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彩凤气得一跺脚,玉足上的银铃一阵凄厉地响动,她也顾不得却擦拭身上的血珠与肉片,厉声道:“耿少南,老娘今天不把你大卸八块,誓不为人!”大红的身形一动,如闪电一般飞射而出,直奔着耿少南的后方而去。
耿少南也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他能感觉得到身后的劲风扑面,这一番打斗,已近黄昏,二人在南京城外这样生死相逐,十余里下来,当耿少南看到南京城的城墙时,天色已黑,城头的士兵们正在换班,没有人注意到城外的两道飞快的身形,已经接近了城墙。
耿少南感觉得到身后的屈彩凤一直在紧追不舍,那混合着血腥味道,和少女幽然体香的玫瑰花香气,就是他判断屈彩凤与自己距离的最好办法,现在,十余里下来,这个贼婆娘和自己的距离,已经缩短到十丈左右了,耿少南本以为自己的轻功在江湖上可数顶尖,可没想到,跟全力施为的屈彩凤相比,还是差了一些,平时师父总是教导自己天外有天,切勿自满,今天算是最好的证明了。
耿少南的身形一飞而起,使出壁虎游墙功,在这城墙之上手脚并用,粘着城墙就向上爬,突然,在他上升了一丈左右,离城头不到三尺距离时,只感觉到身后一股劲风袭来,那是天狼刀法那火热的刀浪。
经过了下午的打斗,他再是熟悉不过,他的心头一凛,也不再游走,直接脚一蹬城墙突出的一块城砖,身形冲天而起,越过了城头,飘向了城墙的内侧,在飞起的一瞬间,他能听到身下的城墙被刀浪击中,那爆裂的声音,而城头的一队兵士们的叫声:“什么人!”也都清清楚楚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耿少南一咬牙,继续向前飞去,稳稳地落在离城五丈处的一处民居的屋顶,他松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向后回看,却只见一个大红的身影,如同一只着火的凤凰,直接越过了整片城头,十余个士兵们刚刚打着火把来到这里,却只觉得一阵香风飘过,甚至没有看到从他们头顶飞过的这只浴血凤凰。
耿少南心头一凛,看样子屈彩凤根本不同有游墙,直接一跃就飞过了这足有一丈七尺高的南京城墙,现在她和自己的距离已经不到八丈了,他一回头,加速向前一跃,脚下的两块瓦片应力而碎,而他的身形,则飞出三丈,向着下一处屋顶奔去。
屈彩凤那咬牙切齿的声音不停地顺风传来:“狗贼,你跑得越多,老娘一会儿砍你就越多,今天就算徐林宗这个笨蛋挡在老娘面前,老娘也非要杀了你这个混蛋,你给老娘等着!”
耿少南不敢说话,他知道屈彩凤的功力,无论是武功还是轻功都在自己之上,自己还是太过于托大了,早知道这样,真不应该答应苗飞虎的请求,为他当诱饵,现在他总算明白,为什么苗飞虎自己不肯出来了,他的灭绝十字刀法也算霸道,但碰到这天狼刀法,还有这个疯狂的女人,还真的未必是对手呢。
两人之间的距离,就这样越来越短,越来越近,穿越了半个南京城后,屈彩凤那脚脖子上的银铃声,已经在耿少南身后不到四丈了,这声音原本是那么地悦耳动听,可是这会儿在耿少南听来,却无异于地府的催命鬼铃,不过,他的眼前终于出现了那个熟悉的目标,一块高高的匾额挂在一处大院的门口,上面书着鬼气森森的“东厂”二字,与一般的烫金大字不同,这二个字,都是血红血红,而底子则是一片骨白,让人夜中看了不寒而栗。
耿少南的身形在东厂门口落下,他刚一换气,一道灼热的刀浪从天而降,而他的脸色一变,瞬间就身形冲天而起,一个梯云纵,直接上了东厂的屋顶。
耿少南再一回首,只见屈彩凤的一头乌云般的秀发随风飘舞,袖口和粉脸之上,血迹斑斑,对于这位绝色美女来说,实在是刺眼的瑕疵,听闻屈彩凤极为爱美,一点灰尘都不愿意留在身上的,这回为了追杀自己,连头发散了,满身是血也顾不得去擦拭,可见是多么地气急败坏。
屈彩凤一跺脚,银铃一阵乱颤,她咬牙切齿地挥刀直指耿少南:“耿少南,你这个败类,狗贼,还真的是和东厂勾结了,老娘今天把你碎尸万段,也算是为武当清理门户!”
耿少南哈哈一笑:“我站在东厂这里,就是跟东厂勾结了?屈彩凤,你什么事情都先入为主,霸道蛮横,对我师妹如此,对我也如此,可见你平时这对雪花双刀之下,有多少无辜的亡魂,改天见到我师弟,我一定要跟他说,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女人,女魔头,千万不能给你骗了!”
屈彩凤冷笑道:“你还有改天?耿少南,你是不是以为,你拉了东厂的魔头当外援,我就怕了你,不敢进来杀你了?告诉你,今天就算金不换来救,我也一定要取你性命!”
屈彩凤说着,眼中的碧芒一闪,莲足一点,直接就跳了起来,双刀一舞,直奔耿少南而去,耿少南的脸色一变,他没有想到这屈彩凤如此刚烈,竟然真的敢自己一个人独闯东厂,他连忙向后一跃,身形往后一飘,落进了东厂的院子里,而就在他飞出的一瞬间,两道刀浪擦顶而过,只要他刚才慢了半分,只怕这会儿已经给砍中了。
屈彩凤的身形落在了院内,月光如水,照着他面前一丈左右的耿少南,他的脸上被月影照得忽明忽暗,阴晴不定,屈彩凤放声长啸,长刀指向了耿少南:“姓耿的,这回老娘要看看,有谁还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