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雪默默看着,不知为何,心里升起一阵阵久违的暖意。
那样忙碌而熟悉的感觉,让她有些怀念从前了。
从前在中医院药房的时候。她也如同这样日复一日的忙碌着。
那时候她挺头疼的一件事就是现代人实在太图省事儿。
总是有许多患者抱怨说如今的中药不如西药有疗效,说什么老祖宗留下的瑰宝早已失传,还是吃西药罢。省心省事。
素雪不乏听到这些言论,心里面挺不是滋味儿的。她也曾尝试过去解释,并不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失传了,而是当下的条件着实有太多不便利。
同样一副中药方子,拿到不同人手里,会制出不同的药效来。这也是为什么有的人服了几副药就有效,有的喝了大半年还是没反应。
原因在于,中药除了需要配伍,更是需要炮制的。
而在现代。这一观念就相当欠缺。即使是颇有权威的大中医院,也未必能做到严格精准的炮制,一来时间和人力不允许,二来药材本身就受限制。
因此她刚刚才会那样刻意地提醒张祥说要多多费心炮制。
如今看来,是她多虑了。
轿起的时候,素雪忍不住再次掀开轿帘朝外看了一眼,她记得之前那个医馆招牌是黛青色镶金边的,如今,已经换成了低调的石青色。
这才像个医馆的样子。
千柔以为素雪撩起帘子来是担忧医馆里的阿顺,便走到轿帘口边上。低声说:“秀若是不放心,那小的回府了再暗中托两个小厮过来照料着?”
素雪摇摇头:“还是别了,省得露出马脚。反而害苦了池墨。”
千柔却是一笑:“小的自然不能以咱们江家的身份去请人,可以打着赵家的名义啊,阿顺是在赵家做活落下的病,赵家暗中托人照看他,听起来也合情合理。”
素雪听完点点头,又不禁笑着看向千柔:“当真还是你机敏!”
千柔敛了敛嘴角,想笑,又忍住了。
回了府,千柔便将阿顺那边的事儿给池墨讲了。池墨一听哥哥真的还有救,当即高兴得捂嘴哭起来。
“那边有救了。这是好事,你也莫要这副样子。仔细被二爷看到了……”
千柔一面说,一面轻轻拉了池墨一下,警觉地朝二爷房间瞧了一眼,压低嗓门儿道:“二爷,可是个细致的人儿呢,你有这样的事,千万得瞒紧了。如果你真的事发了,他虽是你的主子,却未必愿意替你瞒。二爷可不比三秀。”
池墨听完强忍住泪,不住点头。
她十分赞同千柔那句话,二爷的确是个细致的人。
而至于究竟会不会念及主仆情分,替她瞒着……
池墨忽然记起那日珍珠气呼呼地推开她跑出去之后,江永骏对她凶厉地训话。
她心里忽地一抖,若真是事发了,二爷定是不会理会她的死活的。
千柔看着池墨脸上的神情百转千回,便知那些话儿已经点到了关窍上。便也没再多言什么,回头去向素雪复命了。
彼时素雪正倚在蓝底绣白牡丹靠枕上,望着半开的窗户出神。
“秀,那边已经妥了,端的会如何,就看池墨自己的想法了。”
千柔轻轻说着,目光微微下移,看到素雪手中正捏着那只刚做,她不由得一惊,低声问道:“秀真的打算……”
千柔神情有些慌,毕竟池墨那边儿还指不定能否有动静,秀这就决定要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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