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起来,皇上确实气了好一阵子。
他怎么也没想到长孙无羡说的相帮竟是如此光明正大与镇北侯府作对的姿态。
不过后来在细想,如今军队中镇北侯一家独大,如此打压一下也是好的,只是这做法…实在不可取。
晚膳过会,因是冬日,慕容善的身子又不好,柳夫人便没多留三人早早催了兄妹二人陪她回来。柳昕昕本想闹着慕容善要过来她这里玩一会,但见慕容善自刚刚吃饭时便一直心神不宁,柳昕昕以为她身子不适,便收了心思。
房里的火炉一直没停过,从冰天雪地的寒冬忽然踏进一个暖暖的屋子,慕容善倏地回神。
想什么呢,别胡思乱想了,早早办好事情早早离开金陵才是最重要的。
——
喧闹了半宿的将军府终于缓缓安静下来。
夜很静,静的似乎连雪花飘落地声音都能听见。所以自门外忽地传来一道嘎吱的踩进雪地里脚步声,慕容善便倏地睁开眼睛,同时手也摸上了搁在一边的银鞭。
小老鼠偷油吃,有一便有二。
所以当长孙无羡猝不及防对上一双黑黝黝的双眸时,有刹那的错愕。他看了眼她防备姿态,眼神轻飘飘落在那银鞭上,眨眼间便恢复平静,若无其事的问道:
“你怎还没休息?”
慕容善握着鞭子,看着他,极其防备的姿态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发现的怨念:“我要是睡了,怎能看见长孙殿下深更半夜发病的好戏?”
啧啧…这语气…
长孙无羡解下披风,走到火炉边烤着手时用眼神询问:“我这病药石无医,天下唯有一人能解,所以来寻解药了。不过,你这又是怎了?谁惹恼了你?”
慕容善凉凉的看着他,并不搭话。
长孙无羡无奈,摸摸身子烤的差不多了应不会有寒气侵蚀她,便大步走过来作势就要拖鞋上榻,“太冷了,让我进去给你暖被窝。”
语气幽怨又包含着一丝无赖。
慕容善长眉一横,恼他有些耍无赖的态度,倏地抽出鞭子朝他面门袭去,冷声道:“殿下不知深夜扰人清梦是个大过?我这糙人糙地儿,比不得你房间精细,若冷,还请回。”
她动作突然,长孙无羡一时没防备,感受到一阵阴气袭来下意识就要狼狈躲开,却在起身的刹那眼尾扫到她的面容时,忽然福至心灵生生顿住脚步。
啪的一声,长鞭落在他侧颈上,迅速浮起一道红痕。
长孙无羡也没料到她下手如此狠,皱着眉倒抽了口冷气。
昨儿那鞭子还不是放在这里,想来这女人是提早防备了,真是个冷血的,啧啧,扒**…咳…睡过就翻脸!
慕容善算准以他的身手能躲得过去,没想到这一鞭子竟结结实实抽在他身上,望着那鲜红的印子,顿时一阵心虚。
“你…你怎么不躲开?”
长孙无羡悄悄翻了个白眼,躲开了哪还能施展苦肉计?
不过这心思当然不能让她知道。
长孙无羡语气有些生硬,又怒又无奈的说:“你到底怎么了?是在这住的不开心,还是那姓萧的又来烦你了?与我说说?嗯?”
“你胡说什么,我与他清清白白的。”慕容善顿时恼起来,先前的心虚瞬间跑的一干二净,此刻看他站在面前,微微弯着腰,如此降低姿态心里没由来一阵烦躁。
一烦躁心神便乱了,然后就惹出了祸端。
啪的一声,又是结结实实的一鞭子。
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这鞭子怎么又出去了?
便见长孙无羡倏地抓住鞭尾,掌下微微用力轻而易举便夺了她的鞭子扔到一旁,面带恼怒的靠近她,沉声道:“若我惹恼了你,你与我说,或对我打骂都好,改不改是我的事情,但作何三番两次打人?谁教你的坏毛病?”
这坏毛病一定要纠正过来,若叫她习惯了那还得了?
以后岂不是一言不合就抽鞭子?堂堂皇子竟被女人抽的上蹿下跳,传出去叫他还有何威严?如何御下?
慕容善:“……”瞧瞧,瞧瞧这是什么态度?什么改不改是我的事?你既然不愿意改还在这叽叽歪歪干什么?
“殿下请出去,民女要休息了。”慕容善梗着脸厉声赶人。
长孙无羡哦了一声,直接忽视她话里的意思,开始自顾自脱衣,“那就一起,正巧我也累了。”昨儿和衣而眠半宿,可把他别扭死了。
谁要和他一起睡?
见他一脸赖在这里的样子,慕容善顿时恼怒不堪:“我让你出去,没听清楚?”
长孙无羡脱衣的动作不停,“清了清了,比往常都清楚百倍怎么能没听清?只是外面太冷了,我现在出去会被冻死的。若被人发现长孙殿下竟冻死在你的房外,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他眉梢微挑好笑的看她。
慕容善嘴角一抽,张口还想说什么,便见他忽然加快动作,扯掉最后一件衣衫,留了里衣在身,手脚麻利的蹿上床,长臂一揽将她紧紧锢在怀里,下巴搁在她头顶,心满意足的喟叹一声轻声道:“嘘,在说话就把棉凝吵醒了。陪我睡一觉,就做你抽我两鞭的补偿好了,不许拒绝,否则我指不定会做出别的事情来。”
说着他抓着她的手朝下伸去,仿佛是为了验证他话里的含义。
慕容善顿时秒懂,连忙挣脱他的手臂,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