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光道长微微一笑:“少南,不要担心,娥华没事,不过,这回你虽然一度陷入了和东厂的纠缠,但是现在总算真相大白于天下,而且金不换也已经承认,当初说你加入东厂,不过是为了引巫山派把仇恨转向武当而已,所以这点上,你不用再担心。这次你毕竟查探到了林凤仙被苗飞虎害死的事,现在巫山派又出了屈彩凤的事情,只怕她们现在自顾不暇,无法再盯着你了。”
耿少南奇道:“自顾不暇?屈彩凤不是已经脱险了吗,还会有什么事情?”
澄光道长哈哈一笑:“这就是你不知道的事了,在你昏迷之后,屈彩凤继续大杀四方,然后逃出了东厂,徐林宗和巫山派的人一路追随,有三十多名在外围接应的巫山派弟子看到自己的少主逃出,想去迎接,却被屈彩凤不分青红皂白地屠杀,无一生还。”
耿少南瞪大了眼睛:“什么,她连自己人都杀?”
不过耿少南说到这里时,想到了当天晚上屈彩凤可怕的模样,那种两眼冒着绿光,如同野兽一样地暴发与杀戮,无论是面对自己还是徐林宗,都象是完全认不出来的样子,十有八九是走火入魔了,但是走火入魔之人,往往是武功尽失,看她那天的模样,功力却是比平时高出了数倍,只怕连掌门的紫光真人也不是她的对手,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况。
澄光道长点了点头,说道:“不错,那些巫山派的弟子,都给她尽数杀光了,所以连白玉燕,孟彩珠等人,都不敢继续上前,只有徐林宗却是一路跟着,一直到了郊外。
耿少南的心中一动:“追到了郊外?只有徐师弟一个人吗,不会出事吧。”他想到那天晚上屈彩凤的可怕模样,徐林宗绝非其对手,手足情深,即使已是情敌,仍然不免担心起徐林宗的安危起来。
澄光道长摇了摇头:“中途何娥华遇到了他们,所以跟着徐林宗一起追了下去。有他们二人的两仪剑法,即使是那天晚上的屈彩凤,应该也不至于伤到徐林宗和何娥华。而且,嘿嘿,正是因为何娥华在,所以才看到了精彩的事情。”
耿少南心下稍安,松了口气,说道:“他们追上屈彩凤了吗,屈彩凤说了什么?”
澄光道长冷笑道:“到了郊外的时候,屈彩凤终于回过了身,也开始说话了。徐林宗问她为什么要如此大开杀戒,甚至连自己人都不放过。那屈彩凤却是冷冷地回道,说是她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徐林宗去管,还说要是徐林宗下次还多管她帮派之事,她就会杀了徐林宗。最后,她还看着何娥华冷笑,要她带话给武当,说是跟你耿少南新仇旧恨,一定不会放过你!”
耿少南哈哈一笑:“她要报仇就找我好了,我绝不会退缩的,这是我跟屈彩凤个人的事情,跟门派无关。”
澄光道长点了点头:“很好,不过现在屈彩凤这个人很奇怪,武功突然提高许多,又是不分敌我地杀戮,只怕她回巫山派之后,还要处理门派内部的事情,这回林凤仙的死讯传出,屈彩凤自己也差点死在东厂之手,南七省属下的各分寨,纷纷有脱离的迹象,短期之内,只怕是威胁不到我们武当了。”
耿少南松了口气,尽管他刚才出言无惧,但只是年轻人的冲动与热血使然罢了,对于屈彩凤的武功,他还是有清楚认识的,无论是清醒的时候,还是发狂的时候,自己都不是其对手。
而且这个女人不可理喻,一旦认准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就象那天晚上在南京城内外被她追杀一路,那种疯狂的感觉,让自己气都喘不过来,尽管只是一个女人,但是连自己这个大男人,现在回想起来,都不免心惊肉跳,甚至几度从梦中惊醒,这是自己打娘胎出来从没有过的。
人世间最大的恐怖,不是死亡的到来,而是那种死亡阴影始终缠住自己,如阴魂附体,驱之不散的感觉。
澄光道长微微一笑:“这回徐林宗违令下山,去救那屈彩凤,结果却救出了一个杀人如魔,毫无人性的女魔头,现在江湖上对于此事议论纷纷,我武当的声誉也受了很大的影响,所以紫光师兄也无法再护短了,现在的徐林宗,已经被责罚去思过崖,去忏悔自己违反门规的行为。”
耿少南叹了口气:“徐师弟确实有些误入歧途了,不过,那屈彩凤我这回见过,确实是美得让人无法呼吸,也难怪徐师弟不能自拔,师父,现在既然屈彩凤已经说了这样的话,那应该是正式和徐师弟分手了,我想徐师弟应该也能悔悟过来,放下不切实际的梦想,以武当为重。”
澄光道长的眉头一皱:“你现在还护着徐林宗,不想抢了他的掌门弟子之位吗?少南,你怎么如此迂腐啊。”
耿少南摇了摇头,说道:“师父,你一直都教导弟子,我们武当弟子要精诚团结,如同手足兄弟,可为什么这次,你却要弟子对徐师弟如此苦苦相逼呢,弟子只是喜欢小师妹,对徐师弟可并没有什么意见,而且,而且如果小师妹能幸福,能快乐,那她跟徐师弟在一起,弟子也只会祝福,没有什么遗憾的。她的心里只有徐师弟,如果徐师弟肯回头,她才能得到最大的幸福。”
澄光道长冷笑道:“你视徐林宗如手足,他当你当兄弟吗?屈彩凤想杀何娥华,你可以不惜命地要为何娥华报仇,可他做了什么?从头到尾,他对屈彩凤可有半句责备?他已经被那个魔女迷得失了魂魄,根本不想着武当了,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