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处言说什么,皆是与现实无关。

“那……我可以说?”显然心有余悸,刀疤狼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了问:“会不会被他知道?”

这个他是谁,莫长安和姜衍皆是有所猜测。就他们所想,大抵便是那画皮师。

“不会。”莫长安一脸笃定,说道:“快些交代了,否则过了这术法的时间,你所说的就要被窥探到了!”

刀疤狼闻言,便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们居在这蹉跎山已有五百年,如今蹉跎山的荒凉,与几年前根本不是同一个光景……”

自山神梓辛消失以后,这蹉跎山便愈渐热闹起来,无论是原先便存着的妖怪还是后来的魑魅,都前所未有的自由起来。

但蹉跎山本就是荒山,居着的凡人并没有多少,故而他们倒是没有在此作恶,只夜夜笙歌,兀自修炼。

凡间有凡间的规矩,妖界亦是有妖界的行事作风,自千年前三界平息之后,大多数的妖都不愿沾染人血,毕竟比起巅峰的造诣,好些妖却是携家带口,甘愿平庸。

故而,在这蹉跎山的五百年里,一派祥和。他们不会在山中作恶,更不想跑到偃师城里杀人,只唯独少数的妖与他们不同外,其实他们都算是‘良民’。

可平静并没有维持多久,大约半年前,偃师城忽然出现青年男女失踪的怪事儿,接二连三的凡人被吸干精血,剥去面皮,死状极为凄惨。

“我们开始也想过,大抵会是个别的同类所为……”说到这里,刀疤狼忍不住摇了摇头,继续道:“但谁也没有想到,短短月余,蹉跎山的妖骤然递减,好些个修为高阶的族落首领,接连失踪,莫说尸骨,就是元神气息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因此,蹉跎山的妖物开始一阵恐慌,有的妖族连夜离开蹉跎山,有的则携家带口,慌忙逃离。

可逃的逃,散的散,却没有一个是真真正正得以脱身的。基本上,每个族落离去之后的第二日,便有其整个族落的衣物残骸,被丢在蹉跎山山头。

如此,便是示威,接连三批人马都落得这样下场之后,蹉跎山的妖鬼便没有敢动弹的了。

直到第三日夜里,月色极圆,众妖妖力鼎沸。一声琴声响起,铮铮然便将所有魑魅魍魉吸引了过去,而刀疤狼一族亦是在这之间。

他们不受控制的被琴声所惑,下意识的便成群结队,一大批抵达蹉跎山山头——那些遗骸被发现的地方。

“那天的月,真的很圆。”回忆起那时的画面,刀疤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冷风飕飕,阴风阵阵,就像是有鬼魂出没的乱葬岗一样,地上皆是骸骨与碎裂的衣裳……”

“说重点。”莫长安打断刀疤狼的絮絮叨叨,显然有些无语:“你们可是瞧见那人的面目了?”

好歹他们自己也是妖怪,周身也有许多魑魅魍魉,怎么还怕起鬼来了?

“他穿着一身黑,面上带着一个可怕的面具,只是瞧着像个男子模样……”刀疤狼思忖:“还有手上还抱着一把琴!”

莫长安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的声音很沙哑,周身灵力极为阴沉。”刀疤狼道:“在他的身上,我的确闻到了狐族的气息……”

蹉跎山上的狐族,自来与野狼族有些关系,而当时他闻到的气息,的的确确是骸骨被丢下的狐族所携着的……也就是说,狐族一群,丧生于眼前黑衣人的手中。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刀疤狼便觉得骨子里透凉。只是,那时他还来不及多想,黑衣人便松了手中的古琴,幽幽然的开了口。

他率先言说的,便是死去的三批人马皆是被他所杀,连肉身带着元神内丹,一应俱毁。

这话,无疑是下马威了。

但还是给了在场所有的魑魅魍魉,一个不小的震慑。

而后,他便表明了此行的目的——人皮。

他要的,是人皮与内丹,而内丹已然凑足,剩下的便是人皮。就像是附属小国要向天子上缴朝贡一般,他要他们每个族落,每半个月都至少上交一个阴历阴年阴时生的青年,无论男女,只要是符合出生时刻的,皆是可以。

但若是不按照他所说的去做,亦或者试图逃离蹉跎山的,他会依次歼灭族落,就像狐族与其他两个族落一样,连着元神和内丹一起损毁。

所有的兽类,其实都有其特殊的感知能力,遇着天生的强者,总归是会忍不住低头,更何况他们都想着活命,哪里还敢不应?

故而,当天他们全都应承下来,各自回了老巢,商议大事。

前两个月的时候,阴历阴年阴时生的少年男女总是好找,因此那段时间,他们并不担忧。但随着时日的过去,一直到上一个月,阴历阴年阴时出生的少年男女、乃至青年男女便开始无处寻觅,本就稀少祭品,再加上偃师城的事情闹大,各方道士修仙人皆是赶来,这使得他们的寻觅便更加困难。

最初的时候,大家都以为黑衣人大约是可以宽限一二,毕竟他们也算是竭尽全力,并不曾懒散于此。

但没有料到,那人不仅没有宽限之意,而且还放下言论,每个族落的首领没法子按时交出祭品,他便半月杀一个首领,半月杀一个首领,直至歼灭全族为止。

野狼族的前几任首领,几乎都是半个月一换,而被换下的,自然就是被黑衣人所杀。对此,他们根本无力反抗,到了现下,谁也不敢去当那晦气的首领,给自己添堵。

眼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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