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自家二少爷好像犯病了一样骇人,小厮罗宝莲被吓的白了脸色,心中也不禁开始对叶家小姐有些嘀咕起来。
难道这叶家小姐还真像外面传的那样是个“灾星”?临近婚期之际,大将军府就出了那样的事情,否则怎么自打二少爷和叶家小姐有瓜葛以来,总是这么多灾多难的,以前也没见二少爷有这毛病啊!
不过他从前也只是粗使小厮,打撒马厩挑水浇花,并没有近身伺候过二少爷,但那时候他也总归是在淮清院当差,并没有见到医馆的大夫往来府中,可见这病还是和叶小姐结识以后做下的。
看来叶家小姐虽然貌美且又刚烈似男儿,但与自家少爷却并无姻缘之分,否则二少爷怎么会总是被气出病来!
“二少爷!您怎么了,您别吓小的!”
“快点扶我回去!”顾清临压低着嗓子仿佛痛苦无比似的低喝一声。
心中却在对这个时而机灵时而木讷的小厮有些无可奈何。
尚在原地的叶婉茹被主仆二人一顿冷嘲热讽,脸赏仿佛被火烧着一样炙热无比,却又有被拆穿心中所想的尴尬无措,更在心底深处升起一丝丝的委屈和愤怒。
虽然顾清临并没有回头,但叶婉茹可以想象得出顾清临何等的愤怒不平。
可明明自己是顾清临自己形迹可疑且话语中又漏洞百出,怎的到了最后全都是自己的不是?
难道他顾清临真的就坦坦荡荡吗?若是他真的一点苟且没有,看见刺客靠近马车为什么不招呼侍卫前往,而是不会武功的他亲自尾随?
靠近马车他就没有别的目的吗?那来势汹汹的刺客又岂会因他是顾二公子就手下留情?
“小姐,对不起,是奴婢惹的祸,否则也不会给这一对心胸狭隘的主仆挖苦您的机会,是奴婢做的不好。”碧玺自责不已,打着转的眼泪硬生生含在眼眶中。
“不是你的错。”叶婉茹看着自责不已的碧玺,并没像以往那样出声安慰。
虽然护手之事不是根本的原因,可毕竟牵扯到护手,若不是碧玺偷偷扔了那副护手,也就不会给顾清临一个这样冠冕堂皇且义正言辞指责自己的理由。
顾清临一定有事相瞒,就算他和刺客没有瓜葛,定然有着某种联系,否则他不会选择这样无理取闹的方式来进行类似包庇的举动。
难道那些刺客与瑞王闵柏涵有关吗?他发现这些刺客是瑞王派来的,还是他早对此事知情?
不然他为什么会在此时借机发难?
若是瑞王派来的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是要刺杀自己还是恐吓自己?
种种疑虑在叶婉茹心中闪过,而对着顾清临升起的一丝怀疑萦绕在心头始终无法消散。
“不过日后阳奉阴违的事情你一定不要再做。”叶婉茹淡淡的预期中华稍显严厉,又含着一丝丝警告。
此时叶婉茹心中对碧玺这个直率的丫头感到痛疼不已,虽说她忠心,但她始终太过莽撞和惯会自作主张。
这次是对上了顾清临,只是言语上羞辱几句,若是对上了他人,便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
毕竟一个丫头的性命对于一个权贵之子甚至是王孙贵胄来说,可要轻贱许多。
而大耀国的律法上王公贵族是有权处置一位无尊卑之分的下人的,毕竟人命贱如草芥,人牙子那里买一个会识文断字的一等婢女或小厮也才不过三五两银子。
自己所谋之事危险重重,且日后与贵公子和小姐们打交道的时候不会少,她不得不重新考虑将虹玉和碧玺牵扯进来是对是错,毕竟,一不小心,便可能会让她们丢了性命。
她们二人与自己自小一同长大,虽是主仆,且情似姐妹,她舍不得让她们因为自己而陷入险境。
虽然自己是兵部尚书之女又有卓阳国公主的身份傍身,在金陵城无论是谁都会给自己三分薄面,但若是真有人诚心发难便从自己身边之人下手,她就算拼力一保,也并不一定护住他们的周全。
因为谁都心知肚无论是卓阳国的王子殿下或者是国主,都不可能因为别人处罚自己身边的两个侍女而发动战争。
那样不只是自己会被说成是祸国妖女,自己背负骂名到无妨,她已经背负了一个灾星之名,只是大王兄和国主陛下的一世英名也会因此被毁。
到那时只怕先内乱的就不是大耀国而是卓阳国了,就算卓阳国的百姓再通情达理开明也绝不会允许一个祸国殃民之人继续残害他们的国家。
如今之际,已经踏上了夺嫡之路,一切言行举止暴露在人前,便更要比从前更谨言慎行,说错一句话、无意的一个举动都可能会引来有心人的猜测。
毕竟事情要从大局考虑,往往牺牲的便只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人,更有必要的时候只怕自己也会是其中一位。
一将功成万骨枯,更何况是那样的至尊之位,历朝历代,哪一位君王坐下的龙椅不是染了成千上万的鲜血?那通往至高龙椅的台阶又有那条不是由累累白骨所铸?
他们可能推着各自推选的皇子王爷踏着别人白骨铺就的天梯登上至高之位,也有可能成为那搭建登天梯的一具白骨,由他人踏着前行。
这些事是无法预料也不能避免的,他们能做的便知是尽最大的努力,去奋力一搏,然后去还天下百姓一个国富民强、去还一个河清海晏。
“呜呜,小姐,奴婢错了,您别不理奴婢,奴婢真的知道错了。”
眼见着叶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