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雪看了看已经微微露白的天空,知道现在钟罄也陷入了困惑,看来今晚是白忙活了,而寻找父亲的事好像又没有了着落。她轻叹了一声然后对钟罄说道:“天快亮了,还是先休息下再想办法吧。睡一觉也许好多事就可以想通了呢,我们一起走吧。”说完林凤雪就要去拉钟罄的手,她好像已经从刚才的羞涩变为习惯了。
可是钟罄却把手抽了回去,悠悠的说道:“你先走吧,天亮了肯定官府和武林中人会集聚在这里的,谢无涯肯定已经去报信了,别给自己添麻烦。明天正午时分在镇口集合,我答应的了你帮你找回父亲就肯定会兑现的。”说完他转身就要往厅堂走去。
林凤雪有些急了,并不是因为她担心对方会食言,而是担心起钟罄的安全,既然他知道天亮会有人来还待在这里,到时候如果那些武林人士不分青红皂白把怒气发泄在他的身上,岂不是会很危险?
“不行,你跟我一起走吧。我怕......我怕你会出事的。”林凤雪看着钟罄的背影喊道,把心里的担心全都说了出来。
可是钟罄并没有转过头,但是嘴角处却露出了感激的笑容,被人关心确实是件很温暖的事情。
“不了,我答应过要和骆老爷子喝酒的,虽然现在已经过了子时可是做人不能食言的,我要留在这里,因为等待天亮以后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他了。”说完不再理会林凤雪,径直走进了厅堂。
知道钟罄的脾气肯定是劝不回来的,能做的也就是替他祈福了,林凤雪真的想把钟罄的脑袋撬开,然后看看里面是到底装了些什么,为什么他所做的事永远都是异于常人的。
钟罄看着骆天光的尸体,一杯又一杯的喝着,还不时的说着话,那样子简直说是个疯子都不为过,最后可能是一夜的劳苦再加上点酒意,他真的困了,不知不觉斜倚在厅内的柱子上,他竟然沉沉的睡去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骆府的大门口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芙蓉镇几十年的平静就被骆府灭门案打破了。相隔一天,昨天昨天的围观和今天就截然不同了,从倾慕变为了惋惜。
“都闪一闪。”谢无涯推开了人群,跟在他身后的是主管本地的两个官差还有一众江湖人士。镇民们也知趣的让开了一条路,等到他们进去后,又重新汇聚到了一起。
钟罄显然是被谢无涯的一脚踢醒的,他迷迷糊糊的看了看周围,一部分门派弟子正在搬运着骆宅内的尸体,而官差和其他人则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咳咳,这是怎么了?”谢无涯那一脚力道很大,钟罄不住咳嗽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骆大哥满门是你杀的,他那两个儿子呢?”谢无涯已经从腰间拔出了佩剑,指向了钟罄,由于愤怒手臂不停颤抖着。
钟罄伸了个懒腰,想要站起,但很快被人团团围住了,几十把剑从不同方向指向了自己。
“不是我来这里喝点酒也犯法吧?”钟罄摸着自己依旧晕眩的头,踉踉跄跄的差点跌倒。
世界上总有些东西是对立的,就好比谢无涯总是不苟言笑,一脸严肃,而钟罄则是永远的没有规矩,放荡不羁。所以单凭这一点性格的差异,谢无涯就对钟罄多了三分的厌恶。
本来骆天光的死就让谢无涯满心忧伤,见钟罄现在这幅德性和自己说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向前一步,紧接着就是一通连环腿,直把钟罄踢到在地。
“要不是官差在这里我非要了你的狗命。”谢无涯的怒气尚自未消,恨恨的看着钟罄说道。看着领头的谢无涯,其他门派人士也是把手里的剑用力握了握,现在只要有一个人发号施令,恐怕钟罄立马就会变成蜂窝了。
官差当然知道这些所谓的武林人士的脾气,生怕再闹出人命影响更加恶劣,感紧上前制止。
“都停下,此案还未查清,需当由县令大人亲自升堂查问,依照法律,我们要先给他戴上刑具,先押回大牢,其他人不得再随便出手,否则一并处置。”这领头的捕头说道,然后拿出了随身的手铐脚镣走到了钟罄跟前。
其实原本江湖与中人与官府是不相往来的,他们的原则是江湖事江湖了,可是自打杨韧担任了六扇门总捕头一职后,就下了命令凡事命案须经官府过问。这杨韧绰号“今世孟尝”,虽是朝庭中人,但是却接济过不少江湖好汉,自然名望在外,所以这些江湖中人也是卖他一个面子。
钟罄挨了这几下确实不轻,可是脸上那慵懒的笑容却依旧挂着,他打了个嗝,还能闻出阵阵的酒味,晃晃悠悠的站起,他把手伸向了眼前的捕头。
“你没什么辩解的吗?”这名捕头姓陆,在这里当差已经有十四五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听话的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