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盘膝而坐,开始了这场自入门以来最重要的一次调息。
在谢冬调息的时候,外面那群混乱的玉宇门弟子们,终于在漫长的时间里走完了谢冬片刻间便结束的思考过程,接受了掌门带着绝大多数长老一起陨落的事实。
至于那冯长老,倒是很快便意识到掌门之位突然变成了砸在他眼前的馅饼的事实,而后沉迷于对骚动弟子的平息与处理,沉迷于四处宣扬自己即将成为下任掌门,直到一个时辰后才觉应该先去找掌门令,又在整整两个时辰之后,才率众堵在了那掌门私人仓库的门口,勒令谢冬赶紧将掌门令交出来。
谢冬正在关键时刻,理都没理。
冯长老气得七窍生烟,果断大手一挥,开始对着仓库大门强行砸了起来。但前面说过,掌门的仓库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想要真正砸开,非得又花费三五个时辰不可。
“谢师侄,这么搞有意思吗?”冯长老一路骂骂咧咧,颇有恨不得把谢冬抠出来摁死的架势,“靠山倒了,你就连脸面都不要了?居然怕成这样?哈哈哈,天道好轮回,我今儿还不信治不了你了。只要这门一开,宗门这些年浪费在你身上的东西,我通通要从你肚子里剖出来!”
骂到一半,有一个少年从另一面跑了过来,刚好听到这话,也是气了个够呛,当即怼道,“冯长老,你这放的是什么屁?师兄浪费了什么?师兄天资卓越,哪怕用再多东西都是应该的,给你用才叫浪费!”
冯长老听到这话,脸都抽了,斜眼瞅明白来人,又不阴不阳地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谢少爷身边的跟屁虫啊。”
那少年是谢冬的师弟,姓常名永逸,比谢冬还小两岁,和谢冬同一时间入的门,前任掌门的关门弟子。前任掌门还在的时候,从来没人对他说话这么不客气过,生生惯出了一副娇纵的性子。
“冯长老!”常永逸小师弟尖喝道,“你别太猖狂!”
“论起识时务的功夫,你比那缩头乌龟谢少爷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冯长老的笑声更大了些,“但我还真感谢你送上门来。”
说罢,冯长老大手一挥,身后就有几人走上前去,掏出绳索就往常永逸身上捆。常永逸正在气头上,掏出佩剑就要对敌,却双拳难敌四手,眼看着就要被捆了个严实。
宗门里有许多亲近谢冬的弟子,都围在边上,暗自为两人着急,其中有几个甚至忍不住要掏出家伙上去帮忙。但对面有冯长老坐镇,纵使再多人帮忙也是枉然,凝元的筑基的差距绝非数量可以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