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我睡得十分冗长,醒过来的时候看着漆黑的房间有些恍惚,用了几秒钟,才想起之前的事情,顿时打了个激灵。我猛地一掀被子,快地坐起来,伸手扭亮床头的那盏灯。
灯光骤然亮起,眼睛有着短暂的不适应,我眯着眼睛向四周看去。
这一看,我自然也看到了那个坐在床头沙发上的男人。
我差点叫出声,然后下意识地用两只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不再发出声音。
顾驰并没有睡,他扭过头来目光直直的看着我。
“醒了。”
不是问句,而是一句陈述句,他看着我,神色愉然。
我点了点头,嘴里忍不住吞咽口水。几个小时之前的画面在脑海里犹如播放电影一样播放出来。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没有勇气去看被子下赤裸的身体。身体的酸痛无一不在告诉我,刚才到底有多疯狂的。
恐惧,惊愕,还有愧疚,在心里滚成一团乱麻。
只不过是喝了点红酒而已,我却做出这种事,如果周墨存知道该怎么办?
我和他订过婚,现在跟别人的上了床,还是以这么浪荡的方式……
劈腿,渣女各种不堪的字眼在心里留下深深的烙印。
“你会后悔了?”
顾驰走到我身边坐下,那一股沉重的压力瞬间朝着我迎面扑来。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躲开了他企图抱着我的肩膀,只是一双冷冷的眼睛看着他。
“我说后悔,你能反悔不做吗?”
几个小时以前,我虽然醉了,可明显是他在引诱我,甚至还用了强迫的手段。
顾驰盯了我几秒钟,然后口齿清晰的吐出两个字:“不会。”
qín_shòu这一个词汇已经不能形容他了,在我的脑海里已经找不出任何可以形容他的词汇。
那些字眼都太浅薄,不足以形容他的无耻。
“你生气了?”
他睁着眼这么问我,我懒得理会他。就在刚才他带着醉酒的我做出泯灭良心道德的事情,我当然生气。
见我不说话,他索性自问自答:“你在床上愉悦的样子,我以为我的表现让你很满意。这算是过河拆桥吗?”
吃干抹尽了还说这种话,我愤怒的无以言表,最后只能吐出两个字:“无耻。”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突然朝着我压倒而来,我躲都没法躲。
“不是应该骂qín_shòu吗?”
他看着我眼睛里浓墨缩成了一团:“你又不是已婚,就算是已婚,我也不介意带上奸夫的头衔。”
这个理论气的我直翻白眼:“你有毛病啊,放着那么多女人不要,非要做这种下流的事情。”
“对啊,就是有毛病。”我骂他,他竟然一点都不生气,还笑了。
他把头埋在我的肩膀上,声音淡淡的说:“想你的病。”
我愣了一下,瞬间脸色爆红。
我们才见面多久,难道从第一眼开始他就在肖想我?
那他还真是配的上‘qín_shòu不如’这个称号。
“你知不知道我无论何时何地都会保持着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警觉,最近两年尤甚,几乎达到了惊弓之鸟的地步。常常是断断续续的小睡,在极其疲惫的时候,小憩片刻。”
我无语,他给我说这个干什么?
我忍不住讥讽他:“亏心事做多了,所以不敢睡了吧。”
我以为他会发脾气,却没有想到他没有,反而低声笑了:“是啊,所以刚才又做了一次亏心事,竟然能安稳的睡上四个小时,这种感觉真的很棒。”
我愕然,怒之值蹭蹭的就上来了,双手用力的推他挣扎着起来:
“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下流无耻的人。”
就在几次推不动的情况下,他陡然抬起身来,睁着双眼,看见我。
因为在被子里滚了一下,所以头发微乱,不过这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帅气。
我被他那双眼睛盯得发毛,忍不住的咽口水:“你……盯着我做什么?”
顾驰眨了一下眼睛,直接把我从床上抱了起来,被子瞬间从胸口上滑落,露出春光,我惊慌失措的连忙用手去遮挡,却被顾驰用手钳住手臂,他的目光赤裸裸的盯着的那里:“洗澡的时候你昏昏欲睡,我没有问你,现在你醒了,告诉我,这些伤疤怎么来的?”
他这么一问,我的心口瞬间疼成了一团,那些不好的记忆全都汹涌而来,几乎是下意识的扯被子遮住身体,仿佛这样就能遮住自己的不堪。
“没……不小心…弄得…”
我躲闪着他的目光,淡淡的回了一句。等了一会不见回应,也松了一口气。
我不想谈起这个问题,那些都是我心里一层又一层的伤疤。
“谁不小心?周墨存吗?”
他的语气陡然凌厉起来,我惊愕的抬头去看,正好对上他戾气汹涌的眼眸。脸上的线条也十分紧绷着。
我被他的态度吓到,浑身都散发着紧张的味道,两只手也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心里涌起害怕。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是普通的伤疤吗?这分明是烟头烫的。”
顾驰指着我上半身那些已经长好的伤疤,几乎是怒吼出声。
我仿佛被炮轰过一样,脑袋里嗡嗡的响着,面对他的质问,那些惶恐的过去瞬间在脑海里涌现出来。
片刻沉默之后,我手忙脚乱的爬起来,眼泪再眼眶中打转:“我…我要去洗澡…”
“你睡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