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尚未说完,燕长宁忽然拉开门出现在慕容善身后。
“二哥哥~”她双手搅在一起咬着贝齿泫然欲泣。
慕容善:“……”
燕长宁的出现在慕容善眼里并不意外,可在燕回风眼里却十分意外,特别是此刻她妆容看着有些微乱,神情萎靡仿佛是遭到了重创般万分伤心的模样。
特别是她出现的房间好像还是慕容善也待过,不由让燕回风脸色微微一变。
“你这是怎了?发生了何事?是不是有谁欺你了?”燕回风连忙越过慕容善,三步跨到燕长宁面前,关切问道。
慕容善心底叹息一声:眼下看来,又走不成了……
长孙无月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看看一脸怅然的慕容善,又瞅瞅燕长宁身后的房门,他忽地想起这两人对弈那日奇奇怪怪的话,当即心中微动,道:“回风,既然你妹妹需要你,那你就多陪陪她吧,本王还有事和云姑娘说,就与她先告辞了!”
说着没等燕回风说话,长孙无月不由分说的一屁股撅开棉凝推着慕容善就跑。
燕长宁听到了燕回风对慕容善说的话,心中盘算好了计谋正准备实施,眼见计划被长孙无月一搅和又落空了,顿时心里气的咬碎了牙。
燕回风不傻,也并没有喝醉,在敏锐的捕捉到燕长宁眸中那一闪而过的光后,他叹息道:“既然没事就早早回去吧,以后若无重要的事情也尽量别出门了,回去晚了母亲要担心你了。”
天寒,人心却比天更让人心寒。
——
长孙无月推着慕容善跑的飞快,也不知道他在躲什么,等到了一处无人的地儿后,慕容低声呵斥:“停!”
我特么的又没做亏心事,这丫的带着她躲什么呢?
大约是被长孙无羡欺压过的原因,听慕容善这么吼一嗓子,长孙无月条件反射倏地停下。
“呜呜~皇…啊呸,云姑娘我错了,你别告诉我皇兄,我……”条件反射的语无伦次。
“……”
慕容善没听懂他到底想说什么,捏捏眉心无奈的打断他要长篇大论般的话,道:“小王爷,你说什么呢?长孙殿下岂是民女想见就能见的?小王爷,民女的家人还在门外等我呢,民女就告辞了。”
长孙无月揪着衣服可怜巴巴:“哦,你走吧。”
呜呜,皇兄要是知道就当我倒霉好了,不过云凌说的没错,这女人果然爱睁眼说瞎话!就仗着以为他不知道似的,哼哼,本王其实什么都知道!
慕容善瞥了眼他极辣眼睛的表情,额头一阵黑线,果断转身离开。
二人谁都没发觉,在慕容善走后,有道人影刚刚消失在了她们身后的某扇窗户里。
那扇窗户的位置正是先前长孙无月和燕回风勾肩搭背走出来的那个房间。
长孙无谌从窗户边走回坐到桌子上,低头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望着酒水里的倒影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凉邪的弧度。
我的好皇兄啊,既是不能动的若我偏要动你又能奈我何?
——
万福寺坐落天玄山的半山腰上,等慕容善柳昕昕和萧仲寒赶到时,天色已晚。
万福寺用来专门接待香客的住处在一处偏殿,房间不多,恰好够几人居住。
屋子里布置的及其精简,索性三人也不是挑剔的人,便安心住下了。
一字排开的三间房,为了方便照顾中间住着慕容善,柳昕昕与萧仲寒分别住在两侧。
“今儿天色已晚,明日我们再去拜访圆舜大师。”萧仲寒站在门口,看了眼隔壁亮着灯的柳昕昕的房间,扭头对慕容善道。
慕容善坐在房间里,围着从将军府带出来的唯一的一个火炉,头也不回的道:“嗯,山中多风,我行动不方便,你去替我和昕昕说一声,晚上若嫌冷可以来我这儿待一宿。”
“待会儿我去跟她说,现在我有别的事情跟你说。”他语气郑重,脸色十分严肃。
慕容善不由抬头朝他投去一瞥:“怎了?如此严肃是要与我说何事?”
“卫戎行踪诡秘且此人性情古怪,你下面的那些人就算找到了只怕也会跟丢,我思来想去你的情况耽搁不得,明日见过圆舜大师后,我便亲自去寻他。”
慕容善闻言不由失笑道:“这都被你算准了,看来我那些人确实够无能的。你既然做好打算,便去吧。就算没有我,卫戎也本就是你的目标,着实没有因为我你就必须在金陵苦等的道理。只是外面多凶险,被追杀时……保命要紧。”
若是柳扶风她便不会如此叮嘱,因为萧仲寒的剑法与拳脚功夫真的是烂到泥里了。
萧仲寒轻笑一声,目光如炬牢牢锁在她身上:“我知,你不必担心。”
他叹息一声,感觉到心中仿佛有什么在缓缓流逝,似从血肉里割舍般,痛虽痛,却并未深入骨髓,药石也可医。
慕容善察觉到他的异样,捂着嘴打了个哈欠道:“若无其他事,我就先休息了。”
“嗯,我去找昕昕。”萧仲寒极贴心的提她带上了门。
棉凝以为慕容善是真困了,便走过去把门拴上,可一扭头却毫无防备的对上慕容善炯炯有神的眼睛,顿时:“……”
“把窗户打开,放墨羽进来,我有话问他。”慕容善丝毫不觉得吓到了棉凝,有条不紊的吩咐道。
其实她刚刚只是察觉到萧仲寒反应有些奇怪,好像能预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