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之地一孤舟、
陈氏龙鱼水中游、
他年若遂青云志、
鱼跃龙门水东流。
黑衣人到了陈鱼近前,手中长刀撑地,微微一用力,刀鞘嵌入土中,晃了晃脖子,单手摘下了脸上黑布,露出了那道极深的疤痕。
陈鱼没有动,不卑不亢的与疤面黑衣人对视着,呼吸慢慢变得均匀,听不到一丝声音,脚尖微微用力,在地上捻着。
他不知道邵白究竟出了什么事,也不想知道,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托,给陈壮与陈牛争取时间,哪怕是死,这是他的选择,做为一个陈家人的选择。
“那陈牛与陈壮定是朝这个方向去了。”磁县县令看了看黑衣人与陈鱼,与郡守行了礼,看到郡守微微点头,兀自拨马绕过陈鱼,往陈牛与陈壮的方向追去,随其赶来的几名尉跟了上去。
磁县县令深知黑衣人的身手,绝对的自信使得他忘记了陈鱼所为何人,在其与陈鱼距离最近之时,陈鱼动了。
左脚前踢,同时带起一阵尘土,借力一个侧滚翻,抓起一方石块,向磁县县令之马头扔了过去。
与此同时,一声嗡鸣响了起来,发声之处正是黑衣人手中的刀,陈鱼骤然踢起尘土,着实让黑衣人吃了一惊,也让他出刀的速度慢了一丝,陈鱼要的正是这一丝时间,滚翻,飞石,惊马!
石块十分准确的砸在了马头上,马儿受了惊,脖子使劲的往后仰,马前蹄子蹭着高的往上抬,鼻子里哼哼发出颤音似的嘶鸣,直是将磁县县令甩在地上。
陈鱼感到身后寒气袭来,本能的侧过了身,却也未能躲过黑衣人的刀,刀尖在划开了陈鱼的皮肉,血流了出来。
陈鱼只感到一阵冰冷从伤口传来,没有理会黑衣人,而是使出全身力气向磁县县令冲了过去。
准确的说是向那匹马冲了过去,马无鞍,但有缰绳,磁县县令在马受惊之后便松开了缰绳,佩剑落在了地上,眼看惊马要往远方跑去,陈鱼径直抓住了缰绳,却感到又一阵寒意从身后传了过来,知是黑衣人之长刀,来不及多想,抓起磁县县令的佩剑往身后挡了过去。
恐怕只有此时的陈鱼才知道黑衣人竟是有这般力气,佩剑挡住了长刀,却是由于陈鱼身形未稳以及黑衣人出刀之势,磁县县令的佩剑飞了出去,陈鱼也看到了面前双手握刀的黑衣人。
都尉以及磁县县令大声喊了起来,陈鱼没有听到他们在喊什么,倒不是喊声不够大,而是此时精神高度集中的陈鱼眼中只有这黑衣人,还有他手中的长刀。
长刀再起,却是落了个空。
因陈鱼拉着受惊之马的缰绳,马儿要往前跑,奈何陈鱼坠在后面,于是这马抬起后蹄,对着陈鱼踢了过去,竟是将陈鱼踢得飞了起来,正是如此躲过了黑衣人这一刀……
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陈鱼不顾马蹄之痛,便要爬起,却发现自己并未落在地上,而是正好砸在一人身上,顺着身子往脸上看去,发现正是磁县县令,往黑衣人方向看去,发现黑衣人正往自己冲了过啦,忍着马蹄之痛,陈鱼直接抬手扣在磁县县令咽喉之处,同时身体找好平衡,身形挪动,将磁县县令挡在了自己身前。
黑衣人停了下来,刀依然指着陈鱼,却是回身看向邯郸郡守。
磁县县令先是从马上摔了下来,未等大喊又让陈鱼砸在了身上,头昏脑涨外加想吐,刚要大骂,却发现那个飞来的胖子正是陈鱼,还躲在了自己身后,那只手如同铁钳一般卡在自己喉间,有些喘不过气,看到面前黑衣人手中长刀,连忙用力挥着双手,刷起了存在感……
邯郸郡守也没有想到本是一个人的陈鱼竟会先出手,而且出手的时机以及方式好似经过一番计算一般,看到黑衣人询问的态度,他也犯起了难,只得对着陈鱼大喊,说着什么放开那个县令,什么条件都答应你之类的话……
陈鱼咬着牙,托着磁县县令往后挪着,到得一匹马前,腾出一只手,对着马上的尉指了指。
“下去!”
马上的尉没有动,手中紧握着佩剑,陈鱼眯着眼,扣住县令的手松了松。
“下马!!”磁县县令终于能喘了口气,却是大喊了起来,然而刚喊出一声,喉咙又被陈鱼扣住了。
都尉一个侧身从马上跳了下来,双眼如猛兽一般盯着陈鱼,手中佩剑依然紧握,随时准备出鞘。
陈鱼冷哼了一声,忍着身上疼痛,托着县令到了尉身前,没有去拿马的缰绳,而是探手抓住了尉的剑柄,拔出了佩剑。
许是这尉有些忌惮陈鱼手中的磁县县令,才没有拔剑,看到陈鱼手中持剑,这尉竟是愣在了原地。
陈鱼可不管这尉是因为什么发愣,单手持剑朝着这尉刺了过去,直刺了个对穿,尉只发出了一声大喊,陈鱼一脚蹬了过去,拔出了佩剑,尉倒在了地上,血淌在地上,手中的缰绳松了开来,马儿受了惊,往远处跑去。
此时的陈鱼身上满是鲜血,黑衣人一刀在他身上开了个口子,痛激发了陈鱼灵魂中的那股狠劲,管你什么十人二十人,能杀多少就杀多少!
我是陈鱼!陈家的陈!陈鱼的鱼!
那一刻,陈鱼如疯了一般,仗剑在手,朝着磁县县令砍了过去,邯郸郡守以及黑衣人没有想到陈鱼竟杀了一尉,而且看这架势还要杀磁县县令,邯郸郡守感到头皮有些麻,张嘴动了动,却没有喊出什么。
黑衣人却是大喝一声,厉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