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羡打断父子二人的谈话,温凉道:“侯爷,据本宫所知,金陵城里的那位才是你刚刚以为的人。”
燕回时一脸迷茫,难道父亲刚刚牵着别人家的姑娘,不是她以为的老牛吃嫩草?
慕容善不由自主捏紧了衣角。
镇北侯看看燕回时,又看看慕容善,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闪了闪。然后对长孙无羡拱手行了个礼:“太子殿下,是微臣失礼了,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无妨,侯爷自便,本宫要出门了。”
长孙无羡说完便拉着慕容善出门。
镇北侯府目送的长孙无羡和慕容善消失后,扭头望着燕回时:“你跟我来。”
燕回时正巧也有话要跟镇北侯府说。
两人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燕回时警惕的瞧了一下四周,小声的问:“父亲,您刚刚是在做什么?”
镇北侯府打断他的:“那个女孩就是你跟我说的?”
燕回时嗯了一声,点点头,此时两人还完全不知道金陵城里发生了什么。
镇北侯沉思了片刻,不知想起了什么,对他说:“你以后对他态度好点。”
“为什么?”
镇北侯没有告诉他为什么转身就走。
他去找云凌,云凌想到之前镇北侯奇怪的举动对他有所保留:“殿下和夫人出去了,侯爷若是不着急,可以跟属下说,暑假回头会转达给殿下。”
镇北侯摇摇头,若有所思:“不必了,我等殿下和……”他把即将要出口的那一句夫人给吞了回来:“我等殿下回来吧。
出门后,慕容善和长孙无羡同乘一骑,二人一路向北去。
周围的人烟越来越稀少,放眼望去黄沙漫天,尘土飞扬。
“我们这是去哪儿?”
“昨儿抓来的那些俘虏,今天被送到这里来了。”
慕容善懂了,这是要为惨死的那一小批将士们报仇。
“这件事处理完,这边就不会在呆多久,我们可能要南下。”
“南下?”慕容善坐在马上,侧眸看了他一眼,疑惑地问:“你不是说镇北侯发现了一些事情吗?那些事情都处理完了?为什么要南下?”
长孙无羡把她搂在怀里紧了紧披风,然后又把她的头向怀里按了按,防止飞沙入了她的眼:“那个探子是打南边来的。”
“南边?南疆吗?从南疆穿越东陵到北戎?嗤~他们想干什么?”慕容善毫不留情的嗤笑一声,她朝前看了看,眼神忽然僵住,“不对,从南到北要行数月,一个打南边来的外人,若无内应接应,不可能一路畅通无阻到边城,你怀疑……”
“所以才要南下一趟。”长孙无羡看了她一眼,揉揉她的脑袋,再次把她朝怀里按了按:“别动,风沙大。”
慕容善老老实实窝在怀里不动了,但心思却活络起来。
“那金陵呢?你不回去能行吗?要不我回去替你看着吧。”
慕容善可是知道金陵城里还有位天天觊觎他太子之位的弟弟呢。
“这几个月来,朝中众臣对你的态度比风向变得还快,就连我这个不关系朝政的平民都听说了‘太子无能’这个流言,可想而知民间该怎么想,你当真不回去吗?”
“无碍。”长孙无羡笑了笑说,“民心不是在朝堂就能收拢的。”
他要治理的是江山,更不是权利。
只有深刻了解这个国家变成了什么样子,他才能有办法医治。
慕容善懂了他的意思,便也没有多说什么,老老实实的窝在他怀里,望着虚空出神。
两人一路策马扬鞭,很快便到了雪山附近。
“镇北侯当时便是在此处被伏击。”
慕容善向四周看了眼,见四处散落着马蹄,空气中弥漫着厚重的血腥味,地上还有斑驳的血迹,便知道那些俘虏怕是已经没了命。
“前面在走一点路,翻过那座山便到了北戎的地界,山那边是草原,我带你去看看。”
“嗯。”
许是因为此地死了不少人,煞气有些重的原因,慕容善只待了一小会,心里就感到一阵不适,眼前有些眩晕。
“怎么了?”
长孙无羡敏锐的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低头一看,见她脸色煞白,顿时紧张起来。
“哪里不舒服?”
慕容善咬着牙摇摇头,“没事,可能是血腥味太浓,心里有些犯恶心。”
长孙无羡望着她煞白的脸,见她皮肤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浮现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在联想到之前的神清气爽,连忙带她离开此地。
“女子主阴,体内阴气重,许是此地煞气过重的原因,我倒是一时忽略了这点,抱歉。”
离开了那里,慕容善顿时觉得呼吸顺畅了,“没事,这不怪你,毕竟我也没想到。”
长孙无羡没有接话,只是速度更快的带她往前走。
果然和他说的一样,穿过山谷,眼前便豁然开朗。
“北戎是游牧民族,存粮向来只能过一冬,这几个月被你拖得怕是消耗的元气大伤。”慕容善望着一望无垠的草原,心底叹息一声。
“你来过北戎?”
“没有,书上看的。”慕容善知道他是好奇她为什么会懂这么多,因为这些经历都是她前世的亲身经历,当年做慈善时,她曾去过呼伦贝尔大草原。
但此时身处异世,作为一个基本没出过远门的女子,她知道她的这些见解定然会令人怀疑。
长孙无羡也没怀疑,点点头,顺着她的话说:“其实倒不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