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宗摇了摇头,正色道:“不,大师兄,你误会了,即使没有你的这件事情,武当派也面临大劫,因为我们在储君之争中,明确地站在了太子这一边,所以和锦衣卫,东厂起冲突,这是早晚的事情,现在和巫山派的冲突,只不过是一个意外罢了。你失手误杀杜七娘,此事可大可小,我相信通过交涉,以巫山派现在的处境,是不会作出和武当派全面敌对的决定的。”
何娥华冷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巫山派这回若不是贪图那五十万两银子,又怎么会惹祸上身?就算我们武当不出手,他们跟东厂和锦衣卫,也已经结下了梁子。东厂明着进攻他们,而锦衣卫假意相助,却提出了联手巫山派的要求,死个杜七娘,只是个开始罢了。”
徐林宗笑道:“小师妹,你看来对巫山派的成见很深啊,别的事情我不好说,但是这五十万两银子,他们还真的没有留作山寨之用。我们大家都误会他们了。”
何娥华和耿少南都睁大了眼睛:“什么?误会?那这五十万两银子去哪里了?难不成他们还会分发给灾民不成?”耿少南皱着眉头说道。
徐林宗点了点头:“正是,这笔银两,巫山派早就派出十个分舵的舵主,散到江南七省,分给那些受了水灾,而得不到赈济的灾民了,当然,没有用太子的名义,而是用那些在地方上的庄主,员外们的名义发,可以说,巫山派这次是彻底的善举,不图利,也不求名,若不是这样,我又怎么可能相信屈彩凤呢?”
何娥华与耿少南对视一眼,叹了口气:“居然还真有这样的事情,可是巫山派不是绿林山寨吗,哪有不抢钱,却去散财的绿林山寨?”
耿少南勾了勾嘴角,正色道:“我不同意徐师弟所说的巫山派不求名的说法,这些各地的地主,员外,都是他们的人,这些人做好事,赢得人心,民望,也就跟巫山派赢得了声望一样,再说了,他们巫山派的弟子和兵源,一向都是收集那些孤儿寡母,成年之后男子送离山寨谋生,而女子则传授武功,成为他们的总舵卫队,这些都是我们亲眼所见吧。”
徐林宗的眉头微皱:“大师兄,难道这样也不可以吗?”
耿少南慨然道:“所以说巫山派是假仁假义,这次是水灾,但平时呢?我们亲眼在后山看到了那么大一个山寨,足有近十万人,难道这些人也都是遭了水灾后才给巫山派收留的?哼,他们分明就是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然后留下来的那些妇孺们给劫持进山寨,却成了好人了,师弟,这回我们都见识到了巫山派有多蛮横霸道,小师妹只是无意中偷听了他们的对话,说杀就杀,甚至我师父在,也不给半点面子,对正派首领的武当尚且如此,对其他的弱小门派和镖局呢?”
何娥华也激动地说道:“对,那个林凤仙,简直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她身边的人也一个个都杀气腾腾的,这完全就是个恐怖组织,哪会是什么积德行善的地方呢?徐师兄,你莫要给那妖女所迷惑了,我爹说过,这些个邪派妖女,都是有各种媚术,去引诱正派弟子走上邪道的,你可千万不要上了她的当啊。”说到这里,何娥华急得都快要哭了。
徐林宗叹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何娥华的香肩,说道:“好了,师妹,不要胡思乱想了,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我想我还是分得清的,如果巫山派真的是那么邪恶的话,早就倒向东厂和锦衣卫了,又怎么会跟他们为敌呢?若是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就能维持生存,又何必让那些妇孺们在后山大寨种田织布,自食其力呢?”
徐林宗转向了耿少南,说道:“大师兄,我们武当派确实是事事以理服人,但是别的门派,尤其是绿林门派,是强调实力为尊的,我们偷听他们这么重要的会议,确实不妥,林掌门下令要杀小师妹,那个白堂主不也是出言相劝吗?可见巫山派并不是上下都不明是非的。我们武当现在的对手是东厂和锦衣卫,这个时候,不宜再和巫山派起了冲突。”
耿少南看着小师妹在那里低头抹泪,心中气就不打一处来,冷冷地说道:“徐师弟,这回是小师妹差点没命了,你还在为巫山派说话,你究竟还是不是武当弟子,别忘了你应该站在哪一边!”
徐林宗咬了咬牙,慨然道:“大师兄,师弟我很清楚自己的立场,但正是因为我是武当弟子,这个时候才不能误导了大家,现在你失手杀了杜七娘,两派的矛盾几乎不可调和,大战一触即发,这样只会让东厂和锦衣卫开心,绝非武当之福啊!”
耿少南大声说道:“你说来说去不就是怪我失手杀了杜七娘,让你为难,不好面对屈彩凤了吗?好,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耿少南这就去巫山派,给那杜七娘偿命便是,如此我武当再也不欠那巫山派了,你徐师弟是不是以后就能断了别的歪心思,一心一意地留在武当,去好好善待你应该善待的人呢?”
徐林宗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正要开口,却只听到澄光道长的声音冷冷地响起:“好了,你们三大弟子,大敌当前,不能团结一心,却是自己起了争执,给师弟们看到,象话吗?”
三人连忙转过身,向澄光道长行礼。澄光道长叹了口气,看着徐林宗,说道:“林宗,掌门师兄有要事要找你,到处不见你人,我料你会过来看你大师兄,果然如此。现在你速速去真武大殿见你师父吧。”
徐林宗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