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口,整个大厅顿时如同炸了锅一般,惊噫声,低骂声,嗤笑声,混成噪杂一片。
坐在主座的慕重山更是瞬间变色,本来苍白的脸忽得涨成了紫黑色,心中又惊又怒,不知道霍君白搞什么一出是什么意思。
要知道,霍君白和慕以柔是假结婚,慕重山本来想着只要把婚礼办的风风光光的,慕家面子上好看就行,日后打赢了雷家父子联手的赌战,将雷鸣武馆赶出汇阳城,到时再看霍君白的意思。
如果霍君白和慕与柔相处一段时间后有了感情,那就假戏真做,真把柔儿许配给他就是,反正这个少年武功高强,还会真法和医术,也不算委屈了爱女。
如果霍君白仍是执意不愿意娶女儿,那慕重山最多找个说辞,比如二人性格不合之类的理由,再让二人顺理成章的“分开”便是,到时候以冰月阁的威名,也不会有几个人敢当面笑话。
但现在霍君白却在婚礼仪式前一刻公然说出不能立慕以柔为正室的条件,这让慕家何等难堪,要知道,慕家虽然不是什么皇亲国戚,但也是这昌唐国内雄霸一方,延续上百年的修真大派。
慕以柔作为掌门独生爱女,那身份就是比有些小国的公主还要高贵,就算真当不了正室,那男方也不能当众提出这种刻薄的条件,这让慕家的脸朝哪里放?
霍君白却是怡然自得的站在众人之中,目不转睛的盯着慕重山的脸色。
慕重海见气氛尴尬,连忙出来打着圆场道:“大哥,只要柔儿不嫌弃,你我也不要多说了,正室侧室,只是一个说法而已,君白婚后多疼柔儿一点,那侧室就是正室,正室可不就变成侧室了?大伙儿说对不对啊?”他这最后一句,是朝着满堂喧哗的宾客说的,话音中夹杂上了灵气,顿时将喧哗之声压了下去。
一些好事之徒嬉笑着说道:“对,对,正是。皇上夜夜宿在冷宫,那冷宫也得改名叫春宫了!”
从始至终,身披锦袍的慕以柔却是垂头一言不发,并未出言反对。有些熟悉她脾气的客人眉头大皱,均想:“这慕小姐平日里那脾气是出了名的火爆,谁敢拿她来开玩笑?不知道这新郎什么来头,居然能镇得住她?”
慕重山见兄弟和女儿都未持反对意见,心中虽然极为不痛快,但婚礼都进行到节骨眼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忍住不满之意,重重的喷出一口粗气:“既然柔儿愿意,那我这做父亲的也就不说什么了,侧室就侧室罢!”
霍君白微微一笑:“在下还有一事!”
几乎将眉头拧成了八字型的慕重山心中恚怒之极,不知道霍君白还要搞什么花样,哼道:“你还有什么事?”
“不好意思,因为在下喜欢的女子不止一个,慕小姐若是嫁给在下,连侧室也不能做,只能委屈慕小姐做小妾。”霍君白微微一笑,稳如泰山。
刚才宾客中如果说是炸了锅,那现在霍君白这句“惊世骇俗”的话一出口,顿时震惊四座,骇人听闻,连刚才的嬉笑的几人也惊呆了,谁也没有想到新郎居然会说出此言,那分明就是有意折损慕家的面子,已经有人在暗自猜测霍君白定是慕家的仇人,故意来羞辱捣乱来的。
“小畜生!你说什么来着?”主座中的慕重山面色一滞,猛地喷出一口血来,旋即长身而起,单手一挥,一股寒气顿时涌起,凝聚成一团晶莹的冰晶,冲着场中的霍君白便砸了过来。
“便是此时!”霍君白微微侧身,躲开了冰晶一击,突然纵声叫道。
“柔儿,出手!”副阁主慕重海忽得冲着主座上的慕重山双掌一推,泛起一股极寒之气,脸上却是带着喜色,高声呼喝道。
这时,这股冰寒掌力蔓延出来,慕重山虽然修为远高于他的兄弟,但此时大伤未愈,根本无法抵挡,身体立刻被冻僵,同时脑中一片混乱,几个问题掠过脑海:“咦?我不是气海灵气被阻吗?怎么突然能施法了?重海又怎么会向我出手?”
随着他们二人的喝声,慕以柔却也是闪电般跃到父亲慕重山座旁,出指如风,瞬间点了慕重山身上几个大穴。
在诸位宾客的惊叫声中,霍君白早已经一个健步奔到慕重山身旁,掏出了五行氤氲针,手下不停,飞快的将五枚宝针在慕重山头顶百汇穴,额侧太阳穴,鼻下人中穴,胸口膻中穴,腹部气海穴,以及他背后的大椎,神道,至阳三穴位来回刺击,将一股股属性不同的精纯灵气输送进去。
诸多宾客看到这一幕,纷纷惊得呆若木鸡,新郎官和新娘子连同冰月阁二当家一同围攻重伤未愈的阁主,这是唱的哪一出?
有些冰月阁二代弟子见到这一幕,纷纷奋不顾身的上来救援,结果被燕小霞连连挥掌,统统以奇门定身法将这些灵力修为仅在固元境界左右的二代弟子定在了原地,再也动弹不得。
片刻之后,霍君白长吁了一口气,将五行针收起,对着慕重山躬身道:“泰山!小婿多有得罪!”
慕重海睁大眼睛,连声问道:“我大哥的伤治好了?”
慕以柔手指连点,解开了慕重山的穴道,也是一脸的企盼的看向父亲,问道:“爹,你感觉怎样,气海内能否生出灵气了?”
慕重山微微一笑,向霍君白点头示意:“贤婿,刚才你那一番话,可真是差点将我给活活气死了......”
霍君白脸上一红,连忙答道:“泰山的伤乃是气结于气海,小婿别无他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