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行轻轻地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我以前就说过,我这一身天狼刀法是机缘巧合,与生俱来的,绝不是在武当时学得,若是我真的会这天狼刀法,又怎么可能亲眼看着自己的师父和那么多师兄弟战死在落月峡,而无动于衷呢?徐林宗,每个人身上都会有些让人难以相信,连自己也无法解释的秘密,就好比你,明明黑袍说把你击杀,你还不是这样好好地站在这里吗?”
徐林宗的嘴角勾了勾,冷笑两声,收口不言。
李沧行的喉结动了动,继续说道:“而且就算展慕白偷学别派武功,但只要用之于正途,不违华山派以及武林正道的原则,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至少我李沧行,是没有这么深的门户之见,武学之妙,存乎一心,拘泥于门户之见,实在是教条死板的愚行。”
此言一出,在场的不少华山,武当,少林和峨眉这四派弟子都面露忿忿之色,这些执着死板的正派弟子,向来视门派武功至上,容不得他派武功,听到李沧行这样说,不少人都准备跃跃欲试,想要开口反驳了。
李沧行一看这些人的样子,就知道要让他们接受自己的理念,实在是难于上青天,他出身武当二十多年,深知这些人的固执,好在从一开始他也没打算真能说服这些人, 于是微微一笑,说道:“而且正道门派的弟子们,应该想想自己当初加入门派时是为了什么,从小的师长辈教导我们的正道又是什么?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保家卫国,这才是侠道之士,不知道各位是否同意呢?”
李沧行说的都是各派教导入门弟子时说的基本道理,即使再不喜欢李沧行的人,也不能否认这几点,只能点头称是。
李沧行继续说道:“大明和蒙古的关系,不用多说,从几百年前开始,蒙古人就不停地侵略我们汉人,占我家园,杀我同胞,犯下了数不清的血债,自我大明太祖起兵,驱逐鞑虏之后,蒙古人仍然是野心勃勃,时刻都做梦想要打回关内,重温祖先的荣光,绝不是什么因为我大明不开关市贸易,才逼得他们活不下去,要来进犯我们呢。”
赫连霸久未开口,听到这话时,冷笑道:“李沧行,你可真是胡说八道,我们蒙古自从退回关外之后,又怎么侵略你们汉人了?”
李沧行的剑眉一挑:“土木堡之役,你们蒙古瓦剌部击杀我数十万军民,军锋直打到北京城下,想要一举灭了我大明,要不是有名臣于谦于大人力挽狂澜,只怕我大明会跟北宋一样的下场,这难道不是你们蒙古的入侵吗?近的俺答就不提了,在俺答之前的鞑靼部落首领小王子,不也是几次三番地挥军南下,打破大同和宣府等关隘,大掠而去吗?说你们蒙古人没有侵犯过我大明,赫连霸,你这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赫连霸自知理亏,哼了一声后,又闭口不言。
李沧行占了上风,继续说道:“所以我大明自开国以来,就不停地面临蒙古的入侵威胁,即使是现在,双方仍然是敌国关系,北虏亡我之心不死,而英雄门就是他们进入中原的前锋哨探,我才不信赫连霸能真正地撇清和俺答汗的关系,没有蒙古贵族在后面的支持,他用来维持门派运营,给这么多江湖败类的高额赏金,又是从何而来?”
沐兰湘马上夫唱妇随,高声道:“不错,鞑子都是凶恶残暴之徒,我们伏魔盟四派都和英雄门有过交手,应该深知此点,我信我师兄的话,绝不会把赫连霸和他的英雄门看成自己人。”
林瑶仙的秀眉紧锁,想了想,也开口道:“李沧行这次说得没错,我们峨眉派也不愿意与英雄门合作,赫连霸,你还是早早离去的好。”
智嗔的浓眉动了动,正待开口,赫连霸却突然笑道:“真是太可笑了,李沧行,你这样大谈狭隘过时的夷夏之防,是在骂我赫连霸呢,还是骂少林派的各位师父?”
李沧行的嘴角勾了勾:“你是不是已经没话说了?英雄门和少林派有什么可比之处?”
赫连霸冷笑道:“我虽然不是很了解你们汉人的历史,但也知道创立少林派的,可不是个汉人,达摩祖师是天竺人的事情,尽人皆知吧,为什么天竺人建立的少林派你们可以奉为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却不想和我们蒙古人做朋友呢?”
李沧行先是一愣,转而哈哈一笑:“赫连霸,你想为自己和蒙古人洗白罪恶,可真的是东拉西扯,无所不用其极啊,连达摩大师都能给你扯出来,我真是佩服死你了!”
赫连霸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的神色,厉声道:“李沧行,你说我东拉西扯,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我们蒙古人和达摩这个天竺人,不都是你们中原汉人眼中的番邦蛮夷吗?又有什么区别?”
李沧行收起了笑容,脸上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傲然看着赫连霸,沉声道:“达摩大师来我中原,是传教的,也是来修行的,他一苇渡江,所过之处,经世救民,在当年中原处于战乱的黑暗时期,给我们中原汉人带来的是光明,是希望,最后定居在嵩山,开始也不是想建立一个武林门派,而是讲禅传道,与其说是个武学大师,更不如说是个禅学大师,他的人品得到了当时我们汉人的尊敬,香火不断,岂是你们蒙古鞑子可比!”
赫连霸的嘴角黄须跳了跳:“我们蒙古人又怎么了?大元帝国也入主过中原长达百年,你们大明的皇帝朱元璋,也说我们的成吉思汗是塞外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