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雪松被李赫男提醒,陷入了纠结当中。国民党和共青团,她不知道应该如何选择了。
“阿男,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无论东方还是西方,男人永远是女人的主心骨。
“好办,身在曹营心在汉。呛咍咍。”李赫男摆亮出一个京剧唱姿,用不正确的发音唱道。
“你能不能严肃一点。”严雪松面无表情的说道。
“阿全啊,你是个好听众。不过,为了你的健康考虑,你应该去外面散散步了。”李赫男对坐在旁边看热闹的吃瓜群众说道。
“我还没吃饱。”高家全连忙抓紧时间往肚子里面塞粮食。
“晚上七分饱正好,多了容易积食啊。”李赫男无情的赶人。
“哎。好的。”高家全叹息一声,恋恋不舍的走出了家门。
“你把阿全支开干什么?”
“干革命。”李赫男收起笑容,认真的看着严雪松说道:“你一直在讲革命需要流血牺牲。可你并没有真正理解这句话。”
“怎么了?你还是不要太严肃了,我有些害怕。”严雪松对突然板起面孔的李赫男有些不太适应。
“阿雪。我想认真跟你谈一谈。”
“好啊。”
“政治信仰是一件十分严肃的事情。纵观历史,横看世界,没有哪个国家、哪个民族和哪个时代,能够允许两面派的人存在。在政治斗争的时候,两面派的人是要最先被消灭的。”
严雪松脸色一红,低头说道:“我错了。见到杨老师太高兴了,就忘记了。”
“不。你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有多危险。”
“危险?”
“虽然现在国民党和共产党还没有什么利益冲突,甚至还有些组成政治同盟的可能,但未来会怎么样呢?孙中山已经开始整理国民党了,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清党。清党,知道要死多少人吗?共产党还没有正式成立,各地支部都在自行发展,快速拉拢人马,壮大力量。但等到一定的时候,共产党也会和国民党一样,要甄别清理党员的,也是要死人的。”
“清党会死人?开除党籍就是了,为什么要杀人?”严雪松有些怀疑的看着李赫男,感觉他在吓唬自己。
“天真。革命需要流血牺牲是句空话吗?一个党员知道多少组织的秘密,知道多少党员的身份?革命不是请客吃饭,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如果共产党向你打听王三哥和国民党的事情,你怎么办?如果三哥问你共产党的事情,你又应该怎么办?如果北洋抓到你,问你革命党的事情,你又应该怎么办?说了,你就是另一方的叛徒,不说,你就是这一边的叛徒。对待叛徒,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杀掉。”
“什么。这,这怎么办啊。”严雪松有些慌了,她觉得李赫男说的情况很可能发生。
“女人是不适合政治的。因为政治是最黑暗、最肮脏、最无情的。我希望你老实呆在家中,相夫教子。家庭才是女人的归宿。”
严雪松轻声冷笑,看着李赫男说道:“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这才是你想要的吧。”
李赫男轻轻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你不是甘心呆在家里的人。嫁鸡随鸡的事情你不会做的。我只是想提醒你,小心一些,多读一读历史。共产党和国民党,你认真考察一下,最后只能选一个。”
“你选哪个?”严雪松迟疑的说道。
“如果可能,我都不想选。我希望和盛哥一样,带着你去过咱们自己的小日子。”李赫男拉过严雪松的手,认真看着她的眼睛,用温情的目光乞求着那几乎不可能的希望。
严雪松轻轻挣脱李赫男的双手,深思片刻,轻轻吟诵论语里仁篇中的一段话:“崔子弑其君,陈文子有马十乘,弃而违之。至于他邦,则曰:犹吾大夫崔子也。违之。之一邦。又曰:犹吾大夫崔子也。违之。何如?子曰:清矣。曰:仁矣乎?曰:未知,焉得仁?”
李赫男内心早就知道,严雪松不可能安心呆在家中做他的小女人。他也只好叹息说道:“是啊,国家贫弱,民族危亡。世界虽大,何处能做桃园。我把世界地图翻了无数遍,也没有找到能够让我们安心过小日子的地方。”
“那你准备选什么?”严雪松穷追不舍,希望他先做出选择。
“无所谓了。你选哪个,我都跟着。一山不容两虎,除非一公一母。既然你要当家,那我就娶鸡随鸡,娶狗随狗吧。”
“呵呵。一天到晚没有个正形。”严雪松心中甜蜜,嘴上却不饶人。“如果我要你帮我选呢?”
“选国民党吧。毕竟爷老子、恩妈他们都是国民党。总不能一家两党,天天开战吧。”李赫男当叛徒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严雪松沉默不语,内心中却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我的建议你可以考虑,没有必要马上做出决定。”
“不。你说的对,我不能当两面派。我想跟着杨老师。从她身上,我学到了许多道理,也看清了这个社会。她们的主张才是正确的。中山先生也好,三哥也好,他们并没有什么明确的主张。你看看这个。”严雪松下定了决心,整个人都轻快了起来。她起身取过手包,小心的拿出一个红色的本子。
“《共产党宣言》?”李赫男轻轻接过小红本。他以前对于加入共产党,从政当官,一直是无所谓的,但现在看到这个,内心竟然有些激动和怀念。
“是的。我们正在印这个。我还没有来的及认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