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两个时辰,仍旧没有任何追兵赶到,钟罄冷笑道:“看来果真如我所料,这大金国的国贼便是这沈谷无疑了。”
霍清远眨了眨眼睛道:“为何你会如此说。”
钟罄道:“记得完颜永瑞的妻子马伦死之前,曾经向我透露了这人的某些信息,他说此人位不高,但人缘却很好,而且深得皇上喜爱。”
“单凭这一点也不能完全说明就是这沈谷吧?”玄武道。
钟罄点了点头接着道:“自然不能,可是再加上今晚我们搜查到的那些信函,我就可以确定了。”
玄武不解,沈谷与完颜永珠的书信是再正常不过了,所以他努了努嘴,等着钟罄继续说下去。
钟罄看着满脸疑惑的两人道:“信确实是没有任何毛病,但仔细看却可以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沈谷一定很得皇上喜欢,否则一个官职低微的人怎能用那种教育的口气与上司说话?”
玄武应声道:“确实不会,朝廷内法度森严,没有哪个下属敢去教上司怎么做事,若是连这一点都搞不清楚,那也就等于自己的前途也就没了。”
混迹朝廷中那么多年,玄武的话自然不会有错了,在这一点得到认同后,钟罄便又讲了起来。
“那么接下来就是说心中的内容了,虽然这完颜永珠性情傲慢,但也是懂得为官之道的,表面上他跟这沈谷有着书信往来,但也有可能是由于皇上的缘故,皇上宠爱的臣子,他总不能去得罪吧?而且信里有一句是让完颜永珠要听从皇上的话,你们不觉得这一句很奇怪吗?”钟罄问向了两人。
“听皇上的话是应该的,这有什么奇怪?”玄武完全搞不懂钟罄的意思。
钟罄轻点着自己的脑门道:“就是因为这句话太应该了,本来这句话若是用于家书当中并没有什么奇怪,或者是只过脑子也没有错,可是偏偏不应该说出来,若是反向思维的话,那不就是说完颜永珠之前不听皇上的话吗?那不就成了忤逆?”
被钟罄这么一点玄武才豁然开朗,他盯着钟罄道:“说下去。”
看来此时玄武已经确信无疑了,可是等待了半晌钟罄也没有开口,反而向着刚刚逃来的路走了过去,然后蹲到地上观察了起来,片刻后他站起身脸带笑意的又走回了两人身边。
“再要听的话就是最后一点了,那就是为何沈谷不追我们。”钟罄道。
“哦,那是为何?”霍清远也纳闷这一点,都两个时辰过去了,反而还没有追兵过来。
钟罄指了指刚才几人跑过来的路道:“现今积雪刚化,路其实并不甚好走,也因此我们的鞋子下面沾了不少污泥。”
两人听完都抬脚看起了自己的鞋子,正如钟罄所说,确实鞋底很脏。
“这泥又与沈谷有何关联?”玄武还是不懂。
钟罄笑道:“泥并无关系,可是有关系的是我们留下的足迹,本来按照足迹,追兵应该很快便追上我们,但是现实却没有,那只有一种原因,就是沈谷不想抓我们,更不想让我们死。”
听到钟罄的话,两人脸上均微微变色。玄武说道:“可是留着我们岂不是对他更加不利。”
“错,因为万万不能叫我们死,反而要让我们好好的活着。”钟罄厉声道。
霍清远皱起了眉,他真的不能理解钟罄的这番逻辑了,这种逻辑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可以说出来的。
“我并不这么觉得,留着我们他就不怕我们把他的罪行揭穿?”霍清远道。
钟罄摇了摇头道:“并非如此,揭穿是要证据的,现在唯一知道真相的马伦已死,证据根本就没有了,而且他现在需要的是怨恨,令大金皇上对我国无比怨恨,只有这样战争才能被跳起来,而且书信中那句听皇上的话也是这个意思,我想他肯定是在皇上跟前经常吹耳边风,他本想利用皇上发起战事,本来他也是十拿九稳的,可是却没想到这大金皇上太过优柔寡断,几次都是举棋不定。再加上完颜永珠的保守策略,始终这场仗就没有打起来。”钟罄细细分析道。
“所以到了最后他才会选择杀死完颜永珠嫁祸于你?”玄武问道。
钟罄哀叹一声道:“哪里是他故意嫁祸我,而是我来的时机不对,见我是个汉人,而且还比较出名,所以这份苦差事自然要送到我头上了,汉人杀死一个金人皇亲,这个仇总算够大了吧?皇上还有什么理由拒绝战争?况且,阴差阳错的,他害死马伦令完颜永瑞迁怒于我,更是连大金的铁骑大将军都对我们充满怨恨了。两位金国的领头人物都发了怒,我们国家还有好果子吃吗?”钟罄道。
两人沉默了,正如钟罄所说,若是如此的话,不抓住钟罄处死,还真的难消这金国的心头之恨。
事情已经被钟罄讲的很清楚了,若是真的能想方设法抓住这沈谷套问出本国的国贼的话,那事情也就能圆满解决了,可是现在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想要抓住沈谷也是没有那么容易的吧?心里盘算着,这两人的眼光又不觉放到了钟罄的身上。钟罄一直在原地踱来踱去,手也一直摸着下巴,像是在尽力思考,又过了不长时间,他突然停止了脚步望向了两人道:“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留在这里。”
“什么?把你一人丢在这里?”两人异口同声,立马否决了钟罄的决定。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而且这几天之内我肯定会有个结果的。”钟罄笑道,他的笑很温暖也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