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彩凤的嘴角边,气若游丝,连紧紧贴着李沧行的胸口处的心跳,也几乎停止了,李沧行心中大急,一手按在了她后心处的大椎穴上,天狼战气开始源源不断地输进了她的体内,可是这回跟以前不一样,以前几次运气救人,是因为屈彩凤受到重创,体内的经脉受损,这才需要运气打通她的经脉,护住五脏。
可是这回的屈彩凤,体内的经脉一切正常,受的多是皮外伤,之所以现在晕死过去,一大半的原因是因为这几天以来,尤其是在水下的时候失血过多,武林高手也是凡人,再高的武功,也架不住身体失血,再一个就是因为前面那阵子屈彩凤一直是以找出逃生通道的信念强撑,现在一切希望都灰飞烟灭,心中的信念支柱也就此垮掉。
李沧行连续输了三次真气,却只觉得屈彩凤的生命之火,连同她的心脏跳动一起,变得越来越微弱,甚至她的心脏,有两次几乎停止了跳动,直到被李沧行冒险以真气强行冲击了一下,才缓慢地恢复了过来,不过这种情况,就是傻子也知道,伊人的生命之火已经在逐渐地熄灭,就如同风中之烛,越来越黯淡,一阵风都可能将之吹灭。
李沧行又急又慌,他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助,眼看着屈彩凤就要离自己而去,却是没有半点办法来救醒她,她背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结起了血痂,可是流掉的血却是无法再补充,甚至她的娇躯,也变得越来越冷,越来越僵硬。
李沧行情急之下,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他想到了多年前,在巫山派的黄龙水洞中,自己也曾经和屈彩凤在水下有过一段奇特的经历,当时屈彩凤走火入魔。自己在水下对其度气,结果突然大出血,几乎也和现在屈彩凤的情形一模一样,醒来后才发现屈彩凤用自己的鲜血喂自己。让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
更早以前在大漠中毒的那次,也是屈彩凤以血灌了自己,让自己活了过来,不仅如此,还因祸得福。从此体内流了屈彩凤的血液,变得百毒不侵了。
李沧行心中一动,连忙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放到屈彩凤的嘴唇之上,用另一只手颁开了她那对已经失去血色,苍白而干涸的嘴唇,一滴滴的鲜血,从李沧行的中指沥下,滴在了屈彩凤雪白的,如编贝一般的牙齿上。又渗进了她的口腔,喉管之中。
屈彩凤的喉咙突然不经意地动了一下,自从晕过去以后,她除了用鼻孔和嘴角出气外,整个身体就僵得跟死人一样,除了心跳外,一点生命的气息也没有,可是随着李沧行的鲜血入口,她的喉部这一下轻微的动作,却明显证明了她的身体如饥似渴地需要新鲜的血液。血,纯正的血,这才是现在唯一能救她的东西!
李沧行心中大喜,看来这滴血续命之术果然管用。他也顾不得男女之防,把屈彩凤整个娇躯紧紧地抱在了怀中,左手的食指塞进了她的嘴里,而右手则仍然按着她的大椎穴,靠着内力控制她从口腔到喉咙,再到胃部的食道。让她的胃部开始恢复运动,如同一个抽水泵一样,一张一合,把鲜血吸往自己的胃中。
李沧行闭上了眼睛,一边用内力继续控制着屈彩凤内脏的抽动,一边也加速自己体内内力的运行速度,这样让他的血能流得更快一些,他能感觉到屈彩凤的身体无比地需要这些血液,连她口中的丁香,也不自觉地吮起自己的食指,那种麻麻痒痒的感觉,让他的心中一阵酥软,甚至有些发热,他连忙守住了心神,加紧了血流的速度,让更多的血液能更快地进入到屈彩凤的体内。
随着李沧行的手指中鲜血流速的加快,屈彩凤的身体也开始变得渐渐地温暖起来,她刚才苍白的脸色和嘴唇,开始有了一点点的血色,由白变粉,由粉变红,而她的体内,各个脏器也开始从刚才的一团沉寂,变得如同冰封以久后春暖花开的大地一样,有了生机和活力,一度几乎停止的心跳,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有力和稳定,生命之火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可是李沧行自己的不适却是越来越厉害,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流了有一升左右的血进入屈彩凤的脑中,眼前开始一阵阵地发光,冒金星,身经百战的他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典型症状 ,可是为了救活屈彩凤,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催动起自己的内力,让更多的血被屈彩凤所吞食。
屈彩凤一直紧闭着的凤眼,微微地张开了一些,她吃力地动了动嘴角,却突然发现嘴里好像含着什么东西,心中一惊,不禁玉齿一咬,这一下咬得李沧行的手指根部火辣辣地痛,而他也不免闷哼一声,指尖处的鲜血一阵汹涌,大量地灌进了屈彩凤的嘴里。
李沧行强忍着疼痛,说道:“彩凤,你,你不要动,我,我在给你输血。”
屈彩凤只觉得嘴中不停地有又咸又热的液体流进,顺着自己的喉管一路向下,而她的鼻子里,则充满了又腥又腻的味道,乃是极重的血腥气,她一下子反映了过来,振起胸膜,说道:“不,沧行,别这样,你的血液宝贵,赶快住手!”
李沧行的脸色变得跟屈彩凤刚才一样惨白,他的眼睛开始迷离,而身上和脸上,早已经满是豆大的汗珠,即使强壮如熊虎般的他,经过了这样大量的失血,也是难以为继,他勉强地摇了摇头,说道:“不,彩凤,我,我一定要救你。”
屈彩凤的柳眉一皱,突然出手如风,一下子点中了李沧行的胸口膻中穴,李沧行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