮手套的素手,沉稳地定在半空,风儿拂起她额前的一缕秀发,衬托着她嘴角边勾起的一丝笑意,那三枚如意珠就是她所发的,眼看这三枚珠子就要击中屈彩凤,可是这位白发魔女却是置若罔闻,咬牙抓着徐林宗的手,怎么也不肯放。
徐林宗恨声道:“放手,你放手啊,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的!”
屈彩凤的脸上因为过度的痛苦和巨大的压力而变得花容扭曲,可是她仍然咬紧牙关,厉声道:“不行,我,我不能让你这么死了,你,你不许死,我,我不许你死!”
徐林宗的眼中闪过一丝爱意,他的眼角余光一扫,突然看到了那三枚如意珠袭来,而凤舞眼中冷冷的死意和嘴角边的微笑更是映入他的眼帘,电光火石间,徐林宗突然猛地一松手,整个身躯都向着崖下急速地坠去,他的嘴边勾起一丝微笑,在整个身体消失在崖下的云雾之间前,大声吼道:“彩凤,忘了我吧!”
屈彩凤撕心裂肺地大吼道:“不,不要!林宗!”
她的眼泪如同风中的珍珠,朵朵飞起,几枚如意珠在她的身侧炸响,白色的烟雾弥漫,掩盖住了她那一身大红色的罗衫,只有她的哭声和晶莹的泪珠,还在这弥漫的硝烟中若隐若现,闪闪发光。
耿少南一声痛彻心肺的虎吼,怒目圆睁,直刺站在一边,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