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行的眼中神芒一闪,哈哈大笑道:“好,很好,皇帝终于肯亲自下场了,这正是我所希望的,陆炳,你们两个,一起上吧,虽然我很明确地知道皇帝是谁,但是他既然想跟我继续打哑谜,我也没有意见。”
陆炳点了点头,对着冷天雄和赫连霸远远地说道:“冷教主,赫连门主,你们辛苦了,现在皇上有令,暂时把李沧行的这些手下放了,还请你们配合一下。”
冷天雄的脸色已经枯败,本来丰神如玉,看起来如四十许人的一代魔尊,在两次使出了断魂天魔音之后,人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迅速地衰老,以至于此,现在他看起来足足象一个八十岁的老人,鸡皮鹤发,只有额间印堂处偶尔闪闪发光的金色符文,才能证明他的身份。
冷天雄勾了勾嘴角,连声音也变得苍劲了许多:“陆总指挥,这些人是我们两家联手苦战,伤了许多兄弟才擒住的,就这样放掉,实在可惜,再说了,今天一战,我们神教和英雄门都损失惨重,不知道皇上有没有什么表示!”
陆炳微微一笑:“这些都是小事了,冷教主,咱们合作这么多年,一向愉快,今天是皇上金口玉言,等消灭了李沧行后,一切都好说。”
冷天雄咬了咬牙,还想再开口,却被一边的赫连霸拉了一下,刚才的一战中,除了冷天雄近乎完好无损外,上官武和司徒媚都受了重伤,现在站立都困难,东方狂则是被不忧和尚的金刚锤炸到,中了二十多枚碎片,更是生命垂危,而英雄门的三个门主也都是受了不同程度的内外伤,赫连霸本人就中了李沉香的三剑,最后合力才将这姑娘制服,现在两派加起来也不过二十余人能站立,比起几百名锦衣卫,不堪一击,更不要说卢镗和俞大猷的军队了。
赫连霸低声道:“神尊,这回咱们都给陆炳和汉人皇帝骗了,当了枪使,当务之急是尽快脱身,别再陷进去了,他们对付完李沧行后,很可能目标就是我们,留得青山在,让他们先拼去。”
冷天雄咬了咬牙,他也知道赫连霸所言才是唯一的办法,这会儿跟陆炳硬顶,绝无好结果,长叹一声,只能挥了挥手,林振翼,黄伦伟等人撤去了架在李沉香等人脖子上的刀剑,给他们解开了穴道,而李沉香等人深深地看了李沧行一眼,一个个都有千言万语要说,却都因为给点了哑穴,一时无法开口,也知道自己这时候在这里帮不上忙,只能摇头叹息着,走向了戚继光的军阵之中。
李沧行没有回头,但他知道自己的兄弟们还有李沉香这个小妹都安全了以后,心里的一块石头也放下了,他扭头看了屈彩凤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密语,只是点了点头,但眼中神色交流,尽在不言中,屈彩凤也认真地点了点头,抽出双刀,站在了沐兰湘与林瑶仙的身边,示意这二人的安危,完全由自己看守。
李沧行看着在屈彩凤脚边三四步远,血流满地,却仍然没有断气,甚至时不时还在眨着眼睛,嘴角微微抽动的云涯子,那刚才还凶恶狂妄的老脸之上,这会儿却透出了一分悲凉的神色,似乎是在向自己求救,李沧行的心中感慨,千年妖仙,绝代枭雄,却因为自己的野心和欲---望,落到了这种地步,虽是咎由自取,但毕竟也很可怜,一会儿自己干掉独孤求败之后,念在以前黄山上的师徒之情,还是结果了他的性命,免了他的苦吧。
主意既定,李沧行的斩龙刀开始腾起淡淡的红气,这回他很清楚,陆炳和徐林宗二人的目标,都会是自己,而徐林宗无疑就是独孤求败本人,在这个场地中,只有陆炳和徐林宗二人的气息能与自己一较高下,余者皆不足虑,即使是强如独孤求败,现在也不可能完全隐藏自己的气息,除了这二人外,只有云涯子那里,还有微弱的魔气,李沧行觉得有点好笑,一个将死之妖仙,居然还有这样的魔气,能给自己感知到,实在不容易,看来陆炳吞了云涯子的修为,并不好对付啊!
不过徐林宗的眼神,一直闪烁不定,刚才李沧行虽然一直对着陆炳说话,却是始终在用余光瞟着徐林宗,他早就认定了徐林宗才是独孤求败,怎么能不特加防范,而徐林宗的心思似乎并不是在自己的身上,而是有意无意地看着屈彩凤,只是每次当屈彩凤看过去之后,他就会飞快地扭过头,装着不在意的样子。
正是这种暗中的偷窥,才让李沧行刚才有难以控制的愤怒,虽然在他的心中,屈彩凤没有沐兰湘重要,但无论如何,现在也已经是自己的女人,而且直接公告天下,徐林宗这个幕后黑手,策划了一切的阴谋,甚至多年来一直把屈彩凤当成棋子,来靠近自己,引诱自己,却是没有料到屈彩凤居然会跟自己真的生出感情,成了自己的爱人。
现在,这个黑手居然又想打起了屈彩凤的主意!究竟是旧情难了,还是有别的什么企图,又或者是故意地做给自己看,想要激怒自己,让自己失去理智地狂攻一气,从而露出破绽?李沧行的脑海中,开始飞快地旋转起来,这一回,他真正地抛下了儿女情长,而是完全从武者的角度思考,真相,也变得渐渐清晰起来。
是的,独孤求败就是徐林宗,有千年修为的他,一向躲在后面不出手,但是从刚才自己全力攻出的天狼啸月后紧接天狼三迭斩,也被徐林宗看似并不太费力地化解,可见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却一直没有完全发挥,自己若是中了激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