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个“小童”每日将医诊所里所有人的一日三餐都拾到得非常妥帖,自从她来了之后,小墨竹每天都围着她转,跑前跑后帮忙采摘野菜、野果、下河捕鱼、上山打猎,想尽了办法回来给大家改善伙食。
徐清风承认自己老了,为了这点难得的温馨,为了这些人间烟火,他却是做了没有原则的决定,当做这三个孩子的事情自己没有看透,打算继续替她们隐瞒身份,不去拆穿她们。
他感叹自己毕竟是已近古稀之年,一个人孤孤单单生活了几十年,临了还能体会一下家庭的温馨生活,就算难免逃脱不了这尘世的俗世又如何?能在自己老年的生活中体会一下“路透江东屋邉田,儿孙绕膝尽堪传,春来向亩勤耕作,秋偹鱼竿上钓船”的生活,他不怕被同修们嗤笑。
以前没有小墨竹在身边的时候,孑然一身了无牵挂,什么生或死,他早就置之不理,可是自从捡了小墨竹这个孤儿留在身边之后,每日这孩子在自己身边绕膝嬉戏,看着他慢慢长大,徐清风冰封多年的心,也随之而融化变得柔软。所以如今他会做出不舍得揭露唐海棠三人的决定,甚至他自己都为此找了个非常好的借口,来让自己心里不难么内疚惭愧。
唐海棠端着给马啸天的药,来到将军大帐前,最近守卫的士兵已经跟她很熟了,知道她每天早晚两次来给将军送药,见她双手端着托盘过来,都不用再盘问或是阻止,早早的老远看见她过来,就已经主动帮她将大帐的门帘撩起,等着让她顺利通过。
唐海棠对着门前替自己撩着帘子的侍卫微微一下轻轻点头,感谢他帮自己,就这么顺利的进入了大帐。这个时间是营地的士兵还在训练,各营的主将也都没有来大帐内议事,外帐中只有钱坤一个人独自坐在自己的条案前,手里什么都没有拿,面前也没有公文,只是坐在椅子上瞧着面前空无一物的条案桌面,坐在那儿楞神,可能是感觉到门帘掀起来后,外面的光线照进帐内,让帐子里的光线突然的变亮,他被这忽然变亮的光线打扰,抬头看着逆光站在自己跟前的唐海棠,眼神恍惚。
唐海棠手里端着托盘不便行礼,只是象征性地双手托盘低头向他行礼轻声道:“师爷,我是来给将军送药的。”
方才逆光看不清唐海棠的脸,现在听到她说话,钱坤才知道是唐海棠来了,“哦,是你啊,将军在里面,你进去吧。”钱坤随手一指内帐,告诉她将军所在。
“好的。”唐海棠说完便向着内帐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内帐的门帘后,钱坤才突然跳了起来:“糟糕,忘了!”
紧接着,内账里也传出了两声惊呼,一声是唐海棠的尖声惊呼:“啊!”
一声是马啸天低沉带着怒气地声音“谁叫你进来的!”
看向内张,钱坤感觉到里面正酝酿着一场暴风雨,刚才自己疏忽,忘记提醒唐海棠了,马啸天在内账里清洗身体,估计这回定是衣冠不整的,想着子刚才的疏忽,马啸天一会出来看见自己定是会大发脾气,这个时候此地不宜久留!
钱坤咻地站起身,朝着大帐门前好不犹豫地跑了出去。门前守卫的士兵见师爷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十分的不解“师爷,怎么了?是将军又事情吗?”
士兵看师爷如此慌张,便想着进去看个究竟,毕竟他们的职责就是站在这里保卫将军,不能让将军在大帐内有什么闪失。
“别进去!”看到士兵要进去看个究竟,钱坤一把拉住了他,这个时候谁进去就倒霉,他可不能让这个孩子进去挨骂。
士兵看着钱坤失态地拉着自己,不解地看着他,师爷今天这是怎么了,往日里将军有一点不适,师爷都是非常担心的,为什么刚才里面有叫声,师爷跑出来不管将军,反而还要拦着他们进去呢?
“将军在里面喝药,刚才徐大夫派人送药来了你们也看到了。”钱坤发现士兵一脸狐疑地观察着自己,知道不找个合理的理由搪塞一下,这些手底下的士兵,势必不会信自己的,他们忠心于马啸天,定要进去看个究竟的,若里面两人此时正是尴尬的时候,被这帮小子闯进去碰上了,看了不该看的,那马啸天还不知道会发多大的脾气呢。
见士兵还是不太确信自己的话,他便又说道:“你们好好守在这里,等将军心情好了再进去,此时进去,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想要进去的侍卫想了想,师爷说的对啊,将军心情不好的时候进去,真的是自己给自己穿小鞋,之前徐大夫给将军开的药很苦,那段时间将军就是这边讨厌喝药的,侍卫听话地转回身,向旁边的同伴们点点头,示意大家按兵不动,在这里候着。
钱坤见自己的话侍卫信了,也暗自叹了口气,终于算是拦住这些人了。
回头看向大帐,此时里面静悄悄的,不知道里面的两个人在干什么?
还好自己跑得快,这两人再怎么说也算是夫妻啊,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外人还是不要掺和了。
“师爷,您说里面这么安静,徐大夫这药到底是什么药啊?唐兄弟送药进去了,怎么半天也没见出来啊?”
马啸天的贴身侍卫,也是跟了他多年的,从来没见过将军会如此痛恨喝药,见唐海棠送要进去,将军现实喊叫,唐海棠又半天没出来,不禁替唐海棠担心起来,该不是将军一发火儿,将火气发到这小子身上了吧?他在心里默默地