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在西南军区的一次军事宴席,贺连翘再次有了与慕臻率领的西南狼特种作战队合作的机会。
涂着迷彩的青年,笑意灼灼地朝她走来。
贺连翘的心,在一瞬间,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来。
这么多年的茫然跟不解,忽然有了答案。
原来,早在很久之前,她就已经喜欢上了他。
可是,太迟了。
她认识他那样地早,他们之间本该会有故事发生的,而她却时隔经年,才发现,原来她一直都是喜欢他的。
在西南一个边境镇,四通八达的巷,激烈的枪战,脸上涂着迷彩的少年,于bào zhà的汽车当中,用身体将她连同怀里的流浪狗一起护住。对方的五官难辨,唯有一双fēng_liú、漂亮的桃花眼亮得惊人。
她抱着脏兮兮的流浪狗,怔怔地望入那双fēng_liú灼灼的桃花眼。
“哈!蠢狗。你的主人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你可要好好保护她呀。知道了吗?”
“汪——汪——”
“哟!听懂了?不错嘛!”
少年在流浪狗脏兮兮的脑袋上摸了摸,枪声再一次激烈地响起。
“操!这帮孙子!老子上午的澡又白洗了!”
“嘿!听着!现在街上并不安全。对街往前跑500米就是警局。等会儿我数到三,你赶紧抱着你的傻狗逃命,听清楚了没?”
少年松开怀里的一人一狗。
“怎么呆呆傻傻的,别不是一个傻子吧?旺财,你的主人好像是被吓傻了。等会儿你一定要带着你的主人,往警局方向跑。现在街上哪里都不安全,只有跑进警局,跑进警局,你们就安全了,知道了吗?”
少年一本正经地对着女孩怀里脏兮兮的流浪狗叮嘱。
“汪——汪——汪!”
“k。1,,,跑!”
少女怀中的流浪狗率先窜了出去。
“还傻愣在这里做什么?跑!”
少年倏地用力地推了推还在怔愣的少女。
少女条件反射地往前跑,跟在那只流浪狗的后面。
跑出去许久,忍不住回过头。
少年已经跟他的同伴汇合,几个身影,便消失在了狭的巷弄当中。
费尽周折地打听,终于获悉他的身份。得知他竟然是父亲老上司的儿子,从此之后,不喜欢军营的她便天天地往军营跑。
听说她参加演习回来了,借口去军营探望父亲,十次有九次,总是能够看见在父亲办公室躲着睡觉的少年。哪怕,少年根本没有认出她。
她没有忘记过,从到大她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兽医。
只是如果她成为了一名兽医,他们之后的人生又该如何才能有焦急?
她深知自己在军事上也的确没有任何的天赋,她便用自己的方式,努力走到他的身边。
她看着他,从刚入军营时那个不知收敛,张狂恣意的少年,一步步成为后来西南军区人人闻风丧胆的西南狼王慕臻。
她见证他的成王之路。
也一年年地感知到,发生在少年身上的变化。
而她竟然可笑地以为,她之前对于他种种的关注,积极地跟老师争取,成为他的主治心里医生,日以继夜地攻读心理学,不过是因为他救过她。
贺连翘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在络上发起的一个话题。
从来没有得到过更加令人遗憾,还是得到过后来又失去过更加令人遗憾。
当时,她的眼眶毫无预兆地红了。
如果当日她能够早一点明白她的心迹,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地跟他告白。
纵然被拒绝,至少,她会在他的生命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而不是,沦为淡淡寒暄的关系。
终究是,太迟了。
“恭喜。”
无论如何,恢复记忆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贺连翘由衷地向慕臻道喜,那双冷然的眸子,没有泄露内心一丝一毫的真情实绪。
贺连翘她对人一贯高冷惯了,即便是口中说着恭喜的话,听起来也充满了公事公办的公式化,听不出半分道喜的成分在里头,像是纯粹的场面上的客套。
自然,慕臻并没有听出贺连翘那平静的道贺声里暗藏了多少的克制跟汹涌,他弯唇一笑,“谢啦。”
“呜哇——哇——哇!”
柒宝因为半天没有喝到ii,终于脸憋红,眼泪大滴大滴地滑落脸颊。
顾不得许多。
苏子衿抱着柒宝,匆匆走到营帐的隔断里,里面是洗澡区,里头摆放着用来放置衣物的椅子,上面还有两条挂绳,摆放着毛巾、浴巾等物。
苏子衿坐在椅子上,将衣摆撩了起来。
柒宝终于吃到了口粮,哭声立马止住了,睫毛处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看起来可怜极了。
苏子衿轻拍着柒宝的后背,难免一阵心疼。同时也不由地反思,自己因为跟慕臻置气,一气之下就来了这里,是不是真的太过任性了?
至少,如果不是她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离家出走,慕臻也不会抱着柒宝来找她,家伙也就不用吃这么多的苦。
对不起,柒宝。
请你原谅妈妈,好吗?
苏子衿用手轻抚柒宝脑门上的汗,亲了亲她粉嫩的脸颊。
隔断的帘子被掀开,慕臻走了进来。
“出去!”
苏子衿耳尖一红。
她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