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孟浅都比较沉闷,非重要事不开口。她说话都是必须要提醒我,出发点都是为我好的、
比如这时候我们遇上了山匪。
孟浅叫道“你们都退后。”
她已经试过喝退对方,但人家不听。
山匪有十几个人,各个持刀,耀武扬威,显然不会轻易罢手。
我看她们都是亡命之徒,此番交手,我定是不能心慈手软了,否则我是要吃大亏的。
我先把司徒三人的马牵走,待足够远了,把缰绳还给他们,并嘱咐他们“就在这儿呆着,我去去就来。”
孟浅也把自己马赶走了,看来她是怕山匪砍伤她的马、
我相信孟浅武举人不是白来的,而我也不差,我也翻身下马,把缰绳拴在马鞍上,赤手空拳的返回去。
可惜没得我出场的机会,孟浅实在厉害,十几个山匪,被她像割草一样,轻易击倒、
孟浅出手自有一套招式,动作顺畅如流,敏捷迅猛,力道惊人,和我用的格斗术完全是两码事。原来即便没有轻功内力这些花耍的东西存在,这世上仍然有武林高手存在。
我走过去时,她已经收手,山匪四散逃走。
孟浅只缴获一把刀,她并未安心伤人。但山匪却被吓得屁股尿流。她将刀装入刀鞘,头也不抬的说“小虎,你下次不要离开他们,这样很危险。”
经她提醒,我才意识到,我离司徒他们太远了,这次幸亏山匪惜命跑得快、若是遇上穷凶极恶之徒,恐怕是要出事的。
瑞宁说得没错,有孟浅在,确实安全。
我也想捡刀,孟浅却不许、
“你的手握笔杆子更合适,握刀的事儿,我来。”
她这话令我心中烫贴极了…没想到孟浅待我如此好,将心比心,我也很感激,“好嘛,那今后小虎便倚仗阿浅照顾了。”
听我唤她阿浅,孟浅是愣怔了下,随即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笑容。那笑如同冬日暖阳,可暖人心脾,安魂凝神。
“我夫郎也叫我阿浅。”她说。
原来如此,我笑道,“那以后我都唤你阿浅,这么叫着也显亲近。”
她说好。
我原以为王氏去世,孟浅会很难走出来。没想到她倒是个坚强之人。
其实,人只要愿意接受新鲜人的和事,慢慢学着宽恕过去,体谅自己的无能为力,才能从痛苦中剥离出来。
一切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糟。
我倒是羡慕孟浅那身好功夫,她完全可以做个行侠仗义,除暴安良的大侠客。
不过在那之前,我的先帮她想象找个什么样的工作,能把她欠的账给还了。
见识过孟浅的身手,谷雨和小满对她都敬重多了,司徒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他对待我以外的人,都一视同仁的不热情。
不过我觉得,他这样反倒能让孟浅自在些。
某晚,我家司徒好像终于想起来,他妻主除供他撒娇黏蹭外,其实还有别的功用。
夜里他爬上来,求欢。
按时间来算,此时他身子尚未恢复,实不该做与他行了云雨之礼
但我好久没开荤了,经不住挑拨,还是把他给吃了。
久旱逢甘霖,情也真来,爱也深。
我们仿佛解开了封印,亦或者司徒自己解开了我所不知晓的心结,总之自那夜起,我们感情又像过去一样好。
而且,每晚他都会喵喵叫着求欢,是真的学猫叫……那种小奶猫式的,惹人心疼喜欢的。
起初我还以我他是被猫妖附体了,虽然诡异,但我很喜欢。
后来他才老实和我说,原来某晚在某城客栈,偶遇某位大肚夫郎。
那人恰好见我对司徒甩脸,至于为什么甩脸,必然是司徒惹到我了、
那夫郎大约是觉得司徒太可怜,于是便教他讨好妻主的办法,首先是要恢复夫妻生活,其次试试学猫叫,说女人都喜欢男子学小动物那样,乖巧听话。
那位素未蒙面的夫郎倒是有心了。
喵喵叫司徒确实比嗷嗷干嚎的司徒,可爱得多,也更容易让我产生惜护之意。
日子过得很快,路程也越走越短,直到二月尾声,一个大雪纷纷的下午。
我们迎着鹅毛大雪,进入大昭京城,此地繁华堪比旅游时节的影视基地。饶是风雪交加,也阻挡不了人们上街的热情。
可惜城里不许骑马,只能牵马前行,否则我一定会更喜欢这里。
须知道我们穿得太多连走路都艰难,哪还有心情看京城的景儿?
而且更令人烦闷的,还有客栈的住宿问题。
是了,人满为患,这就是春闱该有的气氛。基本上看得到的客栈,都是满员。
好在也不是全满、像地方偏僻些的客栈尚还有空房,但价格贵得离谱,和抢是没啥区别的。
寸土寸金的京城里。
租单间的价比租大通铺还贵!
岂有此理、
我干脆租了个七人间的大通铺,今晚暂时凑合住着。
明个再去府衙找个能月租的院子去。就算季租,想来也比住客栈来得便宜。
晚上,他们仨男孩睡一边,我和孟浅睡一边。
自成婚后,我的床边都是司徒,突然换成别人,我还真是不习惯。
而且京城的大通铺,就是土炕,炉子还燃着火,所以炕上很热。我把衣服都快tuō_guāng了,才勉强睡着。
半夜我醒了,心烦,后悔。
我要是不为了争那一口气,这会儿我该是搂着我的司徒,睡得正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