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第二条,退、退婚。”
感觉到罗凌的冷冽杀气,李井然胆战心惊,额头直冒冷汗,连忙说道,刚刚涨上来的胆气瞬间溃散。
连法班部族总首领的儿子都被宰了,还有什么人是罗凌不敢杀的?
他是真的怕了。
除了怕就是恨,铭心刻骨的恨。
罗凌轻蔑地瞥了李井然一眼,冷声道:“不是退婚,是自愿解除婚约,懂不懂?”
李井然连连点头,“懂懂懂,我懂还不行吗?”
边说边四处踅摸,显然在找笔墨纸砚。
罗凌淡淡道:“那就写吧!就在你衣服上写,用你的狗血当墨,还要我教你么?”
草!你的血才是狗血!
李井然心中甭提有多憋愤了,脸上却丝毫不显,从身上撕下一块布,咬破指尖,奋笔疾书。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恨不得即刻就从罗凌这个煞星跟前消失,所以写的非常快,不到一分钟就写好了,交给罗凌,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小心翼翼道:“罗大师,可以了么?”
罗凌拿过来打眼看了看,沉声道:“从今天起,你跟武飞雪的婚约正式解除,不再有任何关系,若敢骚扰,定斩不赦!你可以滚了!”
李井然盯了武飞雪一眼,闪过一抹不甘,逃也似的蹿出房间。
“罗凌,你等着,等我爷爷出关,看老子怎么弄死你!”
“武飞雪,你个小贱人,特么敬酒不吃吃罚酒,等着吧,时候一到,老子就霸王硬上弓,玩不死你!”
当他跑出房间,脸上的畏惧瞬间被恶毒取代,在心中恶狠狠地念道。
“谢谢你……”
房间内,武飞雪从罗凌手里接过李井然的血书,芳心大动。
虽然李家未必承认这张凭证,但毕竟是罗凌为她做的,开心又感动。
罗凌柔和一笑,说道:“这张凭证算不得什么,只是用来试探一下李家的态度罢了。基本可以确信,李玄一旦晋入元湖境,李家就会有大的动作,你和你父亲须早作安排,严加提防。法班部族你就不用担心了,到时候自会有人对付。我即刻回去冲击筑元境,在此期间,不希望受到打搅,这一点至关重要。”
凭他现在的手段或许可以掀翻李家,解除遗患,但却名不正言不顺,时机也不成熟。
毕竟李家现在并没有出格的举动。
而且,即便李玄突破进元湖境,也不会给他带来威胁,杀与不杀并不急在一时。
“这是储灵玉,捏碎便可以释放出相当于元湖境中期一击,替我交给你父亲,必要时可以用来击杀李玄。”
罗凌从纳物盒内取出一块黑色玉石,交给武飞雪。
储灵玉?能击杀元湖境?
武飞雪接过储灵玉,惊讶万分,没想到罗凌竟然有这种神奇的攻击手段。
储灵玉她倒是略有耳闻,却从未见过。
“你和你父亲只需提防李家,即便法班部族杀进来也不要去管,我已有安排。先这样吧,我得回去闭关了。”
说完,罗凌转身离去。
武飞雪螓首微点,一双秀眸透过面纱凝视着罗凌的背影,郑重道:“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虽然心中仍有疑问,但她还是选择相信罗凌。
这个神子般的少年屡屡创造奇迹,这一次又有何不可呢?
山雨欲来风满楼,她将个人心思暂放一边,必须全力以赴地应对即将到来的内乱。
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确保罗凌在闭关期间不受干扰。
于公于私,她和武家都要保障罗凌的绝对安全。
旋即,她稍稍整理了一下着装,快步走出屋子。
“公子!”
“罗大哥!”
罗凌刚走出总首领府,就碰见了姜家兄妹。
姜少彦从怀里取出一张古旧的兽皮纸,走到罗凌跟前,说道:“公子,这是一幅战阵图,或许您能用得上。”
……
李家,一间书房内。
“小兔崽子欺人太甚!当我李家好欺负么?”
一个坐在椅子上的精壮中年男子倏然起身,愠声而道,满脸怒容。
他是李井然的父亲李涵,李家家主,刚从儿子那里得知罗凌逼迫儿子写下解除婚约血书的经过。
就在这时,走进来一个身着阿泰制式武服的青年。
此人不到三十岁,看上去很精干。
精干青年拱手道:“见过李家主。”
“你怎么又来了?”
李涵瞥了他一眼,略显不耐。
精干青年双目微闪,笑道:“李家主,现在咱们的目标应该一致了吧?”
李涵手抚下巴,意味深长道:“你们班家一直想吃掉我阿泰部,而我李家是阿泰重要一份子,彼此站在对立面,如何能说目标一致呢?”
“李家主,罗凌和武家是我们的共同敌人,所以我们有共同的利益。”
精干青年笑道,从怀里取出一封信,双手递给李涵,说道:“这是班嵗大人给您的亲笔信,请您过目。”
李涵未置可否地一笑,接过信封,打开观看。
信上大意是,法班部不日出兵前来讨伐,目的并非想吞掉阿泰部,而是针对罗凌和袒护他的武家,并承诺这次只为复仇而来,绝不动阿泰部一草一木,希望李家能审时度势,内部策应。只要武家一倒,李家就能掌控阿泰部。
按照信上所说,只要李家配合,便皆大欢喜。
李涵心动了,却又将信将疑。
沉思片刻,说道:“李班两家能不伤和气最好,你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